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华有些慌张混乱跑开的时候,我对着老根特无首的尸体怔怔n,总觉得刚才大脑b开来,血浆四溢迸溅的场景是那样的如梦如幻。
过了不知多久,我才终于回过神长吐一口浊气,看向普罗菲特说道:“你有兴趣过来帮我的忙吗?还是说”
普罗菲特眨巴眨巴眼睛,又摇了摇头,面色平静,语气柔和地回答道:“我现在对你对我作品的看法,暂时性的不感兴趣,反而反过来,我对你的工作很感兴趣。”
我点点头,将轮椅调了个头,一边操控着轮椅向外行驶,一边说道:“去换个衣服,然后我们即刻出发。”
在我坐着轮椅行驶于前往出口的走廊上时,又一次经过了那最破旧的通道,也看到了那一扇让我驻足许久过的,长满了暗红色铁锈的,标着11四个数字的金属门。
我其实已经路过了那扇门,但是却又退了回去。
那铁门上的放餐口像是魔鬼的交易窗口,只要推开了,放上物品,就再也回不了头的血盆大口。
然而我还是拉开了放餐口,又一次看到了铁面人。
他依旧是捧着那本厚重的书,不过不同的是,他缓缓地抬起了头,用他那隐藏在面具下如同黑洞式的双眼望向我。
这时,有一名医护人员正巧路过,我把他叫住,管他要这扇门的钥匙。虽然他一再极力的反对,但最终还是选择妥协。
门锁转动时发出的吱呀声让我禁不住有些脊梁骨发凉,可依旧硬着头皮皱着眉,把钥匙拔了出来拉开了铁门。
在我做这一系列的动作时,我一直在通过送餐口看向他,和他四目相对。
可就在铁门全部敞开的一瞬间,一首激昂但又给人一种较为轻快的交响乐瞬间响了起来。而我也这才知道,原来这个房间里有一架留声机,音乐就从那里飘然而出的。
“看你略微有些迷茫的样子,证明你并不知道这首曲子叫什么。”铁面人缓缓地阖上书籍,坐直身子,用一种正在演绎舞台剧的感觉说道:“但也有可能你就只是略微耳熟几个音符罢了。”
“路易十四?”
我用这个称呼称谓他,是因为我觉得用这个称呼可以拉进我跟他之间的距离,即便我们之间的距离是太阳和月亮。
他端坐着,将那本黑皮厚重的书压放在双腿上,右手轻轻抚摸着面具,似乎在感受面具上细微的纹路。
他的声音很好听,是那种很磁性的,有些低沉的。语气悠扬,偶尔的发音会往上稍挑一下:“路易十四?很好的名字。但是我敢确定,这个名字不是你能想的出来的。”
“为什么这么肯定。”我说这话,操控着轮椅向房间内又近了近,离他也更近了,更能看得清那面具下的双眼的眼白有多少:“是因为我不像能输出这个名字的人吗?”
铁面人轻笑了几声,说道:“你认为,一个不知道皇帝圆舞曲的亚洲人,有多大的概率会讲出一位欧洲的君王呢?最可笑的,还是他用简称。”
“你这是歧视。”
“歧视自人类不再是原始动物之时,就已经出现了。而且你认为我指出来的错误是不对的吗?”
当他这话落了地后,房间内就陷入了沉默。
不过这个沉默是短暂的,没有持续很久的,就被铁面人打破了:“直接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情,目的是什么。”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而后缓缓说道:“我希望你能帮助我。”
他似乎非常的敏睿,直言道:“究竟是帮助你,还是当你的手下。”他又笑了几声,那笑声是我听过最令人魂荡的,心说光凭这好听的音色想必就能俘虏众多少女的心。
“无论是作为第三方的帮忙,还是所谓的下属。都是你自己主动性认为的。”我说着将手中的钥匙晃了晃:“当然了你也可以认为,这是一场交易。”
铁面人低下头,用手不断抚摸书籍,我这才发现他的手上还带这黑色皮质手套,且下意识的认为这手套价值不菲。
“交易?”他语气依旧平和,但我却能够听出来里面多了丝杀机:“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对我主动提出交易,你没有任何的筹码我们之间的距离,此时是四步半,我能准确在三秒钟之内杀掉你”
他慢慢地抬起头:“没错,我把你会反抗,反被我压制的时间也算进去了。”
“哦?是吗?”
