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傅一凛:“你想……”
他自嘲的笑了笑:“无风不起浪,不是么?”
裴凌飞的话,拨动了他心底的一根弦。
其实,早就怀疑过,也许非亲生。
但实在想不出,楚淳给一个养子冠上嫡子之名的缘由。
何况,其对待真正的养女,一直是宽容的。
“行吧。”
林傅倒没多大顾虑,因为相信以他目前的实力,身世什么的,根本不重要。
那厢,对话犹在持续着。
“季伯去哪啦,怎么还没回来?”
“管他呢,许是偷懒打盹了。”
“那感情好,咱们陪着玖卿,规定时辰前溜走即可。”
“哈,想起裴凌飞那副狼狈样,就痛快!”
“捞上来的时候,顶了满头的水草和淤泥,噗……哈哈……”
屋内的几位小主子,越聊声音越大,几乎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
苦了屋外的季戚,犹豫着是进去,还是继续装失踪。
一把老骨头,受不住罚站啊。
捶了捶僵硬的腰,正准备活动下手脚,一踱步,差点撞上拐角而来的人。
双手端着的木托晃了晃,稳住。
上面赫然是一碗白米饭,搁了只油亮的鸡腿,还有些爽口的蔬菜。
“二夫人……”
“季管家……”
阮芸先是一怔,随后恍然。
探头看了眼热火朝天的训堂,柔柔一笑:
“辛苦了。”
老管家恭敬躬身:“二夫人言重。”
没去打扰孩子们,原路返回。
轻轻推开厢房的门,于外寝褪下衫裙,摸黑往里走。
内寝的茶几上,不知何时燃起一盏油灯,昏黄的光映出榻上高大的身形。
女人唇角的笑意扩大,俯身吹熄火苗。
钻进薄被,面朝着男人宽阔的背,虚虚靠近些,安心阖上眼。
她的老爷啊,口是心非,偷偷放水呢。
三日后,太子大婚,举行盛典。
一大早,冬儿就扯着嗓子,将她挖起来。
“不是巳时才入宫?”打着哈欠,不解的问。
前天去了孤星楼,被师父折磨得苦不堪言,全身骨头似拆了重组,整整休养一日,今儿方好转些。
“我的好小姐,您当是去哪家花园逛一圈么。”冬儿递上沾了青盐的杨枝,“主屋的姐姐们捧着衣裳首饰,等候有一刻了,道是打扮打扮,得用上一个时辰之久哪。”
“这么麻烦。”她呐呐着,任由丫鬟细心的拭面。
冬儿拧干温帕子,揶揄道:“谁让您吵着要去的。”
前世,她没进过皇宫。
一来机会不多,二来听说见人就得福身磕头,吓得可劲儿推脱。
反正她不是侯府嫡女,没有非去不可的要求。
“嗯……凑热闹嘛。”
经分析可知,陷害侯府的,应为朝中之人。
她不能偷懒了,得伺机观察,至少先初步了解父亲周围的情况。
洗漱完毕,冬儿叠起屏风,三四名婢女鱼贯而入。
“见过四小姐。”
为首的丫鬟行了一礼,道:
“梳妆时,奴婢会讲一些宫中忌讳,请小姐尽量记住。”
她长吁口气,起身展开双臂:
“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