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少羽见锦衣青年问起这事,面露尴尬的表情:“是我做的,我承认,我才不做敢做不敢当的孬种。”
作为商人冯少羽有他狡猾的一面,作为杀猪卖肉的典型代表,性格中也有他粗犷豪放的一面,自己做过的事情,却也敢做敢为。
锦衣青年接着问道:“那五天前在距此十里处的晴雨湖旁抢劫的也是你吗?当时,他说急需用钱给老娘看病,你又把钱还给了他。”
唐启辰暗道:这可是好人好事,可以发小红花的。想不到强盗还有这种操作,一定是强盗界的一股清流。
冯少羽道:“五天前,我确实在晴雨湖边抢过一位,但不是你说的那位,我抢的那位我没有伤害他一根豪毛,但是他也没有说他急需钱给老娘看病,所以我并没有还他钱,只是给他留下十两银子的路费。可能是晴雨湖较大,你说的那位在同一天被抢也说不定,不过我也没有见过他。”
锦衣青年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冯少羽的话:“你其他还抢劫了谁,都一并说出来吧。”
冯少羽见事已至此,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就直接说道:“好吧,我全说了,除此之外,还有一次是在二十天前,距此一百十里的落鹰坡,我也做了一票,但是我也并没有伤害他,就这么多了。”
唐启辰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插嘴道:“两个问题,第一个,你以前抢劫时都并没有伤害别人,为什么这次见到我上来就用菜刀砍我,你是现在改变风格了还是明知道伤不到我才上来就用刀的?”
冯少羽心中暗暗想道:开什么玩笑,如果我开始就知道抢不了你,你有如此宝剑,我还要出来抢你,那我不是个真傻子吗?
想归想,冯少羽却并没有敢这么说:“这个当然不是我改变风格,也不是我明知道抢不了你,我开始只是想拿菜刀吓唬你一下,并没有真的要砍你,如果你躲不过,在最后时我也会收手的,我只是想要威慑住你而已,这样你才会乖乖把钱掏出来。”
唐启辰暗暗想了想,认可了他这种说法,接着问道:“第二个问题,你抢劫时为什么不用你的杀猪刀,而用菜刀。”
冯少羽听后挠了挠后脑道:“杀猪刀是我做正当生意时用的,现在我为了生计去抢劫怎么还能用杀猪刀呢,所以我就金盆洗刀,然后把刀封在了我家的菜园里。”
唐启辰见两个问题他都回答后,便不再多问,然后看向锦衣青年,询问他还有没有问题需要问的,和他问的这几个问题得出了什么结论。
锦衣青年见唐启辰看向自己对他道:“总的来说,他的话可信度还行。”
唐启辰不解的道:“你又没有带测谎仪,是如何得出结论他的话可信度还行?”
具体问题自己虽听的完全,没有任何遗漏,但是却不知道锦衣青年辨别真假的标准是什么。
锦衣青年道:“我总的问他三件案子,其中第一件是完全编造的,根本就没有人抢劫过冯集村,然后奸杀一位少女。
问这话时我一直观察他说话的表情,听到这时虽然他面露气愤和惋惜的表情,但是却坦荡的多,说明确实不是他做的。
第二件事是完全真实的,没有任何虚假成份,他完全承认虽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但却并没有遮掩这件事实。
第三件则是半真半假,我说他抢的人因要给老娘治病,他又把钱给还回去了,如果他说话不可信的话,一定会承认这件事情的,结果他却纠正了这件事。从这三个问题中我感觉他说的话应该具有很高的可信度。”
原来他辨别别人说话真假的标准就是他自己首先说假话,拿自己的假话,让对方摸不清真假,这样才能套出对方话里的真假。
不得不说,如此辨别真假的方法确实更容易成功,比普通的问题更容易识别真假。
唐启辰在心中问小精灵:“你感觉他的话可信吗?”
小精灵:“方法很好,判断很合理。”
唐启辰:“只是这两件事锦衣青年是如何知道的?”
小精灵:“所以,你怀疑他们是一伙的?”
唐启辰:“有这想法。”
小精灵:“那为什么他们没有一起抢劫,两个人同时的成功机率会更大吧?”
唐启辰:“除非锦衣青年是打算先让自己放松警惕,然后突然偷袭我。”
小精灵:“这点你可以放心,只要你自己提高点警惕,我再随时注意观察,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现在不知道他们是否真如此,还需要通过其它问题观察,不然还真不太好分辨。
唐启辰试探问锦衣青年:“看起来是这样,他虽是强盗,却也不是个恶贯满盈的强盗,我们是不是应该把他放了?”
如果他们真是一伙的,在自己将要把他放了时,他们也应该出手了。
如果他们并不是一伙的,那么锦衣青年所说的话就是实话,那这个强盗就真不是个太坏的强盗,他愿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这样的话放过他也不是不行。
最重要一点,他是第一个为自己哭的人,即使是个男人唐启辰也想要把他放了。
“我承认,作为强盗来说,像他这样的强盗确实并不多,也完全可以用好强盗来形容,但是强盗终究是强盗,这是不争的事实。
现在他虽有心改正,但是被他抢劫的人不是更无辜,他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这样才能还法律以公正,还世界以清明,还受害者以公道”锦衣青年对于唐启辰的话不是很认同,感觉应该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
冯少羽见锦衣青年如此说便道:“虽然你证明了我说的话不假,但是我是这位侠士所俘,却不能听由你做主。”
锦衣青年听冯少羽如此说便道:“除暴安良仍我辈中人应尽义务,如何说得不由我做主,再说我却也有理由将你送刑部接受法律的制裁。”
唐启辰越来越是看不懂了,也许他们真的不是一伙的,既然如此,唐启辰仍然不敢有半点放松。
现在的问题是如果他们真不是一伙的,那锦衣青年又是如何知道这么多内幕,唐启辰打算开门见山问锦衣青年,看他如何回答,同时,自己好观察他的表情。
不等唐启辰问话,冯少羽却先问了:“不知道这位兄台是如何知道这几件事情的,又为何有理由送我去刑部。”
锦衣青年:“我是刑部扇门正红门总捕头,我这次出京就是专为调查此案而来”
原来眼前这位锦衣青年是公门人员,又是专为眼前这个男人而来,怪不得能如此清楚这件事的经过。
事情的发展到了现在好像只剩下锦衣青年和强盗冯少羽这两个男人的事情了,和唐启辰好像连半根毛的关系都没有了。
“事情发展到了现在,恐怕我也无法做主了,你们怎么看,有什么打算,是打算私了,还是见官,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唐启辰作为唯一一个可以称作旁观者的身份提出了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