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用尽全力的奔跑!
感觉嗓子眼里,喉管的内壁都粘黏在一起,每呼吸一口空气,将喉管的粘黏的内壁强行充斥打开后,有一种撕裂的疼痛,感觉好像是炙热的大风在喉管间肆无忌惮,无情的摧毁着喉管内部的组织。
身后追赶的人还在呼喝声,像是一道道催命符如影随形,其中一个人大喊到“妈的,给我找,敢动我兄弟!”
阿睿顾不得手上还在滴落的血迹,转头向远处一个狭小的小巷子跑去,跑进来一看,慌了!是一条死路,想再返回,但是找寻他的人似乎也要追到了巷子口。
情急之下,阿睿凭着过往良好的体能和身手,发力助跑,用脚点在墙面上,借力一纵,爬到了死胡同的墙头,而这个时候,隔壁街区也传来了呼喝声。
真可谓是前有狼,后有虎,真的要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此时的阿睿还算比较冷静机智的,马上顺着围墙,趴到了旁边的房顶上面。
一开始脸朝天空,尽可能的想多呼吸一点空气,但是粗重的喘息声,似乎自己耳朵都能听见,赶紧翻身将脸贴着房顶屋面,侧着头,强压着自己浓重的呼吸声。
心脏在狂跳,咚,咚,咚,自己感觉房顶都在颤抖一般,这个时候阿睿感觉到大腿的肌肉都在颤抖,这一方面是突然长时间的奔跑所致,另一方面也是由于浑身在极度的恐惧下,抖的像个筛子。
房顶刺鼻的沥青味道,让阿睿差点咳嗽出声来,赶紧将嘴贴着满是泥土覆盖的沥青上,只是轻微的咳嗽了两声。
就在此时已经听见巷子里追赶的人,进入了小巷,连声大喊“人呢?人跑哪里去了?”阿睿突然想到,自己的手上的血迹,心慌了不已。
心里暗自喊着“千万别有血渍被看到。”
最起码有两个人以上的脚步,在身下的小巷徘徊,阿睿动都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只有自己心在狂跳,加上嘴唇贴着沥青上面,一度都感觉要休克了。
而有时候,点背不能怪社会,真的是不想什么来,什么就来。
下面的一个人,气急败坏,咒骂的喊着“不可能跑那么快,我看到这孙子往这个巷子附近跑的。”
还敲了旁边的屋子的房门,里面人喊着说“谁呀?”
外面追捕的人说道“大叔,没有没有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娃娃?”
房子里的人打开门,回答说道“没有,我这里没人来过!咋啦?”
门外的男子恶狠狠的说“这娃把我兄弟给捅了,让我长到,我不弄死这个孙子。妈的。”
房内的中年男子听的有些害怕,一看这几个人就不是善茬,赶紧唯唯诺诺的说“我一直在家,没看到什么人,真的。不信,你们进来看嘛!”
门外追捕的人似乎也相信了他的话,而这个时候,同行的人看同伴在说话,眼睛四处张望,突然就看到墙上有个淡淡血渍的手印,对身旁的人说“哥,你看那个墙上,有血手印子!”
而底下追捕的人,对着墙那面大喊起来“奎子,你们在不在?”
围墙对过的人听到了呼喊说“哥,我在呢,我这里没找到。”
追捕的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大喊起来“找两个人上房顶,这小子可能在房顶。”
底下似乎开始骚乱起来,墙并不是特别高,但是也有小两米五的高度,一般人想像阿睿这样上来,还是有点困难,但是架不住人家人多,找个人在底下一托就能上来。
阿睿一听坏了,知道这个时候藏不住了,还是让人发现了,马上暴起,但是刚才紧张,导致腿肚子都有点抽筋,心中咒骂不已,赶紧用手去揉腿肚子,然后起来把脚底板向后一板,抽筋的感觉好多了。
而这个时候被举托的人,也扒上了围墙,侧头一看,正好看到阿睿,大喊到“这小子躲在房顶上,赶紧上来两个,其他人去附近堵。”
阿睿叹了一口气,没辙,继续跑吧。
得到了短暂休息的阿睿,在平方的房顶上跑,九十年代初,西北的房屋多以平房为主,市区里的住宅区,更是密集的平房,而且间隔不像是郊区的平房都是几米的间距,最多也就大两米的间距,否则的话,阿睿是肯定没机会跑的。
这个地方在W市的鲤鱼山,这个地方不但有密集的平房,而且还上下错落的围着半山腰建造,算是地形比较复杂,阿睿提气在平房上纵跃。后面爬上来的人,没有阿睿伸手矫捷,其中有一个没跳好,还从上面给摔了下去。
其他两人,只能在哪里大喊,但是大家都不熟悉地形,底下的人,并不是很清楚,上面的人指导的方位,在下面只能往大概的方向走。
阿睿觉得自己快跳不动了,正好前面有个山的转角的位置,这地方如果跑过去,起码上面的人要看到自己还要一会。
阿睿深呼一口气,赶紧发力奔跑,跳跃,跑过前面的房区,顿了一下,已经看不到后面两个房顶上的追捕的人。赶紧下了房顶,跑出巷子,正好这个时候有一个拉着一车麦穗的驴车过来,阿睿看没有人,赶车的人没有注意,两匹骡子在卖力的走着。阿睿看后面的麦穗比较稀松,赶紧猫着腰过去,一边抽出麦穗,一边蹑手蹑脚的爬上去。
而这个时候地面的追捕的人也已经拐到了可见的位置,但是视线都被麦穗和骡车给挡住了。
阿睿那个急呀,不出三十米,如果人家注意车后,自己就完了。
幸好那个麦穗车,装了小两米高,阿睿这个时候只能借助骡车的视线挡着,不敢露头去看,他知道他能看到别人,这个位置别人也能看到他。他随着骡车移动,到了快平行的位置,怕人家回头看到后面的自己,下来后,一点点的向骡车的左面移动过去,这样就可以借助骡车上的麦穗躲避右前方追捕人的视线。
走到侧面,阿睿将一捆麦穗抱在胸前,手心里都是汗,嘴里轻轻的念叨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对面追捕的人跑过来看了一眼拉麦穗的人,也没仔细看。但是如果仔细看的话,就能看到两个重叠车轮的空隙处,其实是有一双腿随着车轮在走动。
几个人撇了一眼,然后赶紧往前追了过去,这是一个反向的操作,也幸亏有这量拉麦穗的马车做掩护。
看着逐渐走远的人群,阿睿赶紧向远处的山脚下的树林跑去。钻入了树林里,找了阴暗的角落,才发现自己手上的伤口疼的要命。
总算是逃出升天了,而这个是时候,心神放松下来的阿睿,眼泪却顺着脸庞落下,哭的伤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