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吧。

他面无表情：“网上认识的？随便认识的？”

小姑娘点头。

她向来是不会撒谎的，眼睛澄澈清亮，像汪汪的泉水，干净又湿润。

“爷爷知道？”

小姑娘点头，又摇头：“爷爷只知道我在网上有朋友，具体是谁爷爷好像不知道。——不过爷爷说我可以和他们来往，只是不可以单独见面。”

封承想了想，也答应了。

他半蹲着身，声音带着不自然的温和：“嗯，我相信小溪，说话算话，怎么都不可以单独面基。”

小姑娘继续点头。

“还有，存一下大哥的电话号码。”封承说：“爷爷现在不在京城，有事就找大哥。”

五点半，二哥封衍的房门也开了，衣着得体，还带着带链的金丝眼镜，迎面撞上封勉，不徐不疾地一笑：“老三今天好勤快。”

封勉嘿嘿笑：“我发现溪溪好像挺爱喝红糖水，再过一会儿她就醒了，我正好给她泡点红糖水。”

封衍：“……？”

突然懵逼。

我错过了什么？？？

顿了两秒，封衍叫住脚步轻快的封勉：“老三，你和大哥最近有些不对劲。”

封勉一愣：“有吗？哪不对劲？”

哪都不对劲。

封衍道：“你现在在干什么？”

“泡红糖水啊！”

“你以前干这事儿吗？”

封勉啧一声：“二哥这废话，我为谁干啊？吃饱撑得？”

封衍轻嗤：“那么多姑娘，没一个值得？”

“呵，二哥说笑了，”封勉不慌不忙地扔了两块小红糖，“发泄欲望的工具，不配和溪溪相提并论。”

兄弟两人对视一眼，封衍先笑：“嗯，我口误了。”

封勉似笑非笑：“二哥最近很忙吗？我记得以前，二哥从不会出错呢。”

二哥常常宛如没有感情的机器，只关注他的利益是否能最大化，又该如何最大化。

封衍很早就驱车去公司了，他从来早到迟退，加班能手，是个温文尔雅的加班狂，也是个斯斯文文的下令加班的总裁。

他的两面性对所有人，和他上过床的女人都能被他悉心呵护，却也只有短短几天，他好像总是很深情，实际永远都绝情。

封勉突然想到很久以前，二哥被查出了情感缺失症，但每个人都认为是心理医生被收买了，污蔑他。

但实际上，封勉见过他温柔待人的模样，也见过他含着清浅的笑与人交谈，推杯换盏间挑不出丝毫错处，而转身，眼底却不着丝毫笑意的模样。

封勉挑出筷子，捻水尝了尝，很淡，但小姑娘口味就是淡，他砸吧砸吧嘴，细细品了半天才尝出一点甜味，于是拿来保温杯装好了。

少年抬眼，封衍已经影儿都不剩了，他慢慢吞吞地想，二哥对溪溪有意见么？

吃过早饭，晏溪抱着一瓶红糖水坐上了车，封勉继承了他爸妈的房子，在市中心，路途不远，也不颠簸，封勉在后面和她一起玩五子棋。

在连输三局以后，晏溪终于知道自己和封勉的差距悬殊了，不再以卵击石，而是气咻咻地戴了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