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弯下身子对着温池中左右照了一番,不时有泉风拂面雨丝沾衣。朱祁镇盯着倒映在碧波潭水中的俊目剑眉容貌,于是挥手划向碧波镜面激起一片水花。自我解嘲道:“哎想我贵为大明当今天子?却是为一个江湖女子落得失魂落魄的下场。”
鞑姬看顾朱祁镇一副神情恍惚之色,知道朱祁镇已对那女沙弥滋生了些许情愫,嘴中顿觉有一丝苦涩难以咽下喉。她辛酸地尝试唤了一声:“公子?公子?”
索然无味的朱祁镇愣愣发着呆,对塞音的呼唤浑然不顾,也许是并未注意到。
“哼,还在那装傻充愣!”
鞑姬似嗔似怨轻哼一声,忽地一下从温池中站了起来,潭波水浪随着她的起身飞溅迷潆四处。
“哗啦”一声惊响,将朱祁镇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正当他要抬起头时,一个温香软玉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身。
朱祁镇大吃一惊,慌忙挣扎了一下。
“公子为什么不理睬奴家?难道奴家还配不上那女沙弥吗?”鞑姬即是倾诉又是发出了轻微的抽泣声。
朱祁镇怕用力过猛伤着身后佳人,只好苦口婆心开导:“塞音,快松手。有事好好说!”
“奴家只想紧紧与公子相拥,难道公子连这卑微的要求都不肯答应吗?”鞑姬说着手上的劲绾紧了几分,更是带着丝蹭摩的举动。
朱祁镇叹了一声,只好放松身子任由鞑姬环抱。让朱祁镇没想到的是,他的退让却换来的是欲壑难填。
“公子公子”
带着迷离之色的话音刚落,一双纤纤柔腴细手不安分地摩挲。
“呼”朱祁镇只觉身心倍感难忍,骤然一下转过了身。哪料,眉目迷离的鞑姬却是梨花娇滴赤裸玉体,如同出水芙蓉般娇媚。
朱祁镇直觉身心为之一颤,内心深处犹如有着一股岩浆欲之涌上心头喷发。他揽过佳人俯下身子深情相吻而下
须臾之间,朱祁镇又是翻山
鞑姬只觉身心一痒,一双滑若凝脂的素手深深陷入了朱祁镇的青丝之中。
“郎君,你要了奴家吧。”
“媚娘。”在此关键之际,朱祁镇却迷糊吐出了一言大煞风景。石板上的佳人身体陡然一颤,面色顷刻间冷了下来,她猛地一推将陷入淤泥的朱祁镇给拔了出来。
朱祁镇见鞑姬面带寒意两行清泪挂于其间,霎时反应了过来。脑中的欲望已然飘到了九霄云外。他俯下身双手捧起潭水猛猛搓洗了脸颊,傀怍地说道:“塞音对不起。”
塞音面上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但内心却急切盼望朱祁镇能求求自己,哪怕是甜言蜜语哄骗她!
“奈何事与愿违,天不从人愿。”朱祁镇并未顺着她的心意来求她。鞑姬心中悬着的巨石因此落了地,只不过这块巨石将她脆弱的心砸得支离破碎。她眼里噙着泪水,失望地摇了摇头:“不怪皇上,只怪奴家下贱。”
话落,鞑姬心中一横,快速转身将衣裳披袭在身,匆匆离了去。朱祁镇双手扶额苦笑着甩了甩头心灵无着,眼神空洞地呆坐在原地,静静地回想着脑海中余绕不散的话。
“不怪皇上,只怪奴家下贱。”
一直如此枯坐了许久许久。直至一阵寒风习习吹来,吹得朱祁镇打了一机灵。朱祁镇瞳孔猛然放大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迅速穿上衣裳拔腿追下山去。
健步如飞冲到山下的朱祁镇已是气喘吁吁,可他顾不得那么多。他非常担心鞑姬的安危,害怕重蹈覆辙上次的绑架,显然鞑姬在他心中占着一个重要的位置。
疾步冲进村中,朱祁镇第一件事便直奔罗通之处。此时的罗通早已整理好册簿,正在做着募兵收尾之事。
“罗通,见着本将的爱姬了吗?”
罗通见大将军呼吸急促大口喘着气本来,不由当即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忙将桌上的一封信递给了朱祁镇。
“大将军,这是您爱姬临走前留下的信。”
“什么?走了?她去哪了?”
罗通连连摇头回道:“小的并不知去向。”
朱祁镇急躁的撕毁信封,慌忙取出书信阅了起来。
“塞音此行南下已有数日,惟恐家父担心小女,塞音只好写下这封书信呈于公子,望公子原谅塞音的不辞而别。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公子既无丝连之意,塞音何必苦苦纠缠,不如一刀斩断一了百了。永别了,我郎。”
朱祁镇望着鞑姬信中的娟秀字迹,这才明白书信是鞑姬早就备好的,原来她早就看透了这一切。顿时,朱祁镇心中混乱如麻。当下他威严叱道:“来人,速速给本将牵马来。”
罗通见大将军面色阴沉,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将军,这是发生了何事?要不要小的搭把手?”
朱祁镇大手一挥,严词拒绝了罗通的好意。
“将军,马来了。”一名士兵牵着缰绳飞速赶了来。
朱祁镇夺过缰绳翻身上马,疾驰冲出了村。
“驾塞音,你可要等我啊!”朱祁镇边说边大力鞭策着马儿。一里。
二里。
三里。
四里。
飞驰的追赶朱祁镇眼看离太原越来越近,但依然没有发现塞音的踪迹,顿而倍感无力。他知道在这么短时间还没有见着鞑姬踪影。说明她有意躲避着自己,恐就算自己追到蒙古草原也回天乏术。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朱祁镇第一次感受到了颓败的心情。追寻无望,心情沉重的他只能调转马头回向林山村。恰巧在暗处林中,一名佳人已然哭成了泪人。
林山村外小桥上,罗通已领着士兵在这等候多时。见大将军驾马回来,罗通忙领着手下迎了上去。
“属下参见大将军。”
朱祁镇有气无力挥了挥,颓丧地进了村中。
朕乃大明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