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客栈中的骚乱惹得三个脑袋自柜台后边探了出来,分别是卫三川,奔风还有刘丫丫。
奔风咽了一口唾沫:“我就知道,此人可怕得很。”
“千万别打坏东西啊。”刘丫丫扯着嗓子叹息。
卫三川双眉微微皱起,总觉得那白虎殿杀手身上有自己熟悉的气息。
“哒哒哒。”
一个身影从楼上翻身而下,他单手压刀,穿着黑色的劲装,口中高呼:“六扇门淄衣捕头在此,谁敢造次!”
“我的天尊!”卫三川缩起脖子:“这六扇门捕头什么时候住进来的?”
“他没穿官服,该不会是偷偷躲进来准备抓你吧?”刘丫丫有些幸灾乐祸。
“嘘,快看好戏。”
阮堂猛地抬起头来,口中高呼:“捕头大人,我要举报,他杀了我师兄!”说完这句话,阮堂忽的脸色通红,这不是因为他看过了泼墨神拳纸,只是堂堂武当弟子,却跟六扇门的朝廷鹰犬求助,实在是有些丢人。
“杀人了?”那淄衣捕头环顾四周,眼眸深邃,随后凝神瞧着那个满脸痦子的大汉。他微微蹙眉,已经瞧出,此人面部做了易容,看不出本来的相貌。
低下头来又去瞧了瞧被洞穿胸部的武当弟子,淄衣捕头瞳孔微缩,不免有些骇然。
胸口伤势像是剑伤,一剑毙命,好快的剑!
“究竟是怎么回事?”淄衣捕头抚摸着他腰间那把很是便宜的长刀,体内气血鼓动,双眼之中隐隐泛起金光。
他脚下踏着玄妙步伐,看似面对三人,可却又仿佛莫名将三人包围,无论是阮堂,礼拜天,还是那满脸痦子的男人,都隐隐听到耳边传来惊雷轰鸣。
礼拜天不禁扬起眉头,眼前这淄衣捕头练的究竟是什么武功,倒似乎颇为神异!
阮堂哪里还有那副不耐烦地性子,当下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说了。
“饮血山庄?”听到这四个字,这名捕头顿时愈发来了兴趣,扭头看向男子:“你怎么知道他是饮血山庄的人?”
“三天前,我亲眼瞧见他吸食人血。”男子言简意赅道。
“听说白虎殿杀人,从不失手,也绝不会杀错人,”淄衣捕头道:“你有什么证据?”
“泼墨神拳纸。”
“你竟然有?”淄衣捕头面色一沉:“难道你不知道这东西不能私藏?”
“这是证据。”
礼拜天咳嗽一声,忌惮的看了一眼那白虎殿杀手,老老实实道:“看过那张纸后,薛师兄确实表现得有些奇怪。”
“你住嘴!”阮堂眼眸通红:“我师兄性格和善,怎么会是饮血山庄的人!?”
“他已经死了。”白虎殿杀手道。这就是白虎殿杀人的准则,既然薛青山已经死了,他就一定是饮血山庄的人。
阮堂忽的愤恨拔出宝剑:“你敢杀武当派的人,今日我一定要替师兄报仇!”
礼拜天面色一急:“喂,你疯了吗,他可是白虎殿杀手。”
“白虎殿杀人作恶多端,大家一起上,定能将他擒住。”
“现在可不是并肩子上的时候。”礼拜天擦了擦汗。
“你莫非想得罪武当弟子?”身为江湖魁首的武当弟子,阮堂大喝一声。
“可我也不想得罪白虎殿杀手啊!”
“白虎殿杀手有什么好怕的!”阮堂吼道,似乎也将自己心中的勇气吼了出来。话音刚落,他手中长剑顿时化作一个银色的圆圈,朝着那白虎殿杀手笼罩过去。
一把漆黑短剑落入白虎殿杀手手中,他整个人轻飘飘的朝后落去,周身却没有溢散任何的气息。
“等等。”淄衣捕头持刀架在武当弟子剑身之上,力道沉重好似有千钧。可武当弟子剑身上真气阴柔,竟是刹那间卸去了七成。
淄衣捕头一愣,当即左脚踏前,刀身震动,好似雷鸣。
“别挡我!”阮堂大喝,周身真气化作阴阳太极,整个客栈里的火苗和酒水同时躁动起来。
淄衣捕头神色一沉,体内佛门神功运转,气血之中仿佛有佛陀在呢喃。
放眼江湖,武当的太极惊世骇俗,一旦迈入一流,便能够同时借两种不同的势,让人防不胜防。
火苗落在阮堂剑上,熊熊燃烧。
清澈的水汩汩作响,与火苗交相辉映,酒香扑鼻。
水火并济,阴阳合一,瞧着眼前绵长圆满的剑意,淄衣捕头只能心中暗叹,到底是武当弟子。
礼拜天无奈的摇了摇头,挥袖避退开来。赤炎山掌法了得,好似烈火燃烧,却也比不得武当刚柔并济的剑法,此时的阮堂,已经水火不侵,如太极般阴阳流转。
白虎殿杀手握着剑继续避让,手中漆黑短剑兀自震动,显得极为兴奋。一旁的淄衣捕头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有些小觑这个名叫阮堂的武当弟子。
此人看上去其貌不扬,生的矮壮,可在武当剑法的造诣上,却属实难得。他行走江湖多年,这样的武当弟子,却也是第一次见。
心底想着,淄衣捕头手中刀招变化,竟是刹那间用了三种刀法。可无论是什么样的刀招,却均被阮堂手中长剑所化圆圈破去。水火缠绕剑身,淄衣捕头也无奈的朝后退让。
瞧着阮堂一人一剑将白虎殿杀手和淄衣捕头压制,礼拜天忽的想到了自己房内的那把“十真”。若是这样的主人,确实值得将“十真”托付。
当然,前提是阮堂有足够多的银子。
对于武当弟子来说,这绝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想到此处,礼拜天不由得偷笑。
水火缠绕的长剑切开了木桌,惹得柜台后边传来难听的呻吟声。淄衣捕头和白虎殿杀手也顾不得这些,只见淄衣捕头再度后撤一步,可将体内气血完全鼓动,凝聚于左拳之中。
整个人绷起,化作长弓,左拳轰的捣出,体内骨骼“哞”的一声,仿佛有野蛮的神牛在愤怒咆哮。
“轰”。
拳风与水火在阮堂和淄衣捕头身前炸开,二人同时倒退一步,与此同时,一把漆黑长剑静静悬停在空中,距离阮堂只不过一寸。
“我不会杀你。”白虎殿杀手站在原地道。
柜台后面,一个富家翁好似弹簧般跃起,瞧着那把漆黑短剑破口大骂:“他娘的天尊在上,这是我蜀山的武功!”
朕是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