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孩子们讨厌极了上学,整天不务正业想着怎么当霸王。
他们巧合之下发现宋甜甜还在翻垃圾桶,几个男孩子就偷偷摸摸攒了钱,买了个捕兽夹,路灯下领头男孩把夹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垃圾桶里,得意的笑。
周围孩子们欢呼,“看她还敢不敢来!”
“这可锋利了,老板说能夹断人骨头呢!”
“哈哈哈哈该!让我妈傻逼,居然还说我不如她,这个野种,就不该活着!”
周围一片叫好声,个个赞同极了。
家长就是这么奇怪,今天可以说宋甜甜是野种,不配活着,明天也能说曲玉华每天只花不到两小时时间教宋甜甜认字算数,宋甜甜就能学的比整条街的人都好。
天天听宋甜甜野种听惯了的小少爷们哪受得了自己不如个野种呢?
于是有了这一出,金贵的少爷们心满意足地回去睡觉了,都等着明天的好戏。
捕兽夹确实锋利,没人比宋甜甜更清楚,它到底有多锋利。
右手中指骨盖硬生生被夹断,她哭了好久好久,眼泪和血一样,留个不停。
她做错什么了?
出身是她能决定的吗?
身世是她能选择的吗?
为什么那些人,那么不讲道理呢……
凌晨三点,曲玉华下班回来没找到宋甜甜,急疯了,垃圾桶旁边孩子哭的乱七八糟。
好疼啊……
可是不敢哭,这的人好不讲理的,他们会打她的。
那段记忆模糊在了岁月里,曲玉华只记得为了宋甜甜,她跪着求医生救救孩子,曲玉华见过宋甜甜看见钢琴就走不动路地样子,她知道孩子爱钢琴。
手指骨盖断了,那钢琴梦呢?
也要断送吗?
她想着自己在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
骄傲和尊严都碎尽了。
但换来的是医生的拂袖。
他漠然地说:“我不是院长,求我没用,没有钱,我不会给你女儿治伤的。”
曲玉华的眼泪流的更凶了,她拼命磕头:“我打欠条行不行?我打欠条!我会还钱的甜甜的伤拖不得拖不得啊——我求求你了啊医生,医生医者仁心我求求你呜呜呜……”
医生叹气,“这我真的是没办法,医院有规定,得先交钱。”
宋甜甜窝在曲玉华怀里,眼泪默默地流,一抽一抽地叫着妈妈。
这是她的亲生女儿,鬼门关里走一道换来的宝贝。
她中指穿了个洞,白色骨头都清晰可见,血都流干了。
“甜甜……甜甜——”曲玉华泣不成声,“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你——”
医生顿了顿,低声说:“医院里,不要吵,这么晚,大家都睡了。”
夜晚的京城繁华区灯如白昼,富家子弟飙车的飙车,喝酒的喝酒,享美人的美人。
穷人区也逐渐亮起了灯,都要为生计继续奔波了。
病房里的老人叹口气,说着造孽。
街角转口走来两个女人,一手拿着单子,另一只手放在腹部,低眼时似水温柔显露出来。
另一个女人年岁相当的,只是眉眼张扬,透出如火的热情。
两人听见声音,皆是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