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师,哪敢,哪敢。”陶若面不改色,微笑道,“您这样的大牛,我从前在天南也是有所耳闻。想要找机会合作,却一直没遇到您。却没想到您竟然在东北,还是老鸹山……”
城府深沉有如陶老板,想起来吴冕辉煌的履历以及现在竟然是八井子的医务科副科长,也不禁一时有些迷茫、不解。
“哦,我不缺钱,所以咱们合作的机会不多。”吴冕道,“先说眼前,辛苦陶老板。”
“客气,这都是因为我儿子来的麻烦,我出面解决是应该的。”陶若淡淡说道。
“没事了吧。”
“廖律师资历、水平、能力在全国能排进前三,他负责我公司律师事务。”陶若很随意的说道,“送吴老师去休息,还有一点是因为廖律师要了解一下您的想法。”
“哦?”
“这件事情可轻可重,第一步当然是张建军撤销对您的起诉,然后要做到哪一步,听您的意思。”
吴冕笑了笑,点点头,和陶若下楼。
门口几辆黑色的豪车已经等候多时,一名穿着西装的小矮胖子像是皮球一样站在加长劳斯莱斯的旁边,不断喘着粗气,用手帕擦拭汗水。
见陶若和吴冕走出来,小矮胖子怔了一下。
陶若一米八几的身高,不说是鹤立鸡群,但却也不算矮。可是他身边那个年轻人,明明差不多的身高,但远远看去,自己心里却觉得他完全压住陶若。
陶老板竟然要矮了半截一般。
小矮胖子仔细打量,应该就是资料里说的吴冕吴老师。可亲眼看见这个人,却又和资料、照片里不一样。
陶若的资料里吴冕大多都是戴着黑色墨镜、穿着卡其色风衣,手上戴黑色手套,一副很古怪的打扮。原本以为是脾气古怪,难以相处的那种人。
可现在亲眼看见吴冕吴老师,廖律师知道自己看走眼了。
吴老师年轻,可身上从里到外散发着一股子自信到了极致的气息。这种气息不是装出来的,也不是刚刚在某个领域取得一些成就后能养成的。
已经渗到骨子里,举手抬足之间便流露出来这就是平常人们说的气质。
那股子气质如此强烈,以至于自己远远看去,身高相仿的陶老板都被压矮了一头。
最让廖律师奇怪的是,这种能压陶老板一头的气息却仿佛并没有什么破坏性,吴老师看起来很温和,脸上的笑容亲切,整张脸都像是羊脂玉一样,散发着洁白、温柔的光泽。
自诩阅人无数,不管是市井之间的贩夫走卒还是陶若这种堪称富可敌国的人,廖律师都见过、了解过。看一眼就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怎么打交道。
而吴冕吴老师却是一个例外,他看起来像是邻家男孩,身高体健却又并不是典型的肌肉男。说笑之间满满的亲和力,就连自己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可是联想起资料里只鳞片爪的各种事情,廖律师知道眼前这位自己暂时摸不到底。
尤其是那股子气势,让廖律师更加小心。
他上下打量了几秒钟,随即脸上堆满笑容,马上迎上来,“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吴老师吧,久仰久仰。”
“廖律师,是吧。”吴冕伸出手,和廖律师握了握。
拇指、食指、以及中指的第二指节有茧子,看来这位廖律师看着像是个皮球,但平时应该写毛笔字。用字来化解压力、打发时间,也算是一位雅人。
“我这面的事情辛苦您了。”吴冕心里想着,脸上流露出温和的笑容,客客气气的说道。
“小事情,而且吴老师您医者仁心,本来就没事,是那位讹人而已。”廖律师拉开劳斯莱斯的门,请吴冕和陶若进去,他最后钻进车里。
“吴老师,您去哪?”陶若先问道,“时间也不早了,今天辛苦您折腾了一晚上,早点休息,省城的香格里拉您看合适么?”
吴冕看了一眼廖律师,做了一个稍等的手势,转头看陶老板,问道,“陶老板,您在省城有熟人么?”
“有,您要做什么事情?”陶若一下子有些放松。
陶若不怕吴冕找自己办事,救了自己的儿子,这份人情还的越早越好。但吴冕和林道士之前绝口不提报酬,让陶若一直很谨慎。
如今吴冕张嘴,陶若松了口气。
“随口一问。”吴冕笑呵呵的说道,“我前几天遇到点事情,未婚妻跟着担惊受怕的,一直说要陪她逛街。”
逛街?
陶若随即醒悟,这位吴老师看样子平时接触达官显贵的机会太多了,玩的都这么花花。
“您的意思是……”
“我想买个钻戒,您也知道,女孩子都是属龙的,想要讨她们开心,最好的方式就是那种亮晶晶的事物。虽然我对钻石不感兴趣,世纪荒言么。但……”
吴冕唇角的笑容越来越盛,似乎想到楚知希后,全身的气质都为之一变。
女孩子都是属龙的,此龙非彼龙,陶若合掌大笑,“吴老师年少风流,羡慕羡慕。”
“就是临时起意,陶老板要是方便的话就帮忙联系一家。”吴冕道。
“这个点有点晚,给我一个小时。”
“那咱们先去西城花苑小区。”吴冕道,随后和廖律师说道,“廖律师,您的大名真是如雷贯耳。”
廖律师看见吴冕嘴角上扬,语气虽然平和但隐隐带着些许讽刺,知道他说自己做过的那几桩大案子。
还是年轻人,心里有是非观念,廖律师非但没生气,反而和陶若一样,也松了口气。
“吴老师,您看您说的。我也是没办法,混口饭吃。”廖律师很谦卑的说道。
“说今天的事情吧,进展到哪一步了?”吴冕问道。
“估计现在张建军在打电话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廖律师道,“不过对您的控诉已经撤销,这一点我在公安部门已经核对过了。”
吴冕轻轻点了点头。
“吴老师,接下来要看您的意思。”廖律师说道,“陶先生的意思是只要您想,张家兄弟就是砧板上的两块肉,随便怎么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