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学之后,蜻蜓又以要去保护靳钧为由,迅速的消失在娆哥的视线之内,娆哥就纳闷了,这小妞啥时候变得这样有责任感的呢?还是说,最近靳钧的情况不太好,需要严密保护?
蜻蜓先去了超市逛了一圈,买了一些青菜、肉类,还有面条,那五十块钱就没了。没想到自己做饭的成本更高,这靳钧图啥呢?又请保姆又要买菜的,他到底是不是有钱人呢?她买完东西一路胡思乱想着,也不敢多耽误时间,急匆匆的赶着回去做饭了。
正当她在屋里忙着洗菜、切肉,分身乏术的时候,靳钧踱着悠闲的步子回来了。他瞄了一眼蜻蜓裹着围裙的背影,没有说话,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他站在自己房间的门前,踌躇不决,实在是脏乱不堪,他大声的叫唤着,“方青颖。”
“干嘛呢?”蜻蜓在厨房被他的大叫声吓了一跳,这祖宗是咋回事呀?
“过来。”靳钧看到零乱的房间很别扭,他的洁癖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难受。
蜻蜓放下手中活,屁颠屁颠的跑到靳钧身后,诚惶诚恐的问到,“怎么了?”
“先帮我收拾这里,我要回房间。”说完此话,靳钧扭头就走,就像看见恐怖的案发现场一般。
此刻的蜻蜓很有揍他一顿的冲动,自己动动手会死呀!再说了,昨晚上都忍了一晚上了,还在乎这点时间,等她做完饭再收拾不行吗?
于是,蜻蜓忙成了一只极速旋转的陀螺,一会出现在房间收拾地上的书本;一会出现在厨房里洗米做饭;一会出现在房间叠衣服;一会又出现在厨房烧菜;她从来都不发现自己有这么强大的能力,真该感恩靳钧把她给逼了一把,让她发现更优秀的自己。
房间收拾妥当,一切又物归原位了,靳钧打量着整齐干净的房间才肯把那大长腿迈进去。
蜻蜓把菜端出来,抬头偷眼瞟了一眼靳钧的背影,低声说道,“公子病不轻呢!”
得益于蜻蜓的超市搜罗计划,他俩在这晚上终于吃上了饭菜,虽然只有一肉一菜,卤水鸡腿和盐水青菜,蜻蜓已经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在这么短的时间,能有这样的作品,从前想都不敢想呢!
靳钧坐到餐桌前,微微的颦眉,看上去还能吃,可是怎么就只有这两样呢?难道是钱不够?他夹起一条胖乎乎的鸡腿,肉香味加上卤水汁的香气成功的进驻他的嗅觉神经,很不错嘛,附带那玫瑰般的色泽更让人垂涎几尺,他满心欢喜的咬了一口,忽然,整个人定住了,像个木头人似的看向对面的蜻蜓。
蜻蜓此刻正用期待夸奖的眼神看着帅哥,来吧,夸夸姐姐吧!就算你是理科生,想不出什么好词,也没关系。哎呦!都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啦!蜻蜓边看着靳钧的表情,边心里喜滋滋的想着。
“你家乡是哪的?”靳钧把鸡腿放回碗里,一脸深沉的看着蜻蜓。
“呃?”蜻蜓愕然了一下,跟不上这货的思路呀!不是应该夸这这鸡腿色香味俱全、口齿留香、回味无穷吗?怎么会问起家乡呢?
“广东。”蜻蜓老老实实的说到。
“哦,我还以为你们星球好这口味呢!”靳钧说完又夹起一根青菜放进嘴里,瞬间那表情和刚才的如出一辙。他又把青菜吐出,放到碗中。
蜻蜓听出了靳钧的话里有话,根本不是表扬她的意思好不好!而且那惊愕的表情甚是怪异,就算不好吃也不应该是这副嘴脸吧!
