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句话？”

君流华眼眸含笑，低头俯视着她。

苏清黎避开他的视线。

“你知道的。”

苏清黎小声而又迅速的开口。

“你不说就算了，当我没问。”

她说完就想要从君流华怀里跳出去。

君流华又怎会让她跑掉？

他双臂用力，将她紧紧搂住，下巴抵着她的头顶。

苏清黎莫名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头顶上方传来君流华的声音。

“黎儿……我的心意，你还不知吗？何故又来问我？”

苏清黎听着君流华令她浑身发酥的低沉嗓音，脑海里电光火石间闪过进天明秘境之前君流华对她说的话：

黎儿，等你从秘境里回来，我们就成婚，可好？

再想想君流华刚才说的话，苏清黎能够感受到，他真的没有在开玩笑。

上一次，她拒绝了，因为她对君流华谈不上多喜欢。

可是这一次，拒绝的话都到了嘴边，可是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因为她清楚的意识到，她想说出嘴边的话都是谎言。

她沉默着，问自己的心到底对君流华有没有感情。

然后，她承认，现在的她动心了……

君流华见苏清黎没有说话，垂眸状似在思考着什么。

他心中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立刻拒绝就好，至少比上次的反应好很多不是吗？

君流华趁热打铁，继续说着。

“黎儿，不管你是不是想要拒绝我，接下来的话，我都想对你说，你只需要安安静静听我讲完，等听完后，再告诉我你的答案好么？”

苏清黎轻轻点头。

君流华扔保持着抱她的姿势，缓缓开口。

“我想你应该还记得你在竹林里质问过我的那画中人吧。”

苏清黎“嗯”了一声。

她当然记得，那时的她还撒了一个谎言，现在想想，君流华一定觉得她很傻。

“我当时说她的那双眼睛很像你，说真的，她不及你万分之一。”

君流华指指天。

“世界间的万物无一能逃过它的法眼，我们称他为天道。”

他继续说着。

“那次我没有细细为你讲述她的来历，正是因为天道，现在我们在天明秘境中，其中缘由我可以全部告诉你，因为这是一位高人所创造的世界，天道无法窥探到。”

苏清黎听到这里表示理解，毕竟没有人可以和天作对。

和天作对的人往往落不到什么好的下场。

她示意君流华继续说下去。

现在她还有点好奇那画中人到底是谁。

很快，君流华便给了她答案。

“那人是你上一世的好友，后来的我才知道，她说喜欢你的眼睛，你便借她用了一天。”

君流华自嘲道。

“说来好笑，曾经被你救过的我因为身体虚弱，一直发着高烧，那时受伤的我看眼前的人影恍恍惚惚，没能看清你的脸，却只记住了你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那眼里的光，是我从小到大未曾见过的。”

君流华说到下面的话，有些懊恼，但又带着一丝庆幸。

“恰好又是你借给她眼睛的那一天，强势已然大好的我无意间遇到了她，我以为她是你，便主动提出给她作了一幅画，那画就是你在竹林看到的那副。”

“后来这个乌龙事件在我见到你后，很快就做了个了结，我原本打算将这画毁掉，身旁的你却说这画眼睛画的尤为好看，你认为反正是你的眼睛，也不介意画中画在了别人的脸上，还说扔了这幅画也怪可惜的。”

“于是你把这画留下来了，还挂在了你经常喜欢待的竹林里，后来那房子你赠与了我，那画我便一直未动。”

“再后来，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天道不允许六界出现有关于你的东西，包括所有人对你的记忆，这就是尧离要将自己封印在你空间之中的原因。

“那你为何记得我？还有亦清和元澈他们，明显就是认识我的模样。”苏清黎提出疑问。

君流华补充道：“天道的归属在六界中大致还是归属于神界，所以在消除记忆这方面，神界是被除外的。”

“但即便如此，神界中的众人随着时间的流逝，久而久之也几乎忘记了你曾经的存在，而记得你的人，却又不敢提起你的存在，因为只要天道窥听到了，那么提到你的神的记忆将会被单独拎出来抹除。”

苏清黎听懂了，可她无语了，这得是和天道间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她才会被天道如此不留情面的对待啊……

这确实是想要将她完完全全的抹去好么？

“所有关于你的一切都没了，而这幅画由于太过隐蔽，故而很幸运的没有被天道发现，所以我只能透过那幅画的眼睛想你……”

苏清黎听完，没想到她和君流华竟还有这么一段往事。

“以上便是关于那副画的全部信息了，你若是对受伤救我，发现乌龙这些细节感兴趣，等以后我们晚上同处了，我再当作故事一一讲与你听。”

苏清黎点点头，她确实是挺想听听细节中的故事的。

随后她猛然间意识到君流华说的是夜晚同处，她可并不单纯的认为他说的是像之前一样，同在一间屋檐下睡觉，然后各睡各的。

意识到这一层，苏清黎又疯狂的摇着头。

“我一点也不想知道，真的。”

她用非常冷淡的语气向君流华开口，尽量显示出自己的漠不关心。

君流华聪明如此，又怎会不知道她的小心思？

他千年不怎么有表情的冰山脸，今日笑得格外频繁。

或许最大的原因就是苏清黎没有直接拒绝他，并且愿意听他讲这么多。

君流华温暖的笑着道：“那好，以后等你什么时候想听了，我再找个时间好好跟你说，这其中细节太多，一时半会儿也讲不明白。”

苏清黎终于听见君流华没有任何套路的话，这时她才点了点头答应了他。

“你说完了吗？”苏清黎看着君流华，颇有几分质问的意味。

君流华摸摸她毛茸茸的可爱小脑袋。

“那自然是还没有说完的，且听我继续道来。”

听说国师要娶萌兽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