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偃这队示范组全部完成之后,就轮到了其余的兵卒。
经过前两天的火盆初步试验,再加关偃的亲自带头,兵卒心中的畏惧感已经降了很多。
将军都亲自带头了,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去执行!
何况将军为了给他们一个榜样,是带着伤完成了训练。
更令人敬佩!
以四人为一小队,刀尖训练很快在各张凳子相继进行。
当然,小队之间也会互换着来训练。
关偃需要士卒们信任的,不仅仅是自己小队中人,而是部队中所有的其余战士。
要是有人接不住死了,整个小队都要跟着陪葬!
什么叫同生共死?
这就是同生共死!
六只手一环接着一环连接成的网异常牢固,一切准备都做好的前提下,不可能接不住人。
如果有人因网破摔死了,只有那么一个可能。
结网的人散漫无心,不把队友的生命当回事!
这样的士卒,也没必要留着了!
清理完伤口之后,关偃一边巡视,一边训话:
“这个训练,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们自己,战场,你们互相搀扶……”
“……能放心把后背交给你身边的队友,队友也能放心的把后背交给你,你们活命的机会,就会大很多!”
对于那种有困难的小队,关偃或是其余的百夫长也会加入其中,帮助他们建立信心。
也有一些特别胆小的农夫兵,扭扭捏捏非常不情愿。
那没办法!
这是军营,军令如山!
那些人都被弓箭锁定了脖颈,不倒也得倒。
只不过,主动倒向刀尖会被人接住。
不主动的,也会被人接住,并且咽喉还会多出一支箭。
血淋淋的!
军队就是军队!
不可能谁不想要干了,拍拍屁股要离开就会让他离开!
这不是过家家!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不执行命令的人,关偃不介意地多出几具尸体。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
心慈手软,也当不好一名将军!
“你,就你!”
关偃在一名刚做完前倒的农夫兵面前停了下来,“前倒的时候,不是说了要睁开眼睛,战场,敌人刀砍过来的时候,你眼睛是闭着的吗!”
“将军,我是闭着眼睛的!”农夫兵老实的回答。
关偃额头划过一个井字,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道,“以后记得睁开,队率,让他重做五十遍,没睁开眼睛的次数不算!”
“是!”
训练区域只用简单的篱笆隔开,外边坐着休息的百姓不时往篱笆之内偷偷的瞄一眼。
“那样的训练方式,那些士兵都不怕死吗?”
“你没看人家将军都带头了,士兵要是还不愿意,那要这样的士兵还有什么用!”
“也是啊,不过那个将军还真是年轻!”
“听说是关羽将军之子,曹公对他很是看重呐!”
“原来如此,关云长将军可是当世英雄,前不久斩杀河北大将颜良,你们知道关将军可用了多少刀?”
“多少?”
不少人摇了摇头。
“只用了一刀!”
“一刀!!!”
一片惊叹声从人堆中响起。
“关将军真乃神人!”
“可不是,自从吕布死后,关将军的武艺怕是天下间最高了吧!”
“那可未必,曹公身边的许褚,袁绍手下名震河北的大将文丑,武艺或许都和关将军伯仲之间!”
“我就不信他们能打的过关将军!”
“对了,你们说,曹公能击败袁绍吗?”
“一定能,袁绍那人不行,连自己的儿媳都想……”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谈论着所见所闻,天下大势,武道豪杰,故事野史。
仿佛历历在目,亲眼所见。
他们改变不了什么,但闲暇之余谈论起来也是别有一番乐趣。
不谈论这些,又能干些什么呢。
这就是老百姓的生活啊!
也有不少的妙龄少女并没有参与其中,而是偷偷瞄着篱笆之内的那名年轻将军。
她们这个年纪,正是脑海里充满了幻想的年纪!
备好了精心准备过的饭菜,拿把米喂完门口的鸡鸭……然后静静的坐在家门前,等待着夕阳快落下时,年轻的将军骑乘着白马归来。
那一定很幸福!
系着草鞋的老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暗自摇了摇头,轻声道:
“阿花,那样的大人物跟咱们这样的家庭没有关系,不是你可以想的!”
“爹,女儿没有多想,只是觉得为什么我们一出生就低人一等!”少女不明白为什么。
有稍微年长一些的女子看着这一幕,布满了风霜痕迹的脸庞微微露出了一个笑容。
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
她们也曾幻想过!
只是等来的,不是骑乘着白马的年轻将军!
为什么我们一出生就低人一等?
老人叹息一声,他也不明白为什么。
只是知道,等过几年少女嫁人了,就不会再有这些问题的烦恼了。
那时,她该忙着怎么才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挨饿了!
似乎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年轻的将军朝篱笆之外看了过来。
篱笆外的讨论声戛然而止,大人们连忙收回目光,顺便将小孩子看向篱笆的脑袋按的低低的。
只剩下几个少女,还敢抬起头瞧那么一眼。
或许这一眼之后,此生再无法相见!
年轻的将军收回了目光,众生百态皆尽敛于双眸之内。
有人站着死,有人跪着生;有人光芒万丈,有人命如蝼蚁;有人天生王侯,有人出生草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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