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十个人平时都实打实地训练过,在火势蔓延到整个山林之前冲了出去!
几人还没庆幸逃出生天,前方便有许多箭矢迎面射了过来!
身后是漫山的大火,面前影影绰绰的好像有二十几个弓箭手!陆瑾萱他们只能一边挥舞着佩刀、鞭子打掉那些朝他们射来的箭,一边往弓箭手队伍的方向冲了过去!
待冲到离那些弓箭手还有三丈远时,几人迅速滑下马,让这一轮射过去的箭落了空。他们几个翻滚就扑到了弓箭手的队伍里!
老五他们被逼至如此死地,对着这些昔日里有些熟悉的脸孔再不留情,狠狠地杀了过去!
终于闯过了这一次堵截,十个人都受伤不轻,万幸的是,他们都还活着!
老五腿上中了两箭;老八和十八各少了一条手臂,不过他俩神智还清醒着,撕下衣襟死死地缠住了断臂处;二十三带着陆瑾萱骑着一匹马,他是坐在陆瑾萱前面的,为陆瑾萱挡下了不少危险,他身上中了五支箭,幸好没被射中要害,还能咬牙在马上挺着;其他人身上也布满了或深或浅的刀伤箭伤。
十个人粗略地包扎了一下伤口,拍马疾驰,在天麻麻亮时赶到了一座深山峡谷中。
老五说,有一次,他奉命去接老王爷流落在外的一个儿子时,在这片深谷里待过,里面溪流纵横,还有不少果子树。他们现在都受了伤,需得在里面好好休整一番。
十个人压下对家人们的担忧,将伤口清洗干净,上了止血药后,再也支撑不住,横七竖八地躺在溪流边的大石上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睡得天昏地暗,感觉身上有了微微凉意,几人才陆续醒了过来,竟是下雨了!雨势虽说不大,但当他们找到一处能落脚的山洞时,全身还是淋透了,伤口处包扎的布片也湿了。
几人不敢大意,忙找了一些不太湿的树枝草叶燃起了火堆。受伤较重的人留在山洞里烘着衣衫,受轻伤的人去捕了几只山鸡野兔,摘了不少果子回来。
几人围坐在火堆边上,烘干了布片,重新上了药包扎了伤口后,继续烘着衣物,谁都没心情闲扯,沉默地嚼着嘴里的食物。
如今他们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在老王爷那边,他们是逃兵;在朝廷这边,他们先前是叛军,现在是叛军处的逃兵,有哪支军队会收留他们这些人!直接去占个山头做山匪吗?或者隐姓埋名混迹在市井之间?
更何况,他们的亲人还在老王爷的地盘上为奴,如今他们逃脱,亲人们还不知道会遭受怎样的苛待。
陆瑾萱也沉默地啃着兔腿,在脑海里却与那道意识交流着自己的想法。
“前辈,我忽然觉得可以换个方向来消除原主的执念。他那不做逃兵的意识,可能纠结的不是兵这个身份,也不是逃兵这个罪名,他真正放不下的应该是他的母亲和姐姐会因他受连累。
我只要能将他的家人从老王爷的地盘上安全地接出来,安置好,也许就能完成任务了。”
那道意识沉默地听完陆瑾萱的分析,有些认同他的想法:“不管如何做,总是要保证原主家人安全的。要是安顿好他的家人后,还没消了执念的话,就再去销毁掉那些户籍之类的东西。”
陆瑾萱拧紧眉头,单单只是救出原主家人这一项,要去完成,也非常困难啊!
一两个人出入城还好说,但他总不能只顾着原主的母亲和姐姐,身边的这些亲卫可都是有亲人在城内的,还有死去的老大他们的亲人,且家属之间应该都是相识的,如今更是在一起遭难。要想带这么多人安全离开,还是得想个万全之策。
如果他假传西南境内某地有宝藏,应该能引得老王爷出动不少兵力,但也会引来不少势力的觊觎,很有可能会造成大规模的流血冲突,那样的话,他陆瑾萱可就造了大杀虐了!
要不还是假扮朝廷的人,直接把老王爷刺杀了,再点燃几处粮仓,趁着城中混乱之际救出亲卫们的亲人?这个操作貌似比较简单且靠谱。老王爷一死,叛军一乱,还能避免与朝廷的纷争,这样也能积功德吧?只是,叛军内乱引起的伤亡就不可避免了。
这些亲卫们的亲人们之后该如何安置,等救出人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