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闹市的门,席城就看到于初尧的神色开始变得焦虑,脚步加快,“席总,我有点事,先走了。”
不等席城回他,他已经拦到一辆出租车,头也不回地坐上去。
疾驰而去的车留下一股浪潮,破开秋季的凉爽,扑向了席城。
“咳咳咳。”
做惯大少爷的席城自然受不了这股气,连忙后退,挥挥手,使徒把这股热气中夹杂的气味删走。
“下次,还是让司机来吧。”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也是为了交好于初尧,席城才自己开车,不然这待遇也就可乐能够享受,其他人……
于初尧算上一个吧。
想着于初尧匆匆离去的背影,席城眼神一暗,立马拨通一个电话。
交代完后,他的神色突然松快了很多,嘴角上扬。
“有趣,有趣,堪比一场大戏哦。”
随后,他看着天空中的星星,席城喃喃道,“乐乐,哥哥会成功的,一定。”
一个自信的笑容浮现,想到这个人,席城便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回家。
他摸出口袋中的车钥匙,走向自己的车,刚打开车门,手机响起。
一看来电显示,席城皱了一下眉,“姬臣。”
他不是很喜欢这个人,总觉得如果和他深入,他会有危险。
虽说,他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是这么多年,他凭借这种感觉躲过几次商业危险后,他便很信服这种感觉。
但是,他还是接起来,“姬总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给我打电话,是我的荣幸。”
“席总客气了,一起喝一杯?”
话题来得猝不及防,席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姬总总是这样说话吗?”
问这句话时,席城虽说是笑着,但是姬臣听出来他的调侃,他邪魅一笑,看着窗外的灯火,他只想到这个人。
“只对你。”
“席总,赏脸吗?”
怪异的感觉又从席城的心中升起,他听到那声轻笑,也听到那三个字中的宠溺。
“姬总。”
“来不来?”姬臣打断席城的话,反正他不爱听,不如打断。
电话那头不说话,姬臣也不在意,只是重复了一遍,“来不来?”
三次相邀,席城渐渐听出姬臣话语中的不耐烦,揉揉眉心。
“好。”
说完后,席城便直接挂断电话,这种不礼貌而任性的行为,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做了。
席城有些烦躁地坐进车内,看着对方发来的地址,眼神一暗,深呼一口气后,发动车子。
姬臣笑着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喃喃道,“和以前一样。”
“不过我喜欢。”
随即,他随意地拎起沙发上的外套,搭在肩膀上,出门时正巧遇到门口的助理。
“姬总,有文件。”
“明天给我。”
说完,就直接消失了,助理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眼底升起慢慢的八卦之火。
她没听错的话,刚刚姬总的言语间充满了轻快和喜悦。
他们的助理群又火了,讨论主题是:姬总面带桃花离开公司,疑似去约会。
平时喜欢吃他哥瓜的于初尧现在没空去管这些,他连自己的也怕是解决不了。
坐在出租车上的他,里面拿出手机,看着通话结束的提示,他立马回拨。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如果他没猜错,小白那个家伙估计手机又没电了。
但是他又不敢直接给云想容打电话,不希望她认为自己时刻关注她。
这样太变态了。
“师傅快点。”
于初尧只能催促师傅,谁想师傅还是个老司机,佛系的很。
“小伙子,着啥急呀,我们要慢慢开车,注意行车安全,避免发生意外,这样对行车人都安全,也不给警察添麻烦,多好。”
于初尧听师傅还准备再给他普及一些行车安全,他立马就就打断。
“师傅,我真的有急事,我女朋友被醉鬼缠上了,我怕出事。”
于初尧自我感觉没说错,刚想再说点什么,就感觉到车速提升,但是很平稳,坐实了老司机之名。
“早说嘛,现在人喝醉酒就不是个人,老干些缺德事,一会要叔叔帮忙吗?”
“不用,谢谢您。”
“客气了,我也有个女儿,有一次也遇到一个醉鬼。”
“后来呢。”察觉到司机的热心,于初尧也不介意关心一下。
“哈哈,那醉鬼打电话报警了。”
司机自豪地说到,言语间有些嘲笑那个醉鬼。
于初尧:“……”
“我比较担心女儿的安全问题,所以从小就让她学习一些防身动作,跆拳道,散打都接触了一些。”
“呵呵,挺好的。”
于初尧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说那个醉鬼眼光不好,挑了这么一个战斗力的女孩。
“是吧,最可怜的是,警察了解情况后,发现那个人是装醉,在那条街上经常猥亵小女孩,直接关起来了。”
“哈哈哈,偷鸡不成蚀把米,警察还表扬了我女儿呢。”
听着师傅说着件事,于初尧明显感觉自己的焦虑少了好多。
“年轻人,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不要急,慢慢来,只要你诚心,对方能感受到。”
司机突然说这么一句后,于初尧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司机讲,“到了。”
“哦。”
他下车后,看着远去的出租车,慢吞吞的,但是却让人安心。
于初尧本想在车上听一听电话录音的想法突然散去了。
只见他打开录音文件,然后删除。
司机最后一段话点醒了他,南竹到底和前辈说了什么那是他们的事情,与他无关,那是他们的过往。
与他有关的是,前辈怎么看他的。
他只需要专注于这一点就好,剩下的,都与他无关。
爱情这件事,要走要留,能决定的,只有当事人双方。
踏着轻松的步伐,于初尧走向云想容的住所。
果不其然,在门口遇到了南竹,酒气弥漫在电梯外,两人对视的瞬间,南竹立马挺直脊背,回复到影帝的姿态。
“你来了。”
“嗯。”于初尧走出电梯,没有靠近,只是点起一根烟,抽起来完全没有想要做什么的打算。
看着于初尧的样子,南竹有些不解,他不是来拉他离开的吗?
虽说于初尧什么也没做,但是南竹也无法像之前一样,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想容,我走了,你再想想。”
说完,南竹便端着优雅的步伐离开了,如果不是眉眼间的疲惫和少许的胡渣,于初尧相信他一定是令很多女人尖叫的儒雅男子。
可惜了。
等烟味散了一些后,于初尧才去敲云想容的门。
门内,刚刚坐下的小白听着这个声音,一个激灵,如同惊弓之鸟,拎起刚刚放下的扫把,大声喊到,“你还要干什么?”
“是我,于初尧。”
听到熟悉的声音,小白立马丢下手中扫把,跑过去,打开门,两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辛苦你了。”
于初尧摸摸小白的头,如同哄着一个小孩一样。
小白瞬间就如同被摸顺的小狗狗,乖巧地点点头,然后看了于初尧一眼,又看了看沙发上的云想容,默默地走出门外,关上门。
这回,于初尧把目光落在云想容,看到她的确没有收到南竹的影响,一路上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是松开了。
“前辈,没事吧。”
云想容没说话,只是这样看着于初尧,两人谁也没再说话,屋子里陷入了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