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化疾站在货架和货架之间,他披着大衣,穿在脚上的皮鞋擦得是锃光瓦亮像是一面镜子。左手的食指中指之间夹着一根雪茄。大衣下的西服,左胸处口袋位置,别了一张手帕。
他的右手小拇指处佩戴着一枚青色戒指,即使此刻环境亮堂堂的,它还是在熠熠生辉。仅凭借这一点,就可以断定这戒指绝对是价值不菲且世间罕有。
谈话、谈判和谈论,一切关于言语的行动,大都数是需要依靠眼睛的观察和耳朵聆听。但是值得注意的是在大部分的情况下,眼睛的观察是的确要比耳朵的聆听要更加准确。
因为双方进行交谈或者应该叫做言语上的试探时,他们往往都会将7580左右甚至更多的注意力和精力放到大脑的运转和观察对方上。原因就是人的语言组织是需要得到对方信息之后,才能进行决定的。
这里的信息,也就是我们俗称的把柄或者情报,还有就是在对话时对方的一些微笑动作和微笑表情,这也就是心理学的由来。
雨化疾此时将夹着雪茄的手缓慢抬起,然后抽吸了一口,看起来十分惬意的吐出了一大口烟幕,烟幕里还夹杂着一个小烟圈。这表示他现在心情很是自在,没什么可以担心的难道他真的没有对我隐藏任何情报吗?
这个问题从心里蹦出来的第一时刻,我就给出了答案,那就是:不可能。
雨化疾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我是最熟悉的,他一定隐藏了关于邹散的线索。甚至可以说,他应该和丝喀进行了合作。
天啊,想一想,黑山羊和克苏鲁虽然不知道它们合作的理由或者所为什么利益,但最起码,它们极有可能合作了!这一点就足够了!一旦有这种苗头出现,那么就代表熊熊燃着的山火就要滚滚来临了!到时候想必没有任何一方会自身难保!不管是我,还是邹散。
哪怕是雨化疾代表的克苏鲁,还是丝喀代表的黑山羊。
因为火焰之残暴,从来指的都是其不分敌我双方的肆意张扬残暴,身在其中,哪怕是临近一丝一毫,也绝对会在瞬间引火上身。
不!这其实究于本质上讲,此次行动,无论哪一方和哪一方结盟,想要夺取的这一份利益是多方都必须要抢夺到的,也就是说,本身就是火中取栗啊!
但因此,我反而更加搞不懂,想不明白了。既然本身就是火中取栗,那为什么还要让两方联合一起让火烧着手呢?
“!”
我灵光一闪,突然明白了该怎样利用这一点去反攻雨化疾,逼得他露出些许马脚,便就装出一幅毫不在意的样子说道:“雨化疾。你大可不必装出这么一幅非常悠然自得,自在的样子。”
雨化疾回道:“我不明白您想要说些什么。”
“不用用您这个字来称呼我。”我不屑的笑了笑,然后摆了摆手,道:“我和你们,早已经分道扬镳。而且,打从一开始我就比较厌恶,哦,不,是非常厌恶这个称呼。因为我不配。”
“不过,现在不是说称不称呼的问题。我们来说一说你所知道的讯息吧。”
雨化疾动作明显停顿了半秒,随即不注意卫生的,将雪茄扔到地上,然后用脚踩灭了,摆出一幅我看你接下来想怎么说的表情。
我便道:“你这个知道些什么,能又新知道些什么,我都太清楚了直截了当的说明。无论对你还是对我,都很好。”
“邹散在哪里。”
这顿了几秒钟后说出的话,带着些许命令口吻。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雨化疾竟然像是不经过大脑思考一样,脱口而出:“好啊,没问题。我记得,他现在的位置应该就在这条街的尽头,接着往左走。那条巷子很短的,尽头有一处门扉,红色的。上面钉着一个木牌子,木牌上面的号码是210。你苦苦寻找的邹散,就在里面。”
我在他话音落后的第一瞬间自然是从心底里不相信他的,但怎么说呢,是雨化疾自身有那个慧眼识对方心境的能力,还是他也算是和我相处十分久的原因。他在我这不相信的想法生将出来的时候,他也由此说道。
“当然了。相不相信,完全取决于您自己。我所能做到的,就只是把信息传达给您就是了。”
他右手一抖,一根崭新的雪茄跃然而出,还是燃着着的。叼在嘴上,不停的抽吸起来。
我本想继续问下去,但是猛然间觉得应该停止。因为我明白了,刚才那一番话从最开始我就不应该说出来,说出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雨化疾所利用当做成了他推敲我状态的信息情报。
他现在的人格,实在是太恐怖了感觉一切都会被他利用。
如果说,科学家认为这个世界上任何一种资源都不无法被完全利用的话,那他一定是错的!因为此时此刻的雨化疾,似乎真的可以做到将所听、所看、所闻等等百分百的进行压榨和淬炼提取。
我意识到这一切,于是连话也没说的就转身离开了店铺,向他所说的红门处走去。
路程不是很长,行走速度很快,所以没有花费多少时间,我就饶进了巷子,看到了红门。那可真的是一扇红门,红的令人肝胆具颤,红的似血,可不是刚刚从身体内喷涌出的血液,透着新鲜活力。而是发暗,像是沉淀好久的一种死血。
于是我再三确认着门上的号码,终于在不停的认为自己找错了想法中被迫承认了,找对地方了。
那可真够难的。
但至少做到了,我就抬起了右手,轻叩门扉。
咚咚声,像是心脏的跳动声音。
一连敲了好几组,可没有收到回馈,我便想着要不要暴力突入。
然好巧不巧,就在我刚抬起脚时,门开了。
我放下脚,站好。看着探出半个头的人的样貌。
是个男的,大约是个高中生。他有些消瘦,颧骨凸起,眼圈发黑,显然是很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并且没有吃到食物了。
然不知怎么的,我却从这个看起来就弱不禁风的男孩身上察觉到了极为不舒服的感觉。而正在此时,第六感也是对我说起了悄悄话:“危险!此人危险!”
不过啊,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选项决定了,就没有后退的余地了。最主要是,我现在若是返回,反而说不定很有可能是将还没有跌入火坑中的邹散,直接主动地将其推了下去。
想到这里,我便说道:“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那男孩的眼神深处走过一丝精芒,但他很快像是听到了什么,回头摆了一下,随即再看向我的眼神中的精芒就消失了,甚至连太多的神采都没有了,沉声说道:“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