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紧张了。”韩泠悦立刻打断了晏寒笙的话,“你你你,叫你看物证,你看我干嘛?我脸上有答案啊?”
韩泠悦说完,伸手指了一下晏寒笙面前的一堆东西,晏寒笙觉得自己有种被迫营业的感觉。
“好好好,我看……”
“额……你说怀疑这个字迹属于茶茶的话……”
晏寒笙伸手打开了那本言情的第一页。
“这上面写着好好把握,我会祝福你们,会不会是这样的,之前秦艳涵的爸妈也说了,她好像那个时候是有喜欢的人了,我们假设那个人就是路承宇,那么也就是说,当时的秦艳涵,喜欢了路承宇,然后她和茶茶又是朋友,那么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茶茶,所以茶茶送了这本书给她。”
“那么那些白色的信封是属于秦艳涵的,这个粉色的多半就是属于茶茶的,看数量,估计茶茶和秦艳涵有那么一段时间就是靠这个来书信的,将自己的心事告诉给好朋友,也不奇怪,毕竟据大家的说法,秦艳涵是个有点内向的姑娘,面对那么优秀的路承宇,她有些不好意思也是正常的,所以,属于暗恋吧。”
晏寒笙那么分析着,随即看向一边的韩泠悦,她站着,一只手撑在桌子上面点了点头。
见韩泠悦同意了自己的话,他便接着说了。
一只手拿起了那个粉色的卡片。
“然后就是到了故事的结尾秦艳涵没想到,自己把心事告诉了当时的好友,结果好友却在一来二往中,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了,也就有了这个。”
“卡片上说:今天,我们在一起了,别难过好吗?”
“那如果那么说,茶茶和秦艳涵之间,有过书信来往,那么其余的书信呢?是被秦艳涵自己扔掉了,还是被凶手拿走了?我之前有个大胆的猜想,你还记得蒋泽峻当时跟我说什么吗?”
“qin……”晏寒笙回答着。
“是啊,qin,你不是也说了,可能就是秦艳涵,而且他还指着书房的位置,我想,为什么的模仿杀人案会和四年前死去的秦艳涵有关系,你说这个凶手,会不会是在替秦艳涵报仇?”
“也就直观的印证了,秦艳涵的死绝对没那么简单。”
“如果说秦艳涵和茶茶因为路承宇的事情,最后闹掰了,没有继续写信,这个可能就是最后一封信了,而且是夹在笔记本里,会不会是秦艳涵忘记处理了?”
晏寒笙提出了疑问。
“不知道啊……谁知道她们是怎么想的,都过去好几年了,化妆品都过期了。”韩泠悦忽然想起了柜子里面已经过期的化妆品。
到底一个什么样子的女孩子,那么不爱打扮,化妆品保质期可是三年五年的,都能用过期了。
不过还真的有这样的人,以前她有个学生,用完洗手间,去洗手的时候,正常人都会去看一下镜子里的自己易容,但是那个女孩子,却从来不照镜子。
这么想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这么说的话,你也赞同我对这件事情的分析?看来挺顺利的啊,也用不着一晚上不休息了?”晏寒笙对韩泠悦笑了笑,伸手将那些东西都放进了包里。
“真的不去洗澡吗?很晚了?不睡?”
他起身,倒是没有走向韩泠悦,而是站在原地,看着她。
“洗……洗澡啊……”韩泠悦尴尬了起来。
顺势看了一眼房间中央,真的挺大的一张大床,上面居然铺的是粉色的床单。
一般酒店什么的不都是白色的吗?
这个竟然有点暧昧的意思。
“你先睡吧,别管我了,我想点事情。”韩泠悦转头看了看四处,最后却发现,晏寒笙看着自己笑了起来。
随即他朝着韩泠悦走了过去,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最后,晏寒笙还是坐在了一边的小沙发上。
“真是伤心啊,竟然把我当流氓一样看待,好歹我也是一个警察,你也是,你可以告诉我袭警……”
“再说了,你怕我把你吃了啊?”
