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好笑。明明他们其实不用这么拼命就可以。”邹散说到这里的时候,也的确呵呵冷笑起来,给人以一种他的仇敌已不得好死的感觉:“这些科学家完全可以私底下进行神学研究就好。”
我对他此话表示反对,说道:“私底下进行?不太可能吧。他们可都是人类社会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没有必要做出这种行为。如果他们是老鼠,就当我这句话没说过”
其实我这句话也有明显的讽刺意味,并不全是对邹散进行反驳。曾几何时,我也认为科学家有时候和老鼠没什么区别。比如当年的伽利略?他想努力的变成人,可惜但现在想来是自己的观点有些幼稚了,其实想变成人的那里是他们这些被称作为天才的有志之士,分明是大众自己罢了。
邹散是个聪明人,虽然不知道他的数值多少,但我想他肯定是远高于许多人的,当然,这些许多人的范围内,也一定包括我。因为他很快就挖掘到了我刚才这句话的占比很少的侧面意思。
“你似乎也对科学家不是很满意啊。”邹散用调侃的语气说道:“没办法,他们就是这个样子,嘴上或者行动上表现出自己多么优秀的时候,往往又在下一刻狠狠地抽了刚才时间自己一耳光,且还要美其名曰你看我,多,连自己都敢抽。”
邹散原来是个很乐意挖苦别人的人,这一点我才终于能够确定下来。因为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嘴角都会不自觉的上扬,且流露出的感觉非常欢乐。
我对此很是不感冒,便就也没有他这句话茬。
然而他却还是乐此不疲的款款而谈:“你知道吗?上次我去见一个物理学家,当然了,他也是血质人群,且含量也不低,不然我也不会去。不过他真的是太讨厌了,以为自己拿了几次奖项,比正常人多看了几本书就厉害的不行真是可笑极了。”
“我跟你说,你完全想象不到他当时看到我动用能力变出来一颗导弹时的表情!呵哈哈!那真是我见过最有趣的脸了,我都能想象得到,上一个时间的他被他自己抽了个多么响亮清脆的耳光。”
“那时我差点就乐得想要引爆那颗导弹来助助兴了。为什么是说差点呢?因为我前段时间一直在沉迷很多种类的喜剧,笑点就大幅度的提高了。”
我对他这段回忆表示完全不感兴趣,不过说实在的。我还是对那个可怜的,且听起来十分自大张狂的物理学家表示怜悯。
邹散继续自顾自的说道:“不过呢,感觉这话说的有些远了,还是得要扯回来的说回阿塔腐泥。这要想知道它的来历,就还要再说一说神学。”
“相对于关于科学尽头是神学的这句话,神学自己,却也有类似的言论。这个言论要扯到几方面,比如说,神的来历,神的本质。”
“这句话是什么呢?那就是既然科学的尽头是神学,那么就说明其实神学也是一种科学。”
我听到这句话微皱了一下眉头,但很快就舒展开了。
邹散继续道:“此话所表明的观点,我可以说是非常了解的但不得不说的是,直至现在,我也无法将我的能力,用科学的手法逐层剖析。所以其实这两句言论都是非常矛盾的。”
“关于科学的那句也是如此科学的尽头是神学?那么真要是到了尽头,这回头一看,发现步步脚印。这岂不是再说,神学跟科学毫无关联?科学就是科学?”
“然而这样分析下来,会发现,无论是科学,还是神学,它们都有些相似之处,就比如说这种矛盾性。所以,科学是包含着神学,而神学也是包含着科学的。极似两种液体互相交融的感觉。”
“这就是为什么阿塔腐泥无法被人类用科学的手法由淤泥进化出来,又无法被象征着神学的巫术神法变异而生。因为它需要两者的结合,不仅需要科学的外部灌溉,也需要神学使其内部变异。”
“再说回,为什么阿塔腐泥是怪物中的雇佣兵呢?因为它们自身有极为强悍的适应和变化能力。”
“你也看到了吧,它们能轻松的和周围环境相容,那种体质可是要比所谓的章鱼或者变色龙什么的变色体质还要强。原因很简单,它们是完完全全脱身并依赖自然的。它们的能力,是大自然的最高馈赠。”
他这话有些莫名其妙的哲学理论,不过也并不是很晦涩难懂的感觉。我很快就明白了。
然话说至此,天色也是终于全暗了下来,邹散临时变了个话题道:“喂,你总该来驾驶一段时间的吧。”
我果断回答道:“我没有驾照。”
他比我更加果断的说道:“没事,这里绝对不会有什么交警来检查你。”
我也就不知道什么,耸了耸肩,竟然同意了他的提议,道:“好吧,我尽量不把车开翻。”
正所谓,想要很快的掌握某种本领,只要拿出不怕死的精神就好。
于是我便在逐渐熟悉了名为能让车动起来就行的的基础知识后,立刻加大油门,开始了狂野的飙车运动。
当人了,终于也的确出现了形的走位,不过还好,我不怕死,邹散也不怕。所以,汽车在一片安静的环境中逐渐行驶回正常的道路上,并且很稳当。
邹散调侃道:“你看,这不是掌握很快吗?”