我显得不以为然,甚至乐出了声音,语气略浮夸。先是抖了抖左手,这是为了让他的注意力集中到我的左手上,然后一点一点地摸向自己的腰间,抽出了那把装满子弹的阻击枪,将枪口对准他。
“你以为我会怕?”他轻蔑地说道:“就算是拿出一颗手雷又如何。你要知道,你不可能百分之百地一枪毙命我。”
而我很快进行反驳:“在没有迎来结果之前,谁都不知道究竟什么是果。三秒,你所说的三秒不过是理想。而我却已经放弃了很多三秒。”说完,我将阻击枪收了起来。
他双手离开书籍合十,道:“你为什么来找我来交易呢?明明我们素未谋面哦不!见过一面。”
“你很高贵,也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又是一个牢笼内的疯子”我回答道:“。那么这么一个高贵的,且十恶不赦的疯子,怎么会猜不出来那些俗世里未落的罪人的思想呢?”
“你想演沉默的羔羊。”铁面人呵呵地讥笑道:“可惜啊,却不让我演汉尼拔。”
“不,没有人会饰演汉尼拔,再说了,汉尼拔的目的,可是为了越狱啊。”我继续劝诱道:“你也可以,但,是合法的。”
铁面人没有再说话,而是站起身,摸了摸留声机,然后错过我,走到门口处,说道:“虽然我对自由没什么兴趣,可也的确应该去看看久违的风景了。”
半小时后。
我和铁面人走到了医院的外门处,那里停靠着两辆汽车,一辆老式福特,一辆熟悉的老式宝马。
两辆车的中间站着一个人,是霍华。他看着我和铁面人缓缓走近的时候,眉头也皱的越来越紧,像极了中华传统的小食麻花。
“您究竟这是要干什么?”霍华俯下身子,在离我极近的地方,压低声音询问道:“先是一个精神病人,现在又是一个杀人狂魔这”
我打断他的话说道:“一个精神病人解决了我们解决不了的问题,那他还是精神病人?再说了,是不是杀人狂魔,我不知道,毕竟现在他没杀,我有能力束缚他,至于,我要他们两个人做什么,干什么需要我向你汇报吗?”
霍华被我的这番话给噎住了,只能是张张嘴,然后直起身子叹了口气,让工作人员为铁面人准备一身衣服后,就钻进了福特车里,跟他一起的进去的还有两名黑夜人。
“这套衣服,我不喜欢。”铁面人抻开一副随意的看了看后说道:“太丑了。”
我说了一句有就不错了就钻进了宝马车。
车辆行驶的极快,导致我连车窗外的景色都看不清。
“您好。”
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听到后车座传来普罗菲特礼貌性的问好,便就有些好奇的看向后车镜,以此来观察铁面人和他之间的互动情况。
铁面人撇过头去,非常优雅的抬起手,虽然我并不知道那动作是不是真的符合优雅地条件,但还是觉得应该用这个词语形容。
“您好,请问您是?”铁面人说到这里顿了几秒后,又道:“一位艺术家?”
这句话让我有点惊奇,因为真的很想知道他是怎么样看出普罗菲特是一位艺术家的。不过也在心里暗想以后行驶往来的路上可有的是乐子看了。
“您很厉害,一眼就看出了我高贵的身份。”普罗菲特说这句话的时候微扬起了头:“但我也不差,知道你是谁。”
“看得出来。”
铁面人说完松开了手,转回头去。
一时间车内有了些味。
但就在我思考着应该怎么开口缓和这个尴尬的气氛时,车就驶进了密林之中,隐约地看到了村庄。
可是随着那一座座木屋变大离我越来越近的时候,那惨淡血腥的场景也冲击进了我的双眼里。
车,停了。
我也推开门,颤颤巍巍的钻出了车,双手搀扶着车门,瞪大着双眼看向那满目疮痍的土地:
满地的尸首,正在散发火光和呛人烟幕的残垣断壁,和正融化着雪花,正努力染红尘土的鲜血。
“真是美丽的场景啊”
铁面人感叹且欣慰的话语将我的神拉了回来。
我这才高声喊道:“霍华!霍华!”
霍华所乘坐的车也在这时刚刚抵达,他和那些黑衣人也满脸不可置信的缓缓从车里钻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我向霍华的方向吼道:“怀特他们增派的人手呢?”
霍华没有言语,只是连连摇了摇头,然后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一声声清晰的手机铃声从离我非常近地方响了起来。
普罗菲特快步走向铃声声源,从一个穿着白色西装,被从腰斩成两段的尸体身上搜出了一部手机。
我看着他翻开手机机盖,那铃声也随之息止了。
普罗菲特拿着手机缓缓站起身,看向我说道:“这个尸体应该就是您刚才所说的怀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