“什么呀……谁吃谁还不一定呢,我没把你当流氓啊,你自己想多了。不就是洗个澡嘛,洗洗洗……”
“我去了……”
韩泠悦从包里找到了自己的睡衣,然后拿着进到了浴室里。
听见咔嚓一声,晏寒笙知道她锁门了。
“呵……”他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但是看着平日里挺严肃的韩泠悦,一秒变成小孩子,还是觉得挺有趣的。
那么想着,便躺了下去。
这个小沙发真的对于人高马大的他来说,委屈了那么一点。
但是没办法,肯定要让着女士的,晏寒笙和韩泠悦的年纪都不算小了,其实和他们同龄的人,早就结婚生子了,但是现在的他们,居然还在纠结这种事儿。
倒不是晏寒笙多想什么,只是怕韩泠悦觉得尴尬了。
他是男人,自然会有冲动的时候,但是也怕韩泠悦会被吓到吧,毕竟,她算是个恋爱小白。
虽然自己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
但他肯定和韩泠悦都是奔着结婚为目的去的,所以很多的事情,他认为,顺其自然就好了。
心里坦荡荡的,自然也就没什么了。
将双臂抬起,垫在脑袋下面,晏寒笙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了。
半个小时之后,浴室的门打开了。
晏寒笙虽然不像韩泠悦那么认环境,但是也很警惕,也不是那么容易就睡着的。
尤其是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
其实他只是闭目养神,并没真的睡着。
韩泠悦从浴室出来到这里的时候,就看见晏寒笙已经躺在了小沙发上,头发还有些没干,但是他也没有那么矫情,只是闭着眼睛。
从韩泠悦的角度看过去,晏寒笙的鼻子真的很挺,形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他闭着眼睛的样子,很安静,很温和。
亦如他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质。
不管面对犯罪分子的时候,他是多么的骁勇善战,但是在自己面前,他就是个大男孩,尽管早就过了男孩子的年纪,蜕变成了一个成熟的男人。
但是在她面前也好,甚至是她的心里也好,他就是那个男孩子。
笑起来如同阳光般灿烂,工作起来也很严肃,很认真。
这不就是她喜欢的那个他吗?
晏寒笙听见了浴室开门的声音,但是接着就听不见什么动静了,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他看见韩泠悦站在一边,看着自己。
“怎么了?还有什么想不通的?”
他将双臂放了下来,拿过一边的一个靠枕垫在了脖子的下面。
“不是,没想什么,只是以为你睡着了。”
韩泠悦走到了床边,坐下,看着面前的晏寒笙。
他的长腿翘在沙发的边缘上,还多出了很多,这么折腾一晚上,肯定不会舒服了。
“诶,对了,你为什么要拿走路承宇办公室的那些玩具和书?之前我看你也没摆弄那些东西?”
晏寒笙说着,侧头看着韩泠悦。
她穿的是一个波点纹的长款睡衣,到膝盖的位置,但是洗过的头发还湿漉漉,没有吹干。
“我们要找路承宇,但是没找到,保不齐是故意躲我们,这个事情闹大了,人尽皆知,我拿走了他的东西,就看是不是他在乎的,那就会主动来找我了。”
“其实你知道吗?一个成年人收藏玩具的心理。”
“哦?什么心理,看来韩教授要给我上一课了?收费不?”晏寒笙饶有兴趣的说了起来。
“去……少拿我开玩笑了。”
“其实……”
“你等会儿……”
韩泠悦刚开口,晏寒笙就起身了,打断了她的话,然后韩泠悦就看见他走进了浴室,拿出了一个电吹风。
“你啊,头发还湿的,开着空调,小心感冒了。”
说着,韩泠悦就看见晏寒笙将电吹风的插头插好,然后打开了开关,定吹风立马就运行了起来。
暖暖的风立刻就吹上了韩泠悦的头。
“用暖风吧,反正也不热,这样干的快。”
晏寒笙的手指穿插在韩泠悦的头发中,替她吹着头发,那一刻,韩泠悦是真的愣住了。
她看着晏寒笙认真的样子,觉得心里更加的温暖的了。