我也没有什么多余动作或者表情,稍微摆了摆右手,意思是:还好吧,只能说的确还不错。
邹散便就将话题挪移回正规,道:“再说回去阿塔腐泥那可真是天生地造的怪物,它在成型的那一刻,就不再是往常所见的那种污泥样式,反之,则是刚才所看到的那种,像是浑浊的肥皂水一样的感觉。”
“你刚才也看到了。它会再生,由内部生产大量的本质液体。速度很快,量很大,且都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产生的。”邹散终于点燃了一根香烟叼在嘴上,他摇下车窗,右臂搭到外面,有些无神的看向远方,他似乎是累了。说话的力气都小了一些:“它被称作为怪物中的雇佣兵的原因就是这样无法被真正的毁灭,而且,带着智能。”
“它迟早会重新组成身躯,然后循着味道来找到你我,唯一能够让它停止的办法,就是找到驱使它们的人或者神。”
我道:“你有办法找到所驱使它们的人或者神吗?”
邹散咧了咧嘴,表示十分的无奈面色后,说道:“真抱歉我做不到,因为能力被削弱了。”
我也就没有继续追问,因为这个理由是无法被逆转的。便就安静的驾驶着汽车,终于在不知道第多少次看向倒车镜的时候,发现邹散睡着了。
冬季的夜晚是死寂的,没有多余生命的吵闹。所以我能清楚的听到邹散睡觉时的打呼声、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橡胶轮胎和地面摩擦的声音和车窗向车里不断倾灌的声响。
黑夜里,只有两根光柱直直的向外放射,孤寂凄凉。
“喂。”邹散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但是他用略像呵斥的声音让我知道他醒了:“换人了。”
我便也就算是安稳的停下了车,和他换了位置。过了不一会的时间,我就知道了他为什么醒来并要我和他交换工作。
前方不远处一副灯火辉煌的景象好不热闹,我甚至已经能隐隐约约听见了酒鬼和赌徒的声音,那一定是个较为混乱的城市。
在车子还没有行驶进去前,我就问向邹散:“前方那是个什么城市?”
邹散回答道:“博格斯。”
我为皱眉头,因为我实在是没有出过国,甚至说这趟经历所引起的必然性,是我的第一次出国,所以自然不知道一些相对于本国家来说的一些可能不是很致命的城市。毕竟在我这般条件且还是个文科生的人眼里,法国的城市,无非就是象征着浪漫的巴黎,喜爱电影的戛纳还有马赛。
恩,没错,实在是忘记了马赛为什么让我印象深刻了。
我就又问向邹散道:“那么,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科西嘉岛?”
邹散则是调侃的说道:“你听起来非常迫不及待,难道你就那么想去看怪物吗?他可是早就死了,而且,你如果真的很像看,其实买本书,或者上网查查法兰西的伟大历史,你就会看到了。”
我觉得他的这番笑话非常无趣,于是道:“对于那个怪物的历史,我现在就记得,而且就一样,那便是著名的滑铁卢了。”
邹散道:“你一定会被他的狂热粉打死的。”
“让他们来好了!毕竟他们也找不到我,而且”我瞥了他一眼,说道:“我可以将责任推卸给你,就说是你教唆我这么说的。”
邹散则是嘿嘿笑了几声,然后说道:“我们可是即将要好好放松一下的,希望到时候的你,也和刚才一样经历充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