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如抖了抖往元曲身旁走近两步,“怎,怎么会有哭声。”
“那个哭得才是阿胶妈妈。”元曲下了定论,拉着小如回了奶茶店。
一路上,元曲沉默不语,她没想到,阿胶竟然是张齐的儿子。
这一切都仿佛冥冥之中有只手在推动她前行。
回到奶茶店,元曲跟黑飒说得第一句话就是,“阿胶的爸爸是张齐。”
第二句话是,“阿胶的妈妈不是张齐现在的老婆。”
坐在一旁的小如一脸诧异,“你怎么知道的?”
“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黑飒冷着脸神色深沉,“早知道这样应该我跟你一起去,直接弄死张齐。”
“嘣——”地一声震天响,元如一掌拍碎了桌子,怒吼道:“老娘三万岁!你们呢?!”
嘈杂的店内忽然静谧无声,路人都纷纷侧头看了过来,元曲朝他们抱歉地笑了笑,“孩子在练铁砂掌,不好意思惊扰了各位。”
听完这番解释,众人友善地朝小如看去,露出了另小如胆战心惊的笑容。
解释完的元曲神色如常的转向了小如,黑白分明的杏眸里具是清冷。
“我们成年了。”元曲不痛不痒地提点道,“桌子从你薪水里扣。”
小如目瞪口呆地转头,“她一直这样贪财?不是貔貅才贪财吗?”
“她不仅贪财。”
黑飒面无表情地看着满地狼藉,心中想着元曲她三哥打折了一把椅子赔了五百多,不知道这张桌子外加玻璃杯要多少钱。
知道内幕的黑飒怜悯的瞭了眼无知无觉的小如,感叹她的人生遇上元曲真是曲折。
“她还有别的嗜好?”小如凑上来,睁着大大的眼睛一副很想知道的样子。
黑飒收拾着桌子的残渣,似笑非笑的说道:“她还好色。”
“她这样也算女人?贪财好色不是男人才有的嗜好吗?”小如脸上浮现出不加掩饰的嫌弃。
“你们两个说人坏话的时候避着点我。”元曲推着干净的垃圾桶走过来,将黑飒整理好的桌子残渣捡入垃圾桶内。
小如腆着脸笑了笑,“我就是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我也没想到我的坐骑能这么丑。”
小如满脸震惊地看着元曲推着垃圾桶往外走,“她她她、她说我丑?!”
“你的原型的确丑。”黑飒不咸不淡地肯定了元曲的讥讽。
小如捂着胸口踉跄几步,“你,你,蛇妖大人,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原型有多丑了?”
黑飒那双妩媚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上下打量了一番小如,口吻深沉,“我丑?”
“不不不,您不丑我丑,我丑。”小如一把捂住自己的嘴连连摇头,讨好般的笑了笑。
“呵,五十步笑百步。”送完垃圾桶回来的元曲默默翻了个白眼。
黑飒和小如对视一眼,最后都默认了这个事实。
三人换了张桌椅重新坐下,小如看着忙碌的小胖子和灰桑,啧啧摇头,“他们真辛苦。”
“你现在欠我三千六百元,你跟他们一起工作,每个月工资五百。”元曲较为好心的提醒小女孩儿。
小女孩儿笑容微僵,嘴角抽搐着,“你压榨劳动力!我还是个孩子。”
“你三万岁了。”
“我未成年。”
“呵。”
小如咬牙切齿地瞪着风轻云淡的元曲,突然张嘴扑了过去,“我咬死你!”
元曲被咬了个措手不及,脖颈儿间传来一阵刺痛,还没来得及挥手,耳边传来小如疼痛的尖叫。
“啊啊啊啊!烫烫烫!水水水!给我水!”
小如尖叫着捂着嘴跑向柜台,一把夺过小胖子手中的奶茶,“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坐在一旁的黑飒看戏般的挑了挑眉,视线在元曲愈合的脖颈儿上打了个转儿。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了鬼王的那句“她不敢咬”,不是不能是不敢。
元曲一脸懵地看着满嘴燎泡,嘴肿了一圈的小如,问黑飒:“我的血也能杀妖?”
“你身上有没有什么护体符?”黑飒猜测着问道。
“没有啊,我曾经被叶良和胡砚下过咒,但是被阴间使者化掉了。”元曲也匪夷所思。
那应该是鬼王替她结了道护身结界吧。黑飒酸溜溜的想着,这鬼王对小仙可真好。
小如垂头丧气地走了过来,撅着嘴巴不停地拿手扇着风,“我,我就,跟你,开个,玩笑,你,至于吗?”
由于吐字不清,元曲和黑飒很艰难地分辨着她的话语。
元曲嗤笑一声,没有跟小如争辩。
被元曲的视线看得心凉的小如默默地扭了头,心里流泪,太惨了,我想回家。
午夜时分出现在奶茶店的阎西扫了眼满嘴燎泡的小如,漫不经心地盯了她一眼。
小如欲哭无泪,她又没受伤,是我受伤了,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这么看我。
“你昨日寻那簿子做甚?”阎西搅动着元曲亲手调制的蛋糕奶茶,“说来听听。”
“我想……”元曲抿了抿嘴,有些犹豫,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我想替一凡人延长些寿命。”
“姓什名谁?”阎西神色散漫,右手斜斜地撑着头,左手不停地搅动着奶茶,“可以试试。”
“阎西。”
阎西的手一顿,凤眸深邃幽远地看向了元曲。
元曲忽然意识到阴间使者也叫阎西,涨红了脸解释道:“是凡人阎西,跟你一样的名字,嗯,模样也差不多。”
因为阴间使者曾经说过,鬼差不会历劫,所以元曲也就没把两人往一块儿想,以为就是巧合。
可是元曲全然忘记了,文曲星君曾跟她提过,鬼王在历劫。
阎西薄唇微抿,改了口风,“续凡人性命有损功德,你有别的愿望的话我可以帮你实现。”
“你帮我治一下凡人阎西的疾病可好?他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每晚七点过后便会陷入昏睡,直到第二日太阳升起才会苏醒。”元曲眼神一暗,甚是难过。
恰是如此,她错过了阎西眼神中的光芒。
“叮”地一声轻响,银勺敲在了玻璃杯壁上,阎西盘算了下历劫所剩的日子,脸上不动声色地回道:“可以,我明日去治疗。”
“谢谢使者大人。对了,我这有玃如的犄角,可以入药,需要吗?”元曲连忙将晒干的犄角拿出来摆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