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京城不远处的清远县城。
一名神色匆匆的衙役带着一名侍卫焦急的拍打着中心街巷子深处的院落大门,暗黑的远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犬吠。总算听到院落内有了窸窸窣窣的声响,紧闭的木门从里面开了栓,探出一个小童的脑袋。
衙役看见小童赶忙道:“路子,姑娘可醒了?”
叫做路子的小童没好气的回了句:“大虎,你敲门声这么响,姑娘本来就睡得浅,早就被你吵醒了。”
衙役大虎开心的抬脚往院内走,一边回头跟侍卫交代着:“麻烦大哥在门口稍待片刻,我去跟姑娘说明缘由,请姑娘尽快去帮忙。”
那名侍卫习惯性的捏了捏佩刀,立于大门旁。
屋内,许君已穿戴好,精神看着有些萎靡,一旁的丫头木喜递过温热的帕子让许君擦了把脸,迅速的帮许君梳好发,一边整理一边埋怨道:“这大半夜的,还能不能让人清净了,姑娘你才刚睡下多久啊。”
许君笑嗔道:“这半夜敲门,多半是要紧事,路子去前院开门,等会问问清楚就是。”
话音刚落就听得路子的声音传来:“姑娘,是大虎哥敲的门,应该是衙门内有急事。”
许君掀开帘子走出房,大虎立马上前:“姑娘,醉花楼里死人了,大人让我来寻您帮忙。”
“半夜,陈大人还让你来找我,死者是谁?”
“死者是当朝太傅的外孙,这次来清远县是祭祖的。”
许君的面色立刻沉静了下来,思索了半刻:“回乡祭祖应是修身养性的时候,可人竟然去了醉花楼,且半夜死了?”“谁报的官?”大虎半刻不敢耽搁:“醉花楼的花魁丹青,人也在现场。”
大虎一边将情况说与许君听,一边往外走。
行至门口,许君一眼就看到门外的侍卫,颔首打了招呼,大虎有些为难道:“姑娘,是我思虑不周,我们是骑马而来,时间紧迫,姑娘是否可以同骑?”
许君眼角瞥见一旁未说话的侍卫,神色已略显不耐烦,按着佩刀的手也略微用力,关节处已微微泛白。
许君轻勾了下嘴角,并未说话,巷子深处突然传来了踢踏的马蹄声,在这深夜显得声音尤为清脆。
路子喘着粗气从黑暗中走出,手里拽着一匹枣红色的马,生气的向许君抱怨道:“姑娘,这马也太不给面子了,好歹小人也喂了大半年,怎么还是这么犟脾气。”
许君上前,轻摸了摸小马的脸,拉着缰绳,翻身而上,动作干净利落。
清脆的“驾”了一声,扬长而去,只留下一个挺直的背影和踏起的尘土,打断了路子喋喋不休的抱怨。
大虎和那名侍卫也惊愕了一下,赶忙往巷子口跑去,翻身上马,往醉花楼的方向扬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