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安卿修成了仙家法术!莫非他是仙人?”
已经万念俱灰的承宏帝也稍微振作了起来,眼神中的死寂又重新有了一点神采,转头向北静王发问。
北静王摇了摇头,没有回承宏帝的话,但心中却有所猜测。
早在他去安府见安辰的那天,他就已经从安辰的言行举止中推断出一些想法。
那日安辰曾反复提醒他,不要将国师视做一般武道先天,断言广云子绝非凡俗,要他千万当心。再加上安辰仅仅十年不见,就入得先天境界,更写出了那张极有仙意的字帖。
他当时就料想,如果广云子果然如安辰说的这般不凡,那安辰应该也和广云子处于同一层次才对,不然也不可能看出广云子的底细。
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广云子闭关多日,炼成了这金甲神人仙法。而安辰去了江州多日未归,现一归来,竟也炼成了仙剑之术,二人确实都不是凡夫俗子。
从安辰御起仙剑,而广云子如临大敌的反应中,便能看出他对安辰的忌惮。
今日的情形,还有转圜之机!
“果真是你!”
广云子一向是极为谨慎的,从不肯将自己置于险地。哪怕对手在同阶中比自己弱小,他只要没有十成把握就绝不会出手,可眼前安辰的那口逆鳞剑出现之后,他的心绪就再难平复了。
《六识凝神法》就不说了,那块玄金可是他当国师这么多年来积攒下来的。
以他先天的境界,花费了无数个日夜辛苦炼制提纯,才得的这么一点玄金,现在都用在了面前此人的法器之上,他如何才能不怒?
“不错!”
安辰很清楚广云子指的是什么,“那日安某外游多年返家,却看到家慈重病卧床而无对症药石,得知乃是国师大人杰作,便去了贵府上一游,却未曾想到发现的国师的秘密,出于好奇,安某便带了出来。”
“你......你这小儿!”
广云子气的火冒三丈,他虽然猜到是安辰所为,但死也想不到安辰竟然这么快将玄金炼成了法器,还借此突破了炼神境界。毕竟安辰前几天还不过是个先天而已,以先天的六识去熔炼玄金这等材料,没有十年八年的功夫不可能炼成法器的,更遑论突破炼神。
现在不仅法器炼成,其品质粗略看去竟与他苦心培育多年的黄巾灵豆不相上下,他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了。
更要紧的是,玄金已经炼进去了,再要提炼出来,其威能便会大打折扣,岂能不让怒火中烧。
“纳命来!”
广云子大喝一声,手上已经掐成法诀,八尊金甲力士闻之而动,大刀阔斧向安辰绞杀而来。
安辰早已防备着广云子,八尊金甲力士一动的瞬间,他已经一指轻点在逆鳞剑上,剑尖处则随即爆起一团淡蓝色火焰状的神曦,瞬间裹上了剑身上下,宛如天仙神剑。
仙剑入手,安辰挥剑向周身画圆,顿时一道环形蓝色神曦从剑身上分离出来,携带着呼啸的旋风爆发开来,瞬间扩散到八尊金甲力士身上。
安辰控制得极为精准,这神曦碰触到金甲力士之时,恰好是它们合围之际。
环形神曦带着一股难以想象的神力,将八尊金甲力士推出老远,有的半膝跪地将地面拖带出一条深深的沟壑,这才卸去冲力。
借此时机,安辰便已经将逆鳞剑飞射了出去,直取广云子。
“这.......”
广云子此时被吓了一跳,自己金甲力士居然被轻易推开,此等情形只可能发生在神念与法力远高于自己的修士身上,可安辰也才不过刚刚突破几天而已,顶多和他不相上下罢了,怎么可能强过他这个修了几十年的老修士?
他来不及多想,安辰的剑已经到了面前,那耀眼的水蓝色神曦对他来说是催命的光源。他手上再变幻了一个法诀,周围八尊金甲力士瞬间化为了八颗金豆,被他飞快摄回了手中,并猛然向前方抛甩过来。
金豆在半空中就已重新化为了金甲力士,团集在一起正面撞上安辰的逆鳞剑。
广云子这是要不惜被摧毁几尊力士,也要在拦住逆鳞剑的同时,让剩余几尊直取安辰性命。
但他太小看了逆鳞剑,安辰一掐手诀,逆鳞剑便突然自旋起来,剑上神曦也一时间光芒大放,正面迎上了八尊金甲力士。
剑尖刚好就刺在八尊力士的中间空位,神曦所携巨力再次将它们逼退,但后方的广云子也借此时机脱离了安辰的锁定,让安辰这一剑扑了个空。
“殿下,趁他们斗法,我们应快快拿下奉天殿啊!”
一旁观战的白芳主忍不住向忠顺王进言道。
广云子和安辰缠斗上了,以他们的眼光也看不出谁强谁弱,最后到底会鹿死谁手也不清楚,眼下应该直取奉天殿,先干掉承宏帝和北静王再说,先造成既成事实。
“白堂尊说得很是!”
忠顺王目光一沉,安辰的惊艳身手让他也感到了不安,连忙将手一挥,高喝道:“听本王的号令,直取奉天殿!”
四营统领已经完全站到了忠顺王一边,也同声应和道:“杀!”
“谁敢?”
正当四营将士准备冲锋之时,两大炼神修士激战的圈子里传出安辰的一声暴喝,只见他又一招逼退了八尊力士,同时分心将一只手往他们这里一挥。
那看似普通的一挥,却如同神灵的命令一般,地面上一些瓜果、碗碟、筷子什么的都瞬间飘浮了起来,下一刻便如离弦之箭般向他们射来。
白芳主和李擎苍二人连忙护到了忠顺王身前,磅礴的真气护罩就瞬间布下,挡住了这些攻击。
后面的四营将士就惨了,四大统领有气海级别的武学在身,还可以挥剑自保或躲避,后面那些略通一些的武艺的普通兵士便躲避不及,被这些杂物射中。
有的只打到了肩膀、四肢,受了重伤,有的则运气不好,被击中了脑袋或胸腹,瞬间毙命。
仅仅随手一招,四营将士便死伤过百人,余者皆不敢再轻举妄动,有的甚至已经被吓尿了裤子,发出难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