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迎来了校运会开幕,蜻蜓最近就被靳钧一天两轮的训练,搞的精疲力尽,每天都像个打败仗的俘虏一样被靳钧又拉又扯的拽着回去。好不容易熬到校运会开幕,她可是比谁都要高兴呢!别误会,她高兴不是真的为校运会而高兴,而是为了能摆脱无聊又要命的训练而高兴。
操场上,烈日当空,阳光像不要钱的金子般疯狂的撒向大地,来证明它的实力存在,处处彩旗招展,迎风摆舞,时不时传来一阵阵的欢呼声,预示着一位位俊男美女运动健儿的登场。
蜻蜓被安排到运动员席坐着,她像个初来乍到的土鳖一样四处打量着不停忙活的志愿者,看了一会,狠毒的太阳让她有种晕乎乎的感觉。她用手挡住眼前的艳阳,把眼睛眯成一条缝,不断地用舌头舔着干巴巴的嘴唇。
忽然,一双Nike的男装运动鞋出现在她的眼前,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提了起来,往后面树荫拉去。她正要奋力反抗,可看清是靳钧,她又认命的任他拽着走了。
靳钧将蜻蜓拉到一棵大树底下,递给她一瓶冒着寒气的矿泉水,用着恶劣的语气说着关心的话,“你不仅笨还傻,干坐着不会去拿瓶水喝吗?”
蜻蜓接过靳钧递来的水,一点都没跟他客气,咕嘟咕嘟的一口气喝完,也没空搭理他的调侃。待看清靳钧身上那件明黄色的马甲,上面印着志愿者三个字才像是发现新大陆的哥伦布似的大叫起来,“你当志愿者呀?”
“很奇怪吗?用得着大呼小叫的吗?”靳钧压低声音训斥着蜻蜓,向四周扫了一眼,以确定是否有人留意到他俩。
蜻蜓看着“黄马褂”嗤嗤的笑着,这个形象真的有点像路边的促销员,或者是外卖小哥。这时,广播里传来一段话,“请参加田径2000米的女子组选手到跑道上集合,请参加田径2000米的女子组选手到跑道上集合……”如此循环往复的播放了三次。
靳钧不理会蜻蜓的调笑,拽着她的衣服,无比认真的说到,“该你上场了。记住,匀速,控制好呼吸,你一定行的。加油!”
蜻蜓知道靳钧是在给她打气,她笑得犹像开在阳光中明艳夺目的百合花,配合的点点头,对靳钧挥挥手,朝着跑道奔去。
秦静也加入了志愿者的行列,她将方才俩人暧昧的互动看着眼里,恨在心里,本来她还抱着一丝苟且残存的希冀,事情不一定发展的这么快。可现在她甚至为自己未雨绸缪的计划感到庆幸,将手伸进裤兜里摸着几个圆溜溜的小东西,秦静暗想着方青颖在万众瞩目之中倒霉的窘态,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丝弧度。
跑道上,八个参赛的女同学在写有数字的直线前排成一行,蜻蜓在第三跑道上,看看左右附近都是大腿肌肉紧致有力的女生,那是专业人士的节奏呀!她心里怯得很,可如箭在弦一触即发,她深知只能向前,没有退路,还能咋办呢,硬着头皮冲呗!
娆哥站在系里观众席的最高处,单脚抬起踏在石阶上,单手叉腰,身材魁梧的她活像是一位指挥着起义的女民兵团长,大声疾呼道,“方青颖,你要是跑不完,就别他妈的回来见我。”
蜻蜓回头瞟了一眼娆哥,这女汉子就算是给她加油都是这么孔武有力呀!而且她的造型如此“出众”,让蜻蜓有种想大笑一顿的冲动,打住了,还是不要看这货的表演了,不然肯定笑得跑不成了。
“各就各位!”哨子声伴着教练那口不太地道的普通话,还有随时甩下来的小红旗,令各人的精神高度集中。蜻蜓握着拳头的手心直冒着汗,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怕的,反着她心里想着,这是最后一次了,坚持住吧!
靳钧站在主席台的旁边,他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那个呆头呆脑、左顾右盼的“河豚”。他伸出右手,握紧拳头,朝着蜻蜓的方向挥了挥,示意她要努力加油。
这个简单的动作,像是一股热流直灌注入蜻蜓的心田,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轻咬了一下嘴唇,也朝着靳钧的方向点着头回应。
“哔~~~”一声拖长的哨音打破了八位美女之间的平衡,各人争先恐后的冲出重围,那副景象就让蜻蜓忽的想到了饭堂分糖醋排骨时候的情形,她也不着急,随便她们抢糖醋排骨去吧!她乐呵呵的跟在最后面,边跑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你丫的!不会是不疯魔不成活吧?这都能笑成这样!”娆哥看着蜻蜓从面前跑过,还是悠哉悠哉特别开心的样子,不由的担忧的自言自语到。
周晨风的目光也一路追随在蜻蜓的身上,一身白色的短装运动服既干练又洁净,高高挽起的马尾忽高忽低的扬起,含着一抹笑意做着队伍的尾巴。前面的几位女生都像一群悍马,在跑道中你追我赶、横冲直撞,唯独她像是一只游戏在花丛的蝴蝶,在阳光下轻盈飞舞,遗世而独立。
一圈、两圈、三圈,跑在前头的大部分女生都渐渐的落了下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蜻蜓依旧气定神闲、不紧不慢的按着她自个的节拍跑。在她经过一个此刻落在她身后的女生时,还不忘递上一记鄙夷的眼神,心里嘲笑着:你倒是跑上去呀!抢你的糖醋排骨去呀!咋不抢了?没力气的了吧!等着姐姐发挥吧!土鳖!
第四圈,八个女生犹如在跑道上随意散落的八个小点,缓慢而艰难的前进,每个人都进入了疲惫的状态,蜻蜓此刻也好不到哪去,口干舌燥、汗如雨下、脚步虚浮。
有好几个穿着“黄马褂”的志愿者分布在跑道的几个角落,负责给运动员递水。
蜻蜓实在快撑不住了,她跑到靠边的跑道上,接过志愿者递来的矿泉水,仰着头边跑边喝,根本没注意到,危险正在悄默无声的向她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