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响亮的叫喊声在练习室里响起，而发声的人是明昊，只见他弯着腰，捂着自己肚子，踉跄退后两步，整张脸仿佛扭曲了一般，青筋布满了额头，惊恐地看着施暴者，头上慢慢沁出汗。

他刚刚完全没感觉到于初尧的靠近，等发现时，疼痛已经占据了他的整个脑海。

“于初尧，你他妈的有病吧。”

于初尧保持着出拳的姿势，嘴角带着一丝阴狠，风淡云轻地看着明昊，不见一丝害怕，仔细看向他的眼底，还有一丝暴虐因子在跳动。

“道歉。”

说这话时，他不再看着明昊，而是低头开始研究自己的拳头，慢慢抚摸自己的拳头，一寸一寸地划过，仿佛这是多么珍贵的东西，察觉到旁边的乐汀有动作，于初尧斜着头看向他，挑眉，微笑。

正准备偷袭的乐汀看着于初尧这个貌似人畜无害的笑容，后背一凉，悄悄迈出的脚不自觉地收回，紧握的拳头也慢慢松开，整条胳膊微颤，他的眼睛完全不敢去看明昊。

随着于初尧盯着他的时间加长，乐汀面上的害怕逐渐加深，他完全不敢动一下，呼吸也放缓了许多，后背和前额都冒出冷汗，下半身已经僵硬。

他完全相信，如果他再敢动一下，于初尧的拳头绝对会落在他身上，疼痛比明昊只多不少。

利用于初尧关注乐汀的时间，明昊稍稍恢复了一点，痛觉也没有那么明显，阴狠地看着于初尧，“你他妈找死。”

说话间，明昊已经蓄满全身的力气，冲向于初尧的方位，准备给他致命一击，在他心里，他觉得刚刚能被打到，完全就是因为事出突然罢。

可是，总会有人告诉他，在绝对的力量下，一切阴谋手段都是跳梁小丑。

就在他以为能够击中于初尧而露出喜悦的笑容时，正对上于初尧明晃晃的笑容，和过去一样，温润而无情。

“啊。”

“哦。”

“嗯。”

一声声只有单音节的字从明昊口中吐出，单方面的虐打开始。

只见于初尧很轻松地接下明昊全力以赴的拳，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向后一扭，清脆的啪啪声音从他的骨头间发出，他的身子下意识前倾，于初尧提膝准确地撞击在他的肚子上，另一只也快速抬起，胳膊肘狠狠向下，撞在明昊的肩颈处。

一套动作的招呼完后，于初尧如同丢弃废物一般，把明昊向后扔去，任凭他如同一滩死泥一般跪趴在地上痛苦呻吟。

身后的可乐已经被震惊地说不出话，眼珠突出，看看跪在地上的明昊，再看看向着自己走来于初尧，忽然间，他又想起在于初尧屋里看到的肌肉。

于初尧笑得依旧温润的，完全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惊天事情，行走过程还有心情整理自己因为动手而有些散乱的衣服。

“抱歉，没能让他亲口给你道歉。”

对于明昊的口出狂言，虽说已经给了教训，可是在于初尧心中，当事任没收到道歉的话已经算是没办好事情。

可乐张张嘴，没吐出一个字，反而侧着头看了看只顾着惨叫的明昊，再看看于初尧脸上略带歉意的神色，他终于确定于初尧没和他开玩笑。

不说话的可乐让于初尧皱皱眉，心中在想：可乐还在意明昊的道歉。

算了，谁让他还是有点喜欢这个孩子。

于初尧宠溺地摸摸可乐的头，说出的话却很残暴，“我再去和他沟通一下，让他和你道歉。”

说完，于初尧转头，扬起拳头，悠悠地看向明昊，思考这一次从哪里下手，完全忽略了被提及名字的人脸上的惊恐。

“别，于哥。”

可乐立马拉住于初尧的手腕，手都有些颤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因为害怕。

感受到手腕处有些凉意的触感，于初尧有些惊讶地转头看向可乐，只见他僵笑着，“可以了，这样就可以了。”

于初尧不肯定地追问，语气要多无辜就多无辜，“确定？他还没给你道歉呢。”说话间，他还撇了一眼那个试图偷偷去扶明昊的乐汀。

可乐连忙回答：“确定，确定。”

眼神要有多坚定就有多坚定，生怕自己一个犹豫，于初尧上去又是一顿暴打。

“好吧，那就放过他。”

于初尧有些失落，其实他已经想好了下一次打哪里，可惜，没机会实践了。

发现可乐的手还有些抖，于初尧把心思又放在可乐身上，“没事的，你的名字很好听，别听疯狗瞎叫唤。”

见可乐还是没有缓解，考虑到自己的安慰有些蹩脚，于初尧摸摸他的头，眼神继续放温柔，“我和你搭档只是因为我想和搭档，没有别的原因。”

于初尧以为可乐还为之前明昊的侮辱而介怀，其实可乐这会已经不生气了，颤抖只是生理性的。

毕竟谁也不能一下子接受一个前一秒残暴，后一秒温柔，外带有点话痨的人。

可乐能做的也就是点点头，然后机械地随着于初尧走出练习室。

他的脑子还在在消化他刚刚看到的东西，作为新时代的青少年，这样残暴的场面第一次见，不好好消化，不利于身心健康发展。

至于练习室里的两个人，一个还深陷的痛苦中没有缓过来，另一个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汗水沿着脸庞滑落，确定门外再没有于初尧他们的声音后，乐汀立马跑到明昊旁边。

“昊哥，你怎么样，我送你去医院吧。”

明昊狠狠地甩开乐汀的手，“废物，于初尧打我时，屁都不敢放一个，现在又来干嘛。”

被打开的乐汀再次凑上去，扶住明昊，“我打不过他，太可怕了。”

乐汀在提起于初尧时，脸色都是惊恐的，他无法想象第一轮比赛时，自己那样揪着他的领子放狠话而没有被打是走了多大的运。

难怪当时的于初尧是那样的淡定。

“呵”

明昊阴冷地看着乐汀，冷哼一声，根本不想听他的解释，抱着肚子，踉跄地站起来，然后再一次狠狠地甩开他的手，迈着缓慢的步伐向门口走去，顺便透出兜里的手机，拨打电话。

害怕明昊断了自己资源的乐汀咬咬牙，继续跟在明昊身后，一次次地靠近他，一次次被甩开，直到最后，他被明昊狠狠地甩了一个巴掌才停止。

乐汀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上的灯，许久后，许是眼睛酸涩，有泪水从眼角滚落，掉落在地毯上，消失不见，正如他这个人，小透明一个，随时可以消失在茫茫人海。

“哈哈哈。”乐汀带着悲伤的神色，低声地笑着，充满了讽刺，悲凉感在他周身散发开来。

考虑到可乐住的是双人间，于初尧再一次把人带回自己的房间，小心翼翼地把人扶着坐在床上，然后倒了杯水。

“你先喝点水，我打个电话。”

可乐捧着水杯，怯怯地点点头，于初尧再一次摸摸他的头，仿佛他是个易碎品。

听着卫生间里于初尧平稳的声调，他也明白他去干什么了，打了明昊这件事，还是要赶快和经纪人说，先发制人，不然被对方钻了空子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可乐心里升起一股暖流，他们相识不长，可于初尧却愿意为自己出头，明明那会，他完全可以保全自己，任由自己冲上去。

偏偏他没有，就那样挡住了自己，替他做了想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