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六章 定风波!(1 / 1)林阿鹿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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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意,快将此人引走,好让我等先将王爷从地室中救出来啊!”

寝殿外几名高手眼见着黑衣人手持的短剑威力非凡,云天意渐渐落入下风,自己又帮不上忙,此刻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此种情势继续下去,云天意迟早要败退,对方各个击破,北静王府必然团灭。

只能先想办法将北静王救出来,他们这些人就是死也不算白死了。

云天意何尝不急?这黑衣人持的也不知是什么神兵,他的银鳞宝剑竟不能与之交锋,只能不断游走寻找机会,实在是憋屈。不消几个回合,真气渐竭,再继续下去,自己必死,对方便可轻易破开地室,直取北静王性命了。

云天意心中一横,躲过黑衣人的一招之后,不再游走缠斗,而是直接欺身而上,运尽全身所有的真气,挥舞着银鳞宝剑斩向黑衣人之必救,不管自身破绽大开,对方可轻易取他性命,誓要逼退此人。

自己这样为水溶王爷死,也算对得起他了。

“哈哈,纳命来。”

云葫眼见这剑侠放弃守势,拼死一击袭来,不忧反喜。

缠斗许久,他对面前的这位剑侠年纪轻轻便已有气海修为,而且剑道修为之高,竟可以和手持法器的自己缠斗得如此之久,他也十分欣赏。

但这年轻剑侠还是太小看自己手中的玄铁短剑了,再多真气注入那银色长剑中,也不可能抵挡玄铁剑分毫。

法器便是法器,虽然没有神念驾驭,但也不是凡器可以抵挡的,注入再多真气也是无用。

能与这样的剑道天才酣畅淋漓的大战一场,然后再亲手取其性命,多么痛快啊!

“天意......”

周遭诸人皆是武学好手,眼见云天意如此行动,哪里还不知他是要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取一点暂时击退对手的时间,好方便他们救出北静王。

以命换伤,何其惨烈啊!

“乒......”

两剑交接之时,发出一声清脆的断裂之声。

玉碎般的声音,在周遭众人心里,如同一把大锤猛击。

银鳞宝剑断了!

云天意的眼神中终于流露出绝望。

自己拼上生死的一剑,居然如此脆弱不堪?

这在一名剑道武者眼中,何其残酷?

黑衣人神兵短剑的毫光已经到了自己脖颈处,云天意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只等死神的宣判。

暗处冷眼旁观许久的安辰,终于动了。

‘定风波!’

一声低吟,谁也没有听到,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

但是黑衣人与云天意的交手处,真气停滞了,就如同安辰修炼时脚下的江面一般,风吹不动、脚踏不陷。

这是安辰从‘万海归墟’的中领悟出来的秘法,之前他履大江如平地靠的就是此法!

片刻的停滞,安辰已经从远处一个凌空翻借力飞掠而来,一双肉掌直取黑衣人的胸膛。

凌空掌!

安辰从瘸道人那里学来的一套掌法,最善于借力,威力无穷。

“嘣——”

双掌印在黑衣人胸膛的那一刹,发出一声恍若山崩的闷响,那是许多跟骨头一起断裂和真气崩散的声音。

气海大成高手的护体真气,竟被这一双看似没有任何真气运用的肉掌击得凌散消弭。

黑衣人应声被击退,如同一支离弦之箭一般狠狠撞击在寝殿后墙上。

“轰隆......”

诺大的寝殿早已被二人剑气劈砍得残破不堪,其数十根梁柱已经被砍断了一半,云葫这一撞便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寝殿终于全然垮塌下来,发出一声恍若山崩的巨响,一时间烟尘四散。

借着这一掌之力,安辰在空中翻转一周半后平稳着陆,看了一眼远处蜷缩成一团、生死不知的黑衣人。一手扶住力竭将倒的云天意,另一只闲手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显然未用全力的样子。

从安辰以万海归墟的秘法定住这生死斗的二人,到直接以肉掌将这黑衣人的护体真气轻易击溃,其过程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

此时寝殿外围一众府兵之前的几名气海宗师高手看得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无法无天的黑衣人不仅修为奇高,且手持那短剑神兵,剑气凌人之势,他们都无法近前相帮,竟被一名突然出现的青年男子轻易击溃了!

而且,只用了一招!

此人一身儒衫飘飘,头发却盘成了道髻,看样子年轻得很,恐怕还尚不足而立之年,竟有如此惊人的实力。

先天高手!

众人互相对了一下眼神,脑海中都只有一个判断。

可是近二十年都未曾听说梁国出现了新的先天高手了啊!

