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二百一十九章 给你讲一个故事(1 / 1)小字亭西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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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洞内,玉叶很快找到潜藏在暗处的魔物灵核,与天理道尊一起将其打碎后,用盘古玄珠镇压了魔物的真身。

二人将昏迷的四郎扶出天坑,陈小猫已经展开金羽等在地面。

天理道尊帮四郎检看了一下伤口,发现他背的伤口正好重叠在先前的旧伤之,原本已经恢复了八九成的心脉,已经再次破裂。

伤口中沾染有魔气,一时难以祛除。

祝隐和天理道尊只能以灵力包裹住他的心脉,待回到云梦大陆后再想办法。

折完若木枝,一行人便乘金羽返回。

越过层层星海、云雾,陈小猫独自伫立于金羽前方,时而不自觉地低头看看,四郎始终没有醒来的迹象。

次他被赫连月刺中心脉,差点就救不回来。这一次,似乎比次还严重,他还能坚持下来吗?

冰冷的云风打在她脸,将她小巧的鼻头激得通红。

她低低吸一口冷气,想将所有的情绪全部埋进心底,清咸的水汽却从鼻根处往喉咙里钻。

金羽降在尧京城出云山下,陈小猫嘱咐祝隐协助玉叶和天理道尊,将四郎送到紫霄阁。

祝隐问:“那你呢?放得下心吗?”

陈小猫抹了抹眼角,没有转身,只说了句:“他脸的尘灰,你找点水给他擦下。”

她茫茫然走过一座又一座大山,漫无目的地游荡了一天。

她的心又空又模糊,无数路人从她身旁穿梭而过,却没有一个影子在她心中驻留。

她不知道自己该向何处去,一旦停下来,她整个人都会被无法自抑的悲伤淹没,所以,她只能一直向前……

夜幕降临时,她隐隐看到前方山下有一间点着灯笼的小院,灯笼写着“凡城”二字。

好熟悉,那是……单小狐的家。

那只会讲故事的狐狸,还会跟人交换故事吗?

她敲开了那扇门,两只黑色小妖精开了门。

“兄,又是她,这次是一个人。”

“弟,快去报告主人……”

小妖精越过庭院,一溜烟跑进了木屋。

……

几案前,眉目轻魅的白衣男子缓缓吹了一下香炉中青烟。

“小猫,又来了?”他淡淡看着她,眼中闪过一缕轻愁。

陈小猫默默望着的他的双眸,她记得,次见面氛围并没这么压抑。

“狐狸,你也不开心吗?”

单小狐嘴角微弯:“狐狸是没有情绪的,我眼中倒映的只是你的心情。”

“原来是这样啊……”陈小猫有些隐秘的失望,原来不快乐的只有她而已。

她盯着香炉中时明时灭的火星,轻轻吹散那些理不断的青烟,又问他:

“如果我给你讲个故事,可以跟你换一些快乐吗?”

未等单小狐回答,她又觉得自己有几分无聊,这世的快乐哪能轻易交换来?

她如喝醉了一般,将脑袋枕几案。

片刻后,几滴水珠垂落在古旧的木纹。

单小狐微微侧头,有些心疼地看着眼前的姑娘,道:

“这一次,我可以给你讲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可以让人开心吗?”

单小狐没有回答,只是拿起几案的毛笔,轻轻挑了一下香炉中的火星。

几许袅娜轻柔泛起,被烛火映得氤氲昏黄……

朦胧中她看到一个清隽少年,那是十三岁的他啊,脸还有一丝青涩与骄傲。

精灵古怪的小姑娘坐到床边,扯开他的衣领,道:

“脱衣服吧,给你药。”

“你……你出去!”他捂紧寝衣领口,一着急,便红了耳根。

她不可思议地翻着白眼,将药膏往侍从手里一拍,“啪”一声合门离去。

翌日,侍从将他平日作的丹青一幅幅展开,他倚在床头品赏思考需要改进之处。

那幅他最得意的自画像展开时,他却皱了眉。

画中的他一手按着万古清光,一手拿着一本书册。

只是那书册封面似乎比往日多了几个黑点?

他让侍从拿近,再拿近……

青色的书封赫然写着四个娟秀的小字:金瓶图录

是她!一定是她!又是她!

他胸中气血翻涌,“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又过了一日,她偷偷地扒开门缝,见侍从不在,才放心地走进来。

在他防备的眼神中,她递给他一个大包袱,可怜巴巴地道:

“呐,只要你不告诉我师父,我收藏的这些机关阵图全部都送你。还有你的那个画像,我也找颜料,把字……盖住了。”

她见他将头偏到一侧,却还不死心,又说:“越州有好多好吃的,若是你答应呢,等你伤再好一些,我就带你吃个够。”

他仍不出声,她急忙补充道:“我……我请你好了。”

她用手肘碰碰他的手臂,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她有些失望地起身离开,才走了几步,却听到他好奇地问:

“越州的玛瑙蟹……好吃吗?”

她瞬间笑容灿然,跳到他床边道:“好吃好吃,过两天我就带你去!”

凉夜,寂静无边。

十三岁的少年披衣起身,擎着烛火,将那幅自画像慢慢展开。

他用指腹细细地抹了抹画中书册的封面,那几个蚂蚁小字又依稀可辨。

弯起细长的手指,指尖沾着浅浅的白粉。

他盯着那一抹纯白,嘴角忍不住弯起一丝浅笑。

……

离开越州时,他没有在送别的人中看到她,心中多少有些失落。

万古清光下已聚起几朵云花儿,他正要御空而去,却被人轻轻拍了下肩膀。

一篮青青红红的野果塞到他怀中。

“红的可以路吃,青的要找荫凉的地窖放一段时间。”她在地,跳着跟他挥手。

他从云中回首时,却看到她低着头有些落寞地踢着身边的树桩。

有些心事,他无法确定可以负起责任时,便不能告诉她。

尧京的信中提了三四次,大皇帝有意要撮合他与信乐公主。

一个月后,公主被谢家拒婚成了尧京城中人尽皆知的闲谈。

三百年来,皇室十多位公主嫁入谢家,从未有一位像今日这样无端被拒。

气愤不过的信乐公主将他堵在宫中,让他在婚书与毒酒中做一个选择。

他接过黑光粼粼的酒水,沉下心,准备一饮而尽。

站在暗处的大皇帝叹息了一声,遣内侍过来夺过了酒杯。

回到紫霄阁,父亲只问了他一句:“世家嫡子,如此任性,何以担责任?”

观心洞反省数月,每一日他望着天井垂落下的那束光芒,都能想起她灿若星辰的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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