她疑惑的夹起一只鸡腿,左看看右瞧瞧,发觉也没啥不妥的地方啊!她毫不怀疑的咬了一口,刹那间空腔中充斥着一股甜腻腻的味道,甜的过分,甜的粘稠,而且和肉味混合在一起,那滋味有说不出的黯然销魂。她不死心的再夹起一条绿油油的青菜,这会有了心理准备,她小口的轻咬了一下,同样的甜腻感又一次回归味蕾。
呵呵!莫不是把糖当作盐了?蜻蜓三步并作两步走进厨房,拿起她刚才用过的调味罐一看,顿时明白过来。原来他家用的细砂糖,和精盐长得像孪生兄弟相似呢!
可现在咋办呢?她怯怯的走出厨房,看到靳钧在扒拉着碗里的白饭,边吃边皱着眉头。
“我就是不小心把糖错当作盐了,呵呵。肯定是刚才太忙了,没看清。”蜻蜓讪讪的笑着,坐到靳钧的对面,审视着他的神情。谁让他非要她一心两用的,报应了吧!
靳钧没有说话,继续吃着碗里的白米饭,那副不言不语的表情让人更加惴惴不安。
蜻蜓也不敢再惹这位大爷不高兴,跟着他一起吃着碗里的白米饭,时不时抬眼偷瞄对方几眼。
屋内亮起了昏黄柔和的灯光,除了碗筷碰撞的声音外,几乎没有其他响声,蜻蜓很纳闷,吃着这白饭也很难受,她想和靳钧说说话缓和一下这样别扭的气氛,一抬头就见到靳钧放下饭碗,站了起来。
他走到大门前,停了下来,指着门上的一张纸,回头对蜻蜓说到,“一会把这张纸拍个照,回去好好按上面的去完成。”
蜻蜓放下手中的饭碗,走过来一看,一张A4的打印纸上用签字笔工工整整的写着《日常工作要求》,那手笔走龙蛇、铁画银钩的字体,自成一格简直一绝,就连中文系的蜻蜓都自叹不如。
“看细则!”靳钧看到这个傻姑娘目光的重点都没放对,就知道她又在发呆了。
“哦,在看呢!”蜻蜓才猛然醒悟过来,字体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什么工作要求呀。
那张纸上写着四不准、四必须,蜻蜓不耐烦的撇撇嘴,还真是不客气呢。
四不准:一,不准带陌生人来;二,不准进入靳钧的房间(除了搞卫生);三,不准碰电脑;四不准做靳钧不喜欢的菜(不吃特辣、不吃甜)。
四必须:一必须每天三菜一汤;二必须按时开饭;三,必须饭后收拾好东西才能离开;四,必须对靳钧的要求尽量满足。
“还有,鉴于你今晚明显的违反了要求,所以明天的饭菜钱由你支付,当做对我的补偿。”靳钧看着蜻蜓的目光一路扫完那张纸,接着说道。
蜻蜓还没从这张又不准又必须的纸条中回味过来,就听到靳钧说到的所谓补偿,她一下子就炸毛了,“我哪里违反要求了?”
靳钧赏了一记白眼给蜻蜓,然后用手指指着A4纸上“不吃甜”的三个字,并非常体贴的,用近乎声优般动听的男声朗读出来,“不吃甜。”
呵呵呵,蜻蜓对着靳钧傻笑了几声,这能怪她吗?不是靳钧把她指挥得像一个陀螺,谁会出现这么低级地错误呀?“明天就不用三菜一汤了吧?反正就我们俩人,吃不完的。”
“不行,不合要求,后天继续是你出买菜的钱。”靳钧的脸上毫无表情,完全是公事公办的口吻。
蜻蜓愤怒的瞪了靳钧一眼,“这能全怪我吗?况且我是临时的,临时,懂不懂?”
“在其位谋其政,你又懂不懂?”靳钧一点都不肯退让,与她针锋相对。
哼!蜻蜓那圆圆的脸蛋因为生气变得红彤彤、胀鼓鼓的,犹似一只随时准备迎敌的河豚鱼。哈哈,河豚!有意思!靳钧先一步背过身去,瞬间勾起一片灿烂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