更何况,此人还如此年轻!

虽然安辰的出现解了围,还救下了云天意一命,但一众头须中或多或少都带白丝的高手此时相形之下都有些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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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玉苑敬天观。

观中靠外墙一侧,有一座百丈高塔,巍峨耸立。

此刻的塔顶之上,一名身着紫色烫金道袍的老者正手持一柄锥形圆筒状物,细头对着自己的眼睛,粗头对着不远处的北静王府,目不转睛,全神贯注。

正是国师广云子,正在用‘千里眼’关注着北静王府中的风吹草动。

其身旁还有数人,都是道士打扮,却如下人一般侍立在一旁,极其恭敬,正是其一众弟子。

唯有一人,约莫三十多岁的样子,身着黑色锦袍,嘴角两撇小胡子略显得有些刻薄,此时端坐于塔顶上的一副梅花桌椅上,一脸淡漠的饮着茶水。

“国师,你自己不动手,却让云葫独闯北静王府,是否太过冒险?若北静王府内有高手埋伏,只怕令徒不仅有去无回,反而打草惊蛇!”

“哼。”

广云子轻蔑冷哼,一边继续盯着千里眼那头的北静王府,一边道:“王爷,老夫修炼至今,已是耄耋之年,何其不易?怎可轻易涉险?我已然赐下法器,以云葫气海大成的身手,只要不碰上武道先天,何人是他对手?再者,先天高手是何等身份?总不可能日夜贴身在北静王身边吧!云葫于无声中取了北静王性命,再折返回来,谁又能知道?”

这锦袍男子正是忠顺王水衡,听得国师之言,眉头闪过一丝不满,不过很快隐去,轻啜一口茶水,不再言语,只是心中难免腹诽。

这老东西白瞎了这一身高深武学,却是个胆小如鼠的性格,这几年还从来没有出手过一次,都是在背地里指挥遥控。

他仗着自身武艺高强,又得陛下宠幸,心气比天还高,又不懂政治,怎知这其中的风险!

此次账本遗失,老东西还有一卷仙书遭窃,若真落入了北静王的手里,后果可想而知。

他们此行给云葫定下了一个目标,要么找回失窃之物,要么取了北静王性命。

前者为上策,物归原主,一切相安无事。以目前自己对朝局的把控,过些时老皇帝一驾崩,万事皆定。

后者为下策,国师府刚刚失窃重要之物,暗中最有嫌疑的北静王便遇刺横死,这等于是将朝堂中的权利斗争直接化为互相暗杀,并且抬到明面上来,对目前还算平顺的朝野可想而知会造成多严重的影响。

京畿必然风声鹤唳,百官急于站队,北静王麾下惊之、惧之,更有其死忠者会怒而闹之,给梁国政局造成的影响恐怕是不可磨灭的,必然引来当今陛下的猜忌和愤怒。

但是这些后果都还是在可接受范围之内。

当今陛下虽然刚愎雄猜,但继位者目前来看只有忠顺王和北静王二人之选。

其他人上位,主弱而国疑,后患无穷。

北静王一死,他不太可能再扶持起另一个北静王,很有可能捏着鼻子认了,甚至顺水推舟,以立储来安定人心。

他和广云子现在便只能赌这一赌!

不然若是账本真的在北静王手中,他再找到相应的证据,一旦昭于天下,国师和忠顺王必然万劫不复。

北境百姓苦燕久矣,当朝亲王为获钱财,竟暗中资敌,届时民情民意恐怕会呈不可挽回之势,甚至激起民变。

两害相权取其轻,也只能铤而走险了。

他本想调手上另一个江湖势力,苍岭山的宗主,同为先天高手的李擎苍前来执行。李擎苍深谙刺客之道,最为合适,但无奈苍岭山远在雾州,时间上来不及了。

如此重要的大事,广云子这老东西竟也不肯亲自出手,只派出一个气海境界的云葫上场,怎能不让他暗怒?

说到底,违反朝廷茶马禁令,用那些战略物资换钱,还不是为了填饱这个欲壑难填的国师!

几十万两黄金,被这老东西吞下,连一丝水花都没有溅起,还在伸手要钱。

这下好了,白白给对手送去一个天大的把柄,凭空惹出这许多乱子来。

他现在只能在心中安慰自己,北静王不可能无声无息的寻到一名先天强者,还肯替他卖命,这可能性实在太低了,毕竟平时想见一位先天的面都难。

只要不出现意外,北静王一死,局势便还在他掌握之中。

忠顺王此刻看似平静的表情之下,实则把广云子这厮给掐死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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