这时的摄像镜头，就只拍着惟虚。本来当时的无人机离地面的人还有一段距离，不可能将他的脸拍得这么大。但摄像头在捕捉到这个镜头后，可乐便在手机APP操作，将镜头越拉越近，惟虚的脸便越来越清楚。

此时的全息影像，在半空中只显示出惟虚的脸。

表情淡漠，眼神沉而发恨，嘴角紧抿。眼睛紧紧地盯着空中，像是发现了什么。

空中一张巨大的人脸，而青华门那边的人群中间站着惟虚本人，脸色已黑到了极致，叫道：

“这是诬陷，**裸的诬陷。魔族妖人，当然能自己制造一些假的影像，来诬陷我们人族。我是青华掌门，绝不是什么黑衣人。你们这样做，怎会有人相信？”

而青华弟子也看得震骇不已，他们最敬重的掌门，怎么会不是一千年以来的黑衣人首领？

惟虚向来端正而和蔼，为人族做了无数可以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事，怎么可能是天底下最大的坏人？

弟子中有不满意的，自然也跟着喊道：“我们绝不相信掌门真人会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这明显就是魔族污蔑他，魔族实在居心叵测，其心可诛。”

跟可乐在一起的吴歌哈哈一笑，长声道：“这是我们魔尊在人界亲自录下的视频，算是最有力的证据，证明惟虚就是千年以来杀了无数人族百姓的凶手。你们却不信，那就任由他继续作恶下去么？你们青华山本来不犯了千年的大恶，却我们魔族来背锅，实在可笑。”

朱八界重复着喊道：“实在可笑。”

惟虚旁边的松下也跟着道：“魔族向来诡计多端。以前口口声声说无法攻破结界，谁知他们是最擅长攻破结界的，不然你们也不会进入人界去杀人了。如今只是凭一个随意制作的幻象，便说我们掌门是黑衣人。那也可以说你们凭借魔医的高超医术，将某个人扮作维虚掌门去杀人的嘛。这样的假话，谁不会说？”

青华中峰和青松峰的弟子大多都纷纷点头。

看过全息影像的蔡徐风却没说话，他只觉得，那些场景太熟悉太可怕了，跟他无数个噩梦里一模一样。

而且，他心中隐隐相信可乐。

如果这是真的……，不，他的手攥得更紧了，那自己这么长时间呆在青华山有什么意义？跟杀害父母的凶手在一起，还对他无比尊敬，惟命是从？

山谷密林中的斯夜，自然也看见了。他的蔡徐风的想法几乎一样。

而且斯夜的年龄更长，千年以来与死尸相伴，只能在黑夜出现，最后归顺青华山。如果这一切的原由恰恰是青华掌站造成的呢？

……

……

就在人魔两派为了这“视频”是不是做假而争执时，王老吉开了口：

“诸位，我是青华门最擅长占星象之人。我曾在流川河之的星湖之中占卜过，无恶不作的黑衣人首领，绝不会是我青华掌门惟虚，而是魔尊吴歌。唔，是前任魔尊吴歌。星象可是显示得明明白白，绝不会错。”

可乐做为一个现代人，不会相信这样的迷信之说。

但异界本就各种怪力乱神，既然跟现世不同，那王老吉的说法就可以相信。

而且据可乐与王老吉不多的接触，他对同门或妖魔，都不会随便乱说。

前任魔尊吴歌心中自然清楚，自己不是黑衣人，那就一定不是。同时他竟然也很相信王老吉，那这就奇怪了。为何王老吉会占卜出自己是黑衣人，而明明惟虚才是，在星象他却不是？

吴歌问道：“老吉，据我所知，你若要占卜某一个人的星象，必得知道他的生辰八字。你是如何知道我的生辰八字的，我可不记得曾告诉过你此一点。”

王老吉心中忽然一哽。

吴歌这问得好像也确实有道理。

他不由自主地看了看旁边的惟虚。

惟虚的脸色，在月光下黑硬得仿佛一块长着黑色湫苔的岩石。

吴歌等了一阵，见对方不说话，便又问道：“老吉，不如你告诉我，我的生辰八字是怎样的，如何？”

王老吉心中本就有些疑惑了，听此一说，便不得不将吴歌的生辰八字，说了一遍。

谁知吴歌听了，又意味生长地道：“若是方便的话，不如将惟虚的生辰八字一并告知，如何？”

惟虚斥道：“我的生辰八字，为何要轻易告诉你？你魔界妖邪之道太多，焉知不会算计我？”

吴歌忽然朗声将“惟虚”的生辰八字说了一遍，问王老吉道：

“老吉，我说的可对？”

王老吉倒是不解：“你如何知道我们掌门的生辰八字？”

吴歌的笑意一收，道：“因为，那本来都才是我的生辰八字，而你所知的我的生辰八字，却是惟虚的。若我猜得没错，这两个生辰八字，都是惟虚告诉你的吧？因为他早就知道我的。”

王老吉又看了惟虚一眼。吴歌说得没错，两个生辰八字都是惟虚告诉他的。

吴歌道：“你算我的命，却是惟虚的命。你算出我是黑衣人首领，那是因为惟虚才是黑衣人首领。你算出我是魔界之尊，那只是因为惟虚才是真正的魔鬼，他是世间第一大名门正派的首位尊者，却是一个魔鬼，这就是干扰了你占星的所在。”

惟虚的女儿，琳琅圣女也忍不住了，指着魔族这边骂道：

“你们信口雌黄了第一次，冤枉我爹是杀百姓的黑衣人；竟还敢冤枉第二次，说我爹的生辰八字都跟你换了。青华门确实是天下第一大名门正派，我爹确实是名门正派的掌门，而不是什么魔鬼之尊。”

这一次，仍有青华弟子附和，只不过却比第一次少了一些。

就连王老吉都没说话，他自然对此很是疑虑。他可以以一个人的生辰八字去占星，但却从未对单个事件占卜过，比如，惟虚给他的生辰八字是否有假。

可乐忽然又战了起来，看着琳琅道：

“琳琅圣女，你可知道你的母亲是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