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皇后营帐内气氛有些紧绷,一惊寒的时候我们的爱情啊!
高座主位的周皇后此时脸色有些难看的听着自家儿子近日来背着她干的傻事。
“母后放心,离尧钧那个孽种已经坠崖了,绝无生还可能。后续的事儿子也都打点好了,他就是马失控了冲下悬崖坠亡的”
周皇后按了按抽痛的额头
“别的且先不提,你猎了虎怎么不先献给你父皇,怎么跑我这来了”
“母后,近些日子父皇一只看儿臣不顺眼,倒是频频对离尧钧另眼相看,儿子心里不平”
周皇后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
“你父皇就是对那个孽种另眼相看又怎么样,他那个贱人娘早亡,在前朝又没有什么背景他凭什么跟你争。好了好了,你还是快些将虎献给你父皇去吧!”
大皇子想说些什么,嗫嚅了几句终究没开口。起身边走边吩咐侍从将虎往王帐处抬。
大皇子一走皇后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赶忙吩咐心腹上前
“即刻去寻我父右相请他出手,务必要确定崖底的那人绝对再无上来的可能。”心腹跪地应是。
待午时的阳光透过洞口稀疏的藤蔓肆无忌惮洒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才醒过来。
一睁开眼就看见面前草堆里躺着的人不见了。
我吓的一激灵原本还有些惺忪的睡眼圆睁瞬间清醒了不少,赶忙起身走出洞外寻人。
一出洞口就闻到了一股烤鱼的香气闻着这香味在靠着岸边的一棵树下找到了正在烤鱼的二殿下。
“二殿下你伤还没好怎么就起来抓鱼了”
他笑的的有些无奈
“小伤而已,宠宠不必担心,我小字临川,以后宠宠不必在二殿下二殿下的唤我了,怎么说我们也一起经历过生死了”
我倒是也懒得同他客气直接就换了称呼。
“临川,没想到你堂堂一个皇子还会烤鱼啊!”
看着架在火上烤的两面金黄的鱼,瞬时觉胃中传来的感觉更不好受了。
“并非所有皇子生下来都能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
说罢就将手里刚烤好的鱼递给了我。
我一接过就迫不及待啃了一大口外焦里嫩就是刺有点多。
临川拿去另一串十分斯文的吃起来。
不一会我就啃完了又拿起一串,足足啃了五串之后我才觉得胃里有点东西了。
吃饱后我看了他一眼他察觉后对着我又是熟悉的一笑,恰到好处的那种笑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
可是这种笑自我刚懂事时就在周围人脸上见过,精于察言观色之人尤甚,即便一丝笑意也无都能笑出七八分来。
我犹豫了很久还是问了这个萦绕心头的问题
“你整日这样笑,不累吗?”
他笑容一滞“什么?”
刚问出口我就有些后悔了赶忙转移话题
“对了,洞里还有昨日剩的果子我去拿。”
我起身回洞里拿果子。坐着的离尧钧放下了手中烤鱼,修长白皙的手指随意拨弄中火堆自言自语般道:
围场的消息尽量拖着,此时绝不能传到燕惊寒那边,去吧!”
暗处传来若不可查的一声“是”随即一道黑影闪过。
看着眼前燃烧的火堆,离尧钧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脸颊喃喃自语“累吗?”
嘴角又控制不住的勾了勾。
我回来的时候隐约听到有两人在说话可等我走到岸边的时候只看见端坐在那吃鱼的临川。
疑惑的摇了摇头,应该是我多心了吧。将果子擦了擦递给他一个,自己拿起另一个一口咬下去有些酸。
一个果子刚吃了一半我就听见不远处有声音,临川似有所感抬头四处张望。
听了一会凭着我多年来对危险的感知迅速将火用土掩埋,拉起坐着的人就往相反处跑。
可我的五感较常人本就灵敏些,可即便如此还是在对方靠的如此近才发现。
如此可知对方实力如何。我和临川本身还有伤在身,更是雪上加霜。
我四下寻找可以躲避的地方,身后传来熟悉的破空声,我脸一抽要不是此事在逃命我都想回头问候他们亲娘。
一个旋身躲过,依旧紧紧拉着临川的手。
陷入如此危险境地,不怎么好使的脑瓜子也飞速思考。
听着耳边湍急的流水声,我灵光一现拉着临川就往河岸边跑,不时狼狈躲过一只只冷箭。
要不是我随小燕习武多年今日还真要葬身此地了。
一股脑跑到岸边的时候周围都没了可以遮挡的东西,眼看一只冷箭冲身后朝临川射来,我脑子一抽手已经下意识挡在他身后,那只箭狠狠穿透了我的手心。
我的脸瞬间冒出冷汗,剧烈的疼痛甚至让我察觉不到身上其他的伤痛。手指控制不住的痉挛。
顾不上面前的怔愣忍着剧痛把人往湍急的河水里扑。崖上的人已经彻底乱成一团。
“唉!听说那二皇子是和丞相府的千金一同失踪的”
山上四下寻人的其中一个守卫看着四下没人注意悄悄对相熟的另一个老守卫说道
那老守卫一惊慌忙四下看看看着没人才嘘声道
“你好大的胆子,知道是丞相府的千金还敢议论,万一被相府侍卫听见,就是当场斩杀了你,这京城也无人替你敢替你叫一声冤”
“这不是天子脚下吗?丞相府怎敢如此蛮横”
那老守卫闻言更慌,连忙打了他一个嘴巴
“你怎么一点记性都不长,那可是江相,天子尚且要让三分。淮安候何等尊贵,他那条腿就是江相亲手打断的,可这事搁置到现在也没人敢处置,你一个小小守卫有几条命够死的”
那小侍卫闻听虽有些惊惧却仍好奇的问道
“那当年江相当年因何断了侯爷的一条腿啊?”
