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风平浪静之后,我才发觉车子不知何时早已停了下来。
车内中间隔板也落了下来,司机早已不知所踪。
只有我和宁亦尘彼此相望,刻骨铭心!
他发型微乱,额角悄悄垂下一缕,越发显得他邪肆张扬,又减少了那么几分生人勿近的冷冽,有了那么一丝人间的烟火气息。
他唇角微翘,黑暗中的眼眸却流光溢彩,勾人心魄。
他缓缓抬手,手掌轻抚抚过我的脸颊,最后抬起我的下巴,又轻轻吻住我。
我能听到他胸腔里传来有力的心跳声。
温柔着对方的眉眼,温暖着彼此的内心。
无需任何语言,那眼底闪耀的光华和周身萦绕的气息,着了魔般吸引着彼此,所有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脑海里一直回荡着我曾唱过的那首歌:
“……你的爱情从不需要天长和地久,你的决定从不需要任何理由……”
没有遗憾,不需要誓言。
不去想是否可以天长地久。
只要此刻,我们是彼此互相拥有!
——就已经足够!
今夕何夕,我早已不知,只想沉醉其中,永远都不要醒来!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旖旎的梦终究还是醒了!
在他的目光中,我走下了他的车,身后传来宁亦尘轻轻一句:
“小安,等我!”
我回头一笑,无言,作别!
*
第二天,坐公交班的路,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如梦似幻,那么的不真实。
现在,回归现实,彼此归位,该为自己的放纵和冲动买单了!
是不是得去找个药店去买事后药?
正胡思乱想间,突然接到我妈的电话,她在电话里一个劲地哭,我只听到一句:“你快回来,小逸被抓走了……”
我的脑袋里轰的一声,“妈,我这就回去!”
我马就给孙经理打了电话请了假,赶去车站,坐了回家的大巴车。
我家是北方农村的,我妈年轻时长得好看,心气又高,一直想嫁个城里人,结果挑来挑去最终还是嫁给了老实巴交的父亲。
我爹年轻时也是相貌堂堂,可我妈一直就看不我爹,嫌我爹没啥本事,但又无可奈何,农村都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土里刨食。
但我爹宠我妈,一般不让她下地干活,后来在村里开了个小卖部,让我妈看着卖点烟酒糖茶的,赚点零花钱。
我妈被我爹宠坏了,脾气越来越大,动辄就冲我爹发脾气。
我爹每次都是忍气吞声,在人前还得哈哈一笑,自我解嘲,说要听老婆话跟党走。
农村都是重男轻女,我爹妈也不例外。
第一胎生了我,我妈在我爹跟前的气焰都矮了一截。
直到时隔三年又生了安逸,可算是扬眉吐气了,又在我爹面前抖了起来。
我爹是宠妻狂魔,谁都不能说我妈不好。
有次村里有人说我妈的闲话,传到我爹耳朵里,我爹拿着锄头人家去把锅都给砸漏了。
村里人目瞪口呆,想不到平时逢人便笑看起来憨憨的父亲也有这么凶狠的时候,再也不敢随便编排啥了。
安逸从小就被我爹妈宠了天,要啥给啥,不给一哭就给了。
我比安逸大三岁,我是当姐的,理所当然什么事都得让着安逸。
安逸长得清秀,个子越发瘦高,少爷脾气也越来越大,觉得谁都欠了他似的,稍不顺心便大发雷霆。
在学校也是不让人省心的主,学习不好还喜欢打架闹事,很早就开始谈恋爱,没考大学就了个职业学校,也就是爹妈拿钱给他养身子。
最终啥也没学到,倒是学了一身的坏毛病,吃喝嫖赌抽,没有不沾的,找了很多工作都是没干几天就不干了。
爹妈拿他也没办法了,指望着我跟了宋峻后,能让宋峻给安逸安排一份拿高工资还不累身子的好差事。
偏偏我还跟宋峻分手了,我妈对我是一直憋着一肚子气。
这次安逸也不知为啥出事,估计我妈又得拿我和宋峻那事再收拾我一顿。
坐了五个小时的车,下午三点多终于辗转回到家。
一进门就听到我妈在屋里哭,我爹坐在门口抽烟,愁眉不展,唉声叹气。
看到我,我爹艰涩地对我展开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我心头一酸,“爹,到底怎么回事啊?安逸怎么会出事?”
我妈听到我的声音,冲出房门一巴掌就甩在我脸,那表情狂怒厌恶至极。
“都是你害的,你这个扫把星,当初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祸害啊,害苦了我的小逸,你怎么不去死啊?
死了就一了百了了,我们也就清净了,呜呜呜……”
我被这莫名其妙的一巴掌打的晕头转向,耳朵嗡嗡作响,脸火辣辣地疼。
虽然知道回到家我妈会收拾我,但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直截了当的一耳光还是让我直接蒙掉。
我爹拉开了我妈:“好儿刚进门呢,你这是干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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