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了啊…
以齐诗灵的视角去看待昨晚这件事时,很容易就能猜出是谁,只不过当时的李毅放松了警惕,没有察觉。
这一切应该从李振提醒李毅让齐诗灵几人回去开始。
要知道,李毅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特别是仇人就在身边不远。
而能让他信任并且还有能力保护他的人真的不多。
齐诗灵虽然和李毅接触不久,无法知道他拥有多少人脉,但大胆猜测一下也无妨。
联想到不久前听到的武林盟主失踪之事,她才敢当着李毅的面断定那人是李振。
对李毅来说,事情都已经过去,齐诗灵知道就知道了,顶多头疼一段时间。
可是这件事既然齐诗灵能想到,那薛青云呢?
薛家掌控着潜龙,他薛青云就算变成傻子,不可能其他人也跟他一起变傻吧!
要是真的就好了…
瞧见李毅这副模样,齐诗灵没有焦急,而是气定神闲的转身坐在茶桌旁。
李毅瞅了瞅前一刻还“蓄势待发”,下一刻就悠闲自若的齐诗灵,开口说道。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看情况回答。”
他已经想通了,这件事估摸着又在便宜老爹的算计之中。
总是这样坑亲儿子,任谁也吃不消啊!
人家都是坑爹,到我这倒好,反过来了,被爹坑…
“我只想知道我爹的消息。”
听到齐诗灵这样说,李毅松了口气,不忘初衷,是个好女孩。
“这件事我已经帮你问过了,我爹这么多年来真没有遇见过令尊。”
李毅说的是实话,至于便宜老爹有没有骗他,就不知道了。
齐诗灵闻言,情绪低落一会儿后,出声说道:“今天是习大夫下葬的日子,你去吗?”
李毅愕然,齐诗灵要是不说他都快忘了,伸出右手食指和大拇指揉了揉太阳穴,提起些精神。
“那就现在去吧,完事后正好去布庄看看衣服做好了没。”
“嗯,要不要叫上神医和陈师兄?”
“不用,他们还有事。”
……
又提供少许紫血给干雎用作研究后,李毅和齐诗灵两人直奔习氏医馆。
等到他们抵达医馆后,正赶上出殡,习常青没时间招待两人,对着李毅和齐诗灵点头示意。
他拿着灵牌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抬棺材的人,其余之人李毅没有细看,他不太懂葬礼。
跟上队伍一路从城南来到城西,出了西城门,众人转向西北,边走边撒纸钱之类的。
路上的气氛比较压抑,习大夫只有习常青这一独子,习常青没有哭丧,也不请人哭丧,就这样前行十数里来到泽城的西北郊外。
这是阴阳先生算的一处风水宝地,习常青有条不紊的吩咐着众人按着下葬步骤行动。
当漆黑的棺材被土掩埋,宽重的墓碑立在坟前,习常青跪倒在地,磕下头,久跪不起。
他脑袋下的土地渐渐被湿润,却无人发觉。
生活终究还是要继续下去…
再次起身时,他的眼睛没有异常,还是那么通红。
回来后,李毅和习常青谈了些事情就告辞离开。
他没打算把习常青拉进来,也没有告诉他薛家和潜龙的关系,以后找机会再告诉他也不晚。
和齐诗灵顺路去布庄交了剩下的钱,拿上自己的衣服,两人便回到城主府。
由于薛青云也在城主府,慕容旬就没有大摆筵席,还把两边的住房安排的很远。
同干雎师徒俩用过午餐,李毅写了封信让下人送去关家村。
习常青说碧湖派的人明日就到达泽城,但李毅不想等下去了,他也没了去碧湖派的心思。
至于薛青云身边那个名叫万东青的资深大侠士,他没太在乎,有着便宜老爹在暗中看着,他放心的很。
而李毅交给关家帮那些人的任务非常简单,只是明天派人把那位叫做吴亮的大侠士交给习常青就好。
那封信里还有着李毅放入的一万两银票,够关家帮那些人去往言城的盘缠了,甚至整个关家村迁移过去都有剩余。
正当李毅考虑着是现在就走还是明早再走的时候,一则消息传入泽城。
摩多国落井下石,趁着风国还没有从瘟疫霍乱后恢复之际,十万大军挺进风国边境,直袭风国国都建城。
李毅沉思一段时间后,终于做出了决定,现在就走。
……
比摩多国的最北还更北的北方,这里气温极低,一年里能有八个月都在下雪,宛若一个雪的国度。
高低不同,大小不一的雪山一座挨着一座,连绵不绝。
“丢失的是种子还是果实?”
随着话语的传开,一道身影在暗中显现,两旁的墙壁是一块块排列整齐的巨石。
火光静静的躺在灯座上,被插在石壁的隙缝中。
寂静被打破,火光微微晃动了一下,连带着对面石壁上的人形影子也变幻莫测起来。
这是一个老者,正常人身高,问完这句话后他就随意盘坐在地上,看着身前的另一个老者。
这位老者就没有前面那位轻松了,他跪在地上脑袋贴着地面动也不敢动。
“是种子…”
盘坐在地的老者听后没有动作,也不出声,跪在地上的老者没有任何变化。
时间静悄悄的流逝,这诡异的气氛维持了不知多久…
“你应该知道接下来如何做吧?”
“知道…”
“那你去吧…”
“是…”
……
赤血国陇城…
陇城作为赤血国的都城,繁华的景象遍布整个角落。
不过在更加角落处,就是另一个极端,破败的房屋在这里比比皆是,有些更是没有撑过这个冬天,被积雪摧毁的不成样子。
一个破屋子里,古乖儿枕着双臂躺在稻草堆上,身上盖着李毅送给他的貂皮大衣,双目失神的盯着屋顶的窟窿,那里有一轮圆月。
月光倾洒进来,照在门口来来往往的身影上,这些人身上穿着破烂不堪,各自在这破屋子里找了个舒适的地方休息。
这时,一道身影走到古乖儿身旁,将一个脏乎乎的包子放在貂皮大衣上。
“帮主,吃点东西吧。”
古乖儿被惊醒,侧着脑袋看了旁边的乞丐一眼,拿起那有漆黑指印的包子咬了一口。
“谢谢!”
“帮主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这乞丐半百年纪,干枯的头发像个鸡窝顶在头上,身上的衣服做成抹布都费劲。
但他的动作很是利索,身体也无大碍,看起来健康精神。
“曹叔,我们丐帮一到冬天会死去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