她伸出双臂,圈住了面前晏寒笙的腰。
“你别动,不好吹了。”
“差不多了……别吹了。”
韩泠悦伸手,拉过吹风机,然后关掉了开关。
晏寒笙伸手摸了摸韩泠悦七八成干的头发,伸手拔掉了插头,将电吹风顺手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
随后低头看着自己怀里那个小小的一只。
“怎么了?是不是觉得现在特别的感动?”晏寒笙说完,韩泠悦便将头给抬了起来,然后眼巴巴的望着晏寒笙。
“嗯,长大了,第一次有人给我吹头发。”韩泠悦语气糯糯的说着。
要将人的心给酥化了。
“那以后都给你吹,你的头发交给我了。”晏寒笙伸手将韩泠悦半湿半干的头发给揉了揉,头发上还带着一丝香气,和他的一样。
“你觉得我是长头发好看还是短的好看,你喜欢什么我就留什么样的。”韩泠悦仰着头,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像极了一个可爱的孩子。
正在撒娇呢。
“嗯?这么看的话,可能还是长发吧……不过其实都好看,真的……”至少,他真的是那么觉得的。
“好,那就留长发。”韩泠悦说着,没有松开圈着晏寒笙腰的手,反而是抱的更紧了。
晏寒笙也伸出双手,将韩泠悦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
韩泠悦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好像这一刻能够安静下来,定格在此处。
过了一会儿,晏寒笙的手松了一下,然后看向趴在自己怀里差一点睡着的韩泠悦,伸手推了一下她。
“困了?那快去睡吧。”
他说着,松开了手,韩泠悦是真的觉得有些困了,没想到,男友的怀抱,是安眠药啊。
“那你也上来睡吧,那个小沙发可真的容不下你……”
见晏寒笙继续要回到沙发上,韩泠悦立刻喊了一声。
那么说完,她已经上了床,将身体挪到了最里面。
这个客房的面积不大,但是放了这么一张大床之后,就显得房间更加的小了。
一般人家都是将床摆放在中间的,但是这里,却是靠墙放的,而且,那里还有一扇小小的窗户,但人是爬不出去的就是了。
也防止了有人掉下去的危险。
“你不怕我了?”晏寒笙开玩笑的说了起来。
倒也没真的打算上床了。
韩泠悦坐在床的里侧,双腿平放在上面。
“神经,我怕你干什么?来吧,你这样也休息不好的,一晚上够你受的,明天还怎么查案啊?”
韩泠悦伸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晏寒笙过来。
“好吧,不过那是你邀请我的,不可以告诉我袭警。”
晏寒笙也不再矫情了,直接坐到了床的外边缘。
“那你是想袭警吗?”韩泠悦坏坏的笑了起来,伸手捏了一下晏寒笙的脸。
他转头看着坐在床里侧的韩泠悦,看着她的眼睛,确实有些睡意了。
其实这张床很大,两个人真的够够的,中间都可以塞点什么了。
“悦悦……嗯,其实呢……”
晏寒笙想了想,为了让韩泠悦心安,有些话还是要说出来才对。
“其实吧,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是男人对吧,有时候确实会冲动一些,在某些方面,但是……但是我绝对尊重你的意思,所以你不用怕我,或者把我当成什么流氓看待,因为我……其实……”
说到后面的时候,晏寒笙觉得自己竟然有些语无伦次了。
韩泠悦身子前倾了一下,在晏寒笙脸颊上印下一吻。
“晚安。”
然后便躺下了,顺势伸手关掉了房间的灯。
一时间,晏寒笙愣住了,房间里只剩下了一盏小台灯还亮着,不至于显得屋子里那么的黑。
在晏寒笙回过头来的时候,韩泠悦已经是背对着他躺了下来的,靠着墙壁的她,看上去有点小小的一只。
他也没有继续多说什么,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脸,也躺了下来。
但是他很君子,躺在床的外边一侧,闭着眼睛,但是却觉得怎么也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