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辰一步便从车队前来到了车队之后,护住了车队众人,并朝云长河和刘季君传音道:“我会拖住这二人,你们不要走官道,前方五六里是一个三岔道口,从西口走,到了路平之后可以问问当地人,那里有一条小道可以直通京城,只不过会比官道难行一些,你们只要在万寿节前赶到京城即可!”
安辰这十年也算走遍了天下许多地方,恰好知道这江州西北处的地形,其中有一些捷径。
“是!”
云长河与刘季君互视一眼,皆知此时不是多嘴的时候,连忙呼唤了车队众人,也不管囚车上郑宗昌等人向那两个先天求救的呼喝,赶紧驾着车马离去。
“怎么?二位不打算劫囚么?”
眼见面前两大先天竟放任车队离去,一点也没有着急的样子,安辰忍不住出声问道。
“哼哼!”
白芳主哼笑两声,道:“解决了阁下,我与李宗主再去截杀车队不迟,阁下现在身处险境,还有余心关心别人,不如关心自己吧!”
“在下不才,但若拼上性命,二位一时之间只怕也奈何不得我,我已向车队指点了小路,这千山万水、纵横交错,二位便有信心能找出车队,救回郑总督?”安辰摇了摇头,笑道。
他觉得有些奇怪,看情况白芳主和李擎苍应该是早就盯上车队了,但却没有动手,连现在车队上的郑宗昌等一众人等离去都丝毫不在意的样子,让他有些心生疑惑。
难道他们只是以车队为饵,故意钓安辰或云万海前来解救,围点打援?
可现在重要的不是车队上的郑宗昌么?这样做所为何来呢?
李擎苍依旧的一言不发,那白芳主则捋了捋胸前美髯,道:“能杀了阁下这样如此年轻的武道先天,何其幸甚?车队倒是无所谓......”
“你们两个少废话,动手吧!”
不露真容的李擎苍终于说了一句话,话音刚落,便手持一把又像匕首又像短剑的武器朝安辰攻来,其所携煞气极重,让安辰感觉目前似乎无人,而只有一把锋利的短刃袭来。
安辰可不敢有丝毫大意,这苍岭山宗主李擎苍的大名他是早已听闻过的,其最擅长使一把短剑,身手招式极险,号称天下第一刺客。
不过安辰现在可不打算硬碰硬,他要尽力为车队赢得时间,便也没有使用新创的骤雨剑与他争斗,而是凭借自身高深身法、步法在其一招一式中游走,尽量拖延。
二人身影顿时交错在一起,其招式、身法变幻之快,旁人只能看到一青一黑两团影子不断交锋、游离、追斗,并有一些利器划破空气的刺耳嗡鸣,看不清二人的具体动作体态。
而那白芳主似乎对李擎苍打断他有些不高兴,此刻却是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双手抱在胸前,作壁上观。
足足半个时辰过去,安辰始终不肯与之短兵相接,只是不断避开李擎苍的锋芒,偶尔出击,也只是略作试探。
李擎苍此时心中亦是惊诧不已,他本对安辰有一些轻视之心,区区不到三十岁便入得先天,就算其天赋异禀,而其身手修为又能有多高呢!
但这几百招下来,自己一向自负、一向是一招制敌的无影剑法竟始终不能捕捉到安辰丝毫,而安辰却似乎总能料到自己的下一步动作,并在纤毫之间作出合适应对,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安辰的感知力,也就是六识的敏锐度远在自己之上,自己的一身实力全在招式之险,此刻完全被压制。
还好他自己的身法也十分诡异,难以擒杀,再加上一旁的白芳主虎视眈眈,让安辰有所顾忌,否则必然不会如此纠缠,而是痛下杀手,他未必能应付得过来。
“姓白的,你还不出手?想误了王爷的大事么?”
李擎苍不禁有些恼怒,一面继续应付安辰,一面沉声低吼。
“哈哈哈哈.....”
白芳主见到李擎苍吃瘪,似乎心情大好的样子,他高声笑道:“李宗主向来眼高于顶,想不到也有今日这般狼狈之时,老朽忍不住多观看了片刻而已,何必恼怒啊!要不你下来休息片刻,看老朽如何手刃这黄口小儿!”
李擎苍更加暗怒,“你再不动手?本宗便立刻施展鬼影遁离去,向王爷和国师告你这老儿一状。”
“唉,罢了罢了!”白芳主又是叹气又是摇头,道:“看来老朽也只能担上以多欺少的恶名了!”
话音一落,白芳主便将抱在胸前的双手一展,那双肉掌之上竟是一片金铁之色,一个闪身便加入了战场。
以二敌一,安辰的压力顿时大了不少。
这李擎苍招招凶险,走得是刺客阴柔之道。而白芳主则是大开大合,一双铁掌恐有千斤之沉,略微擦碰便能将周围腰身粗细的树木击断,阳刚无比。
安辰再没有任何留手,猛地抽身避开李擎苍的攻势之后,在一颗大树上借力一蹬,便一个凌空翻飞掠而来,以劈空掌正面迎向白芳主的铁掌。
“嘣......”
四手交接之际,发出了如同山崩般的巨响,白芳主没有想到安辰的掌上功夫也如此了得,他一时不防,没来得及用上全力,竟被安辰这一掌逼退了十几步才稳住身形。
而安辰借此时机,已经取出了那法器剑坯,气息全然锁定在李擎苍身上,直取其心窝。
‘骤雨剑!’
这法器虽然还未炼成,但其材质摆在那里,比当日云葫手持的玄铁剑还要强上不知多少倍。
当剑尖直指李擎苍的一瞬间,他整个人都仿佛与手中剑融为了一体,那骤然升腾而迸发出的强大杀气,几乎让李擎苍不敢直视。
他分明能感知到安辰此时几乎全身都是破绽,简直无处不在,自己随手一剑便能直取命门,但是他不能这样做,因为安辰的剑先一步便会让他横尸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