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