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得很快,但是又很稳。
其实,我是有点期待剧院的,毕竟,我只是从书与电视的画面中了解过。所以,此时的期许之心不由得溢于言表。
“我们即将要去的剧院,应该就是迈阿密歌剧院吧。”我试探性的询问道。
老人微微一笑,回答道:“其实迈阿密这座城市里,有很多歌剧院,只不过,人们只记住了那个最好的,最出名的,下的歌剧院,却是忘在了屁股后面,逐渐无人问津了。就好像,奥林匹克比赛一样,大都只记住第一名。”他说到这里,看了我一眼:“拿短跑来说,现在的rn多数只知道博尔特,又有几人知道第二名的名字?反正我是不知道。”
他说这话的时候,那种绅士感荡然无存,随之取代的是一种老无赖的感觉。不过,他这句话,确实无法反驳。
“那,听你的意思,我们并不是去最知名的那个?”我于是来回主话题说道:“让你那般称赞的德艺双馨老艺术家,人家竟然会不去最好的剧院演出,看来,你们确实花费了很多的财力啊。”
老人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一个再知名的剧院没有您,也只是万千剧院中极为普通的一点。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无人问津的剧院,只要有您在,那就是全天下,最棒的剧院。”
我略带嘲弄的,笑了一声,道:“听起来,我跟古时候的皇帝,君王,没什么不同的。”
老人微欠了下身子,带着毕恭毕敬的语气,说道:“对我们来说,您与历史长江中,那些最强大帝国的顶峰之主,又有何不同呢?”
他这话里,极具殷勤之意。让我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可即便如此,我的脸上还是如无风水面一般平静。
我偏过头去,看向窗外的景色,发现,我们不知道何时驶进了茂密的林子当中,那本应该崎岖的,带有落叶的土路,却是那样的平缓且干净。
“这座剧院在深山老林中?”我疑惑的问道。
老人面带微笑的说道:“是啊。这样比较有韵味。”
我自然是不知道他所说的韵味究竟指的是什么,所以只能是重归沉默,等待到达目的地。
大约是过了将近有二十分钟的时间,汽车终于停了。
我下了车,先观察了一番四周的景色:黑压压的树林里,时不时的传来鸦声,这种感觉不太好,因为这让一切,显得太过压抑。
不过,在我仰起头的时候,还能看到狡黠的月光向四周散着柔和的白光,只不过,因为乌云,本该漫天的星光,却是少了大半。
又往前走了两步,越过了车头后,我才认真打量起这座藏于深山密林之中的剧院。
剧院的样子很古典,色调属于暗系,可却在几处照明的火光下,透出一股子阴森。我不由觉得,如果此时是一部电影,那么这部电影一定是惊悚恐怖类型的。
但当我将视线移向老人方向的时候,发现老人也在看向我,他向我微弯了下身子,做了个请的收拾。
我心说,那就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走上一走吧。于是点点头,向着剧院的方向走去。
剧院的门口处,站着两名侍者,他们都带着似乎是石制的面具。面具是个笑脸表情,上面还有些说不上来的诡异纹路,不过,我却没有像以往一样由心里生出一股子厌恶感。
“嗨呀”老人似乎有些感慨的说道:“每次来到这个剧院,心里总是会回忆前以前的往事。”
我皱着眉头,将目光瞥向右侧的老人,道:“听你这个意思,你以前经常喜欢来这里看戏?”
老人点点头,回答道:“是啊我从二十岁时就来这里看戏,特别是每逢假期节日之时,就会坐在里面从白天,一直看到黑夜。”
“你如此痴迷,就不怕看到重复的?”
“当然不怕。”老人摇摇头,道:“就好像看书一样,每次看,都有不同的感受。”
“那今天这场午夜戏份,讲的是什么?”我套话道。
老人有点像刚回过神一样,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您看看我这记性,都忘了跟您仙说一说今天是个什么戏了。”他顿了顿后,继续说道:“这场戏叫做s。”
我听到后,顿时就对这场戏失去了所有好感,可失去好感不代表好奇感也消失了,反而更浓了,于是也不吱声,只静静地听着老人说道:“对于这场戏,我也只是从书里了解过,那可真是吸引了我许久啊”
“书里?”我忍不住疑惑道:“难道,你没有看过剧场演绎的?”