“还能因为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呗!”
话闭眼尖的老守卫看着一堆人朝这边走来赶忙止住了话头认真搜寻起来。
我在次醒来的时候比较上一回要好得多,我被人救下了身上被换上了干净的衣物,伤口也都被简单处理过了。
救下我们的是个神秘的迁徙村,会随着季节变幻向四处迁移族群。
我强撑着起身就被某个部位的伤口疼的倒抽了口冷气。
这时小帐篷外走出了一个扎双角辫的圆脸小丫头捧着一个搪瓷碗走进来
“婶婶不要乱动咧,我阿娘说了你身上伤要是不好好养会落疤的”
我也是会心疼自己的人,听了小丫头的话顾不上和她计较称呼的问题赶忙躺下来。
“小丫头,和我一起落水的人呢?”
小丫头将碗递给我答道
“那个哥哥在张婶婶家的棚里呢!婶婶你不要担心”
我捏了捏小丫头的鼻子故作凶狠的说道
“小丫头,姐姐倒是不担心哥哥,反而有些担心你,小小年纪就生了眼疾,叫姐姐。”
小丫头一点也不怕还冲我笑
“婶婶我叫尔玛不叫小丫头”
我又捏了捏小丫头的脸蛋。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我细听了会儿,好似是他们这群人里的男人们打猎回来了。
我一掀开帐篷就对上了对面同样掀开帐篷查看的二殿离临川。
我笑着冲他点点头,他习惯性勾起嘴角。
这一动作又扯到身上的伤口,疼的我一吸气。
又老实躺回去
话说这二殿下真是有点邪,跟他相处我就没遇上过什么好事,又是被刺杀又是掉悬崖。得亏我命大不然早死在刺客箭下了
这里前面有一座大山阻挡背靠一座地势较低的小山四周又多是树木半人高的灌木。
即便那些刺客还不肯死心顺着河流望这处寻,他也不一定敢在人多处随意动手。
胡思乱想间一满面笑容的妇人朝走过来,还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鱼汤。
一旁的小丫头还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只碗不住吞咽口水。
“姑娘你醒了,喝碗汤吧!”
我从小就深刻的明白一个道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所以我伸手接过碗冲妇人甜甜一笑
“一看见婶婶就知道你肯定是尔玛阿娘吧!我就说尔玛怎么会这般聪慧可爱呢!”
尔玛阿娘笑的更开怀将手里的鱼汤举到我面前。
“姑娘喝鱼汤吧!”。
把鱼汤放到我手上又往我手里塞了颗野果。
所以啊!嘴甜点还是有好处的。
正打算喝鱼汤的时候就看见对面一群穿着艳丽的小姑娘小少年围着离临川的帐篷前又是送果子又是送鱼汤的。
看了看对面又大又红的果子,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又小又青涩的小果子,心里就不平衡了。
虽然我现在脸上伤多了点,头发乱了点,身上脏了点,但是也是正处于豆蔻年华的美少女好不好。
我将鱼汤给了眼巴巴的小丫头,啃着酸涩的野果子自己安慰自己。
看着小丫头和她的小竹马们在外面玩着你追我赶的游戏我不禁想起幼时同小燕一起玩的游戏,那时候刚开始和小燕敏敏他们学轻功。
那时候小燕身体弱总也跑不快,我就追上他就拿脚踹他的屁股,还放狗撵他。害他被狗咬我还罚跪了祠堂抄了家规。
现在想起来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笑着笑着觉得有人在窥视我,敏锐一抬眼就探进一双漾着春水的凤眸。
再一看那人凌乱的墨发垂在脸侧衬的一张俊脸如玉,衣襟因包扎半敞着勾勒出一片精致起伏的强健肌理,给我看的咽了口唾沫。就是这笑容比平时纯真了些。
眉头一皱觉得事情不对,直觉告诉我他在勾引我。
我看了看自己包成粽子的脸,脏乱的衣服,摸了摸油污的头发,想了半天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谁给我的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