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歌:“如果七年前就得到了这本血衣神功,为何现在才想着抽人血液,这七年来,这名凶手难道没有修炼吗?”
“这确实很奇怪。”刘仵作点头:“不过七年时间,他可能偷偷杀人练功,只是没有被发现罢了。”
“既然他可以偷偷杀人练功,为何现在又将尸体暴露,引起怀疑呢?”
“杨捕头有何高见?”
“江湖上都知道,邪功进展神速,却缺憾颇多。就算能够一日千里,可基础不牢固,很容易走火入魔。”
“而且,就算前期修炼迅速,可越往后走,瓶颈便越大,更难以突破。这样一来,修炼邪功者从一开始的修炼神速再到毫无进展,这样的心理落差可不好受。”
“就算是修炼正道武学,可遇到瓶颈时,同样让人焦急,更何况是邪功,修炼者本就容易焦虑疯狂。”
“因为修炼毫无进展,所以才杀人抽血练功,这点说得通。”刘仵作点头。
“本官更偏向他七年来一直杀人练功,之所以无人发现,是因为他杀的是死人。”
“哦?”
“七塘镇是个小地方,衙门的停尸房也很少停放尸体,但人有生老病死,总会有那么几具尸体,凶手若是借这些尸体修炼,压根就不会有人怀疑。”
“可是凶手修炼越是精深,越发现仅有的尸体已经无法满足自己的修炼进度,他已经走火入魔,对修炼如饥似渴,这才如人魔般抽人鲜血,将可怜的人们变成干尸,随意丢弃。”
“你说的凶手。。。。。。”
“能随意进出停尸房的是谁?这个人既然有着衙门里的身份,更是自觉不会引起怀疑,你说呢,刘仵作?”
“杨捕头认为,杀害那些人的是我?”
“笑话,你说这些有什么证据?”
“我问过石老捕头等人,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人能够接触到血衣神功,那就是替南宫云检查死因的你。”
“我已经调查过你,你十年前到了七塘镇,却并未娶妻生子,是不是因为你七年前拿了血衣神功,为了怕被人发现,所以向来孑然一身?”
“若你真的不想被我怀疑,那告诉本官,这几起案子发生时,你在做什么?”
“既然杨捕头知道我孑然一身,我又哪里找得到证人?单凭我一人之言,恐怕你也不会相信。”
“那本官只好先将你抓起来,并去你家搜寻线索。”
“若我修炼血衣神功,杨捕头只怕不是我的对手。”
“那得比一比才知道。”
刘仵作微微攥住拳头,他脸上阴晴不定,过了许久终于叹息一声:“看来有些事情终究躲不过。”
“刘仵作是承认了吗?”
“我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如何证明?”
“杨捕头可曾听说过野牛帮?”
杨天歌一愣,随即微微点头:“野牛帮十年前名气不小,不过听说被匪首张三灭了门。”
“不是张三,野牛帮的弟兄们全都是被抽干鲜血死的,做下这件事情的另有其人。”
“抽干鲜血?”杨天歌双眸微凝:“你怎么知道?”
“我原名牛英海,曾是野牛帮的副帮主。”聚书库jushuku
“你?”杨天歌心中一动:“那你一定知道是谁灭的野牛帮。”
“杨捕头是想追问十年前的秘密,还是这件案子。”
“是谁做的,他一定跟这起案子有关。”
“那是恐怖不详的名字,杨捕头还是不知道的好。”
“。。。。。。,牛副帮主,如果我猜的不错,是饮血山庄吧?”
牛英海浑身一抖,面容霎时间惨白,仿佛一下子置身十年前的梦魇之中。
“牛副帮主。。。,我还是称呼你为刘仵作吧,本官说的可对?”一旁,黑猫饶有兴致的瞧着刘仵作,全然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发生如此的变化。
刘仵作回过神:“不愧是六扇门的捕头。”
“那你知晓饮血山庄的秘密?”
刘仵作摇头:“很遗憾,我什么都不知道。它就像是一个谜团,生人无法靠近,我逃了十年,可在这个小小的镇上,我依然没有摆脱,仿佛诅咒一样。”
“南宫云的死,还有镇上的干尸,也都是饮血山庄做的?”
“南宫云或许和它有关,但干尸绝对不是。”
“为何?”
“它如此神秘诡异,能够一夜之间灭掉野牛帮,暗中一定有很大的势力,又何须那些卑微之人的血?”
“你早就知道这一切,却一个字都没有说。”杨天歌认真的瞧着他的脸:“你怕了。”
“我确实怕了。”刘仵作道:“我亲眼目睹弟兄们被自己的血液夺走性命,那样的武功简直闻所未闻,我只想摆脱这一切,即使天天和尸体相伴,也心甘情愿。”
“好,先不提饮血山庄,就说镇上的干尸案,”杨天歌抚摸刀把:“你说你是野牛帮的牛英海,可你的身份跟修炼血衣神功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我就算贪生怕死,也绝不会去修炼那种邪功!”刘仵作瞪大双眸:“我已经将我的身份告诉你,难道还不够吗?!”
“如何证明?”
刘仵作深吸一口气:“野牛帮有一式拳法,称作神牛顶天,杨捕头可曾听过?”
“听过,是野牛帮拳法中的绝招,曾经名震江湖。”
“我可以将它传授给你,你自然知道我所言非虚。”
“神牛顶天之所以名震江湖,正是因为它能大幅度调动体内真气,增持力道,即使是孱弱女子也能在使用这一拳时变得力大无比,它可是过去野牛帮的不传之秘,你当真愿意交给我?”
“野牛帮已经不在了,我教给你也只是想洗脱嫌疑。”
“你从未想过替你的哥哥牛英雄还有其他弟兄报仇?”
“我哥是野牛帮帮主,江湖一流高手,却也不是那个地方的对手,我何德何能能够报仇?”
“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有逃,逃到我再也听不到它名字的地方。”
杨天歌笑笑:“看来你失败了。”
“它太恐怖了,”刘仵作深深地看向杨天歌:“杨捕头,我劝你不要查的太深了,若是牵扯出那个地方,没有人能活!”
“饮血山庄的事情之后再说,本官还得先将干尸案的凶手绳之以法。”杨天歌顿了顿道:“我希望你是在骗我,这样我就无需苦恼真正的凶手究竟是谁了。”
刘仵作苦笑一声,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