老人出乎意料的对我深鞠一躬后,说道:“这还要感谢您啊!”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的一愣,说话都有些磕巴了:“什么叫感谢我?”
“因为,这场戏,我是没有资格看得,要不是您来了,我相信我这辈子,都看不到啊。。”老人的语气里似乎还有了点哭腔。
听了他的话,我更不明白了,问道:“难道,戏剧,还要分等级?”
老人点点头,说道:“当然是。”
他这话音刚落,就听得三声沉重的钟响:咚咚咚!
还没来得及等我循声辩来源的时候,老人就道:“请入场吧。”
我多想刨根问底,可也只能是想一想。因为现实的情况是,我虽然被一口一个您尊敬的称呼着,但实际上,我与带着项圈被绳子牵扯的狗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我是个人。
剧场里很黑,除了舞台处有光以外,我便再也看不到其他地方会透露出些许的光亮。
我选了个第一排的最中间位置,坐下去。老人也随之做到了我的左侧,我撇向他的脸,发现他现在的面部表情,完全可以用迫不及待这四个字组成的成语取代。
“你能告诉我,我究竟在所谓的预言里,是起个什么样子作用吗?”在舞台上还只有些舞台道具并无表演人员上场的时候,我悄声问他:“你们所谓的我究竟对你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老人的脸一直冲着舞台,可见的他多么的期待这场舞台剧。他的语气有些高亢的说道:“不能说,因为预言是不完整的,要是我说的了话,有很有可能给别人做了嫁衣裳,这样,我就是个罪人,一名罪人的下场很惨的。”
当啷,当啷
一声声金属声,从舞台的左右两侧传来,然后,我就看到了,我这辈子都记忆犹新的一幕舞台剧:
疯狂,是主色调,舞台上的演员,刚开始的一言一举都很正常,他们的步伐十分优美,每踏出一步,都恰好的落在音乐的节拍点上,可随后,音乐突然猛地暴起!那种声音如同有无数个工地同时开工,噪音已然是无法很好的形容这些声响。其音量之大,让我极为轻松的感觉到不仅仅是座位,就连脚下的地,都在颤抖!
再然后,便就是血腥!那一名名帅气俊朗的男性演员们,拿起了在灯光下闪闪放光的,双手巨剑,高呼着为信仰捐出生命,真的如古老时期的战场那般,相互厮杀,搏斗,不绝对方之命誓不罢休!他们的红色的血液喷洒在舞台的各个角落,甚至有些从动脉喷出的鲜血,差一点就飞溅到了我的身上!
诡异,是合声。在这些男人搏杀的时候,那些美丽娇滴的女人们,站在一旁梨花带雨,她们的哭声简直不堪入耳!那怎么可能是哭声!?那应该是尖利的奸笑!甚至在男人们搏杀至的时候,她们甚至放浪大笑的盖过了繁杂绕耳,令人头痛的噪乐声!
暴食和sn是临终前的边框。男人们中总有活下来的,他们就如同旧时期的战士一般,在凯旋胜利后,要享受最棒的食物,他们拿起那些盘子里的肉,配合壶里的酒,与那些女人交合着。发出的之声充斥了整个剧场,他们甚至还在没有肉吃的时候,直接撕咬死去人的尸体,直至,他们再没有力气和女人做出繁衍的动作。
那位,在老人口中所说,即将退居幕后的老艺术家的出场,是这幕剧的绝唱。他穿的,真的是万分的华丽,奢靡。他在从天而降的金箔纸与银箔纸中,说着胜利者才有资格享受世间万物,佳肴女人的恶心评论。最后,于高喊我是古往今来第一君主中,自刎死亡。
老人,站起身,鼓掌呐喊。我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我也完全不知道这场名为s的舞台剧,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我只看到了低俗和下贱,看到了不明所以的怪异。
我想站起身,动用我身体内的所有能量,让双腿带动我自己以最快的速度跑离开这里,跑离开一切!
可,就在我猛地站起身的下一秒,就感觉到天旋地转,眼前逐渐发黑,最后,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