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许君刚一坐下,就见一圆脸的丫头行礼上前来请。“老夫人请姑娘到木延堂说说话。”
许君看了眼回道:“等先生祭祀出来,会一同前去向老夫人请安。”
圆脸的丫头娇笑道:“老夫人是请姑娘先过去叙旧,大公子祭祀出来强总管会引着过去的,姑娘稍安。”
许君心中明白,许老夫人估计是有话要避开先生对自己说,遂起身,对木喜道:“你留下等先生一起吧。”,然后自己跟着圆脸丫头一同往木延堂方向走去。
许君六岁那会曾随许同韧一起来过许府,彼时许同韧还只是个私塾的先生,名气远没有如今这样大。许老夫人生有两子,二公子许同棠读书也很是刻苦,如今在京中是一名编修,举家在京城买了座小宅院搬了过去,一家人只在新正过后的祭祀才会回来。六岁那年许君来许家老宅是先生想将她的民籍安在他的名下,许老夫人为此跟先生吵了很久不同意,再加上族长也未首肯,此事就此作罢。后来先生在清远县城买了巷子深处的宅子,就将许君的民籍安了下来。
许老夫人一直很不喜许君,哪怕六岁那年的许君年岁尚小,自己也分得清人的厌恶和喜爱,何况许老夫人对许君表现出来的情绪,在如今的许君想来都能称得上是恨了。所以随后的这么些年的祭祀许同韧都是独自一人前来的,是以今年许同韧带着许君一同回了许家老宅,许君很意外。
“姑娘,到了。”圆脸丫头笑吟吟的掀开木延堂门口的帘子,打断了许君的回想。许君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着装并无不妥,低着头进了屋内。
屋内有老嬷嬷无声的往内堂引路,一进内堂一股暖气铺面而来,令人燥热不已。许君稍稍抬眉便见许老夫人端坐在堂,遂下跪行礼:“许君见过老夫人,祝老夫人福寿安康。”跪了好一会,才听得上首有放茶盏的声音,许老夫人慢悠悠道:“起来吧,给姑娘看座。”一旁的老嬷嬷赶紧扶了许君起身,替许君解了披风,引了座,便拿着披风下去了。
许君端坐在座位上,一旁的丫鬟给许君端了茶水上来,内堂里很安静,许老夫人也一直未开口,只看着许君静静的出神。
良久过后,许老夫人才淡淡的开口:“你跟你娘长的真像。”许君内心陡然一颤,竟无法答话。
“哼,你以为我儿是无意中捡的你?”许老夫人淡淡的开口,“这么多年了,就因为你这个孽障,我儿竟一辈子未娶妻,好好的人生全被你娘给毁了。哦……对了,她不光毁了我儿,还毁了你……”
屋内很暖,可许君身体止不住的发抖,人想走,可更想留下来…….
“你娘叫童月明,是京中户部尚书童年授的嫡女,因着我家老爷跟童年授是同窗亦是挚友,很早便结了娃娃亲,只待两人年岁一到就成亲。”许老夫人许是想起了什么,“你长的是真像那个女人,最早我儿还企图骗我,说你是路边捡来的孤女,还是玉嬷嬷提醒了一句,说你长得很像童月明,我再三训斥,我儿才跟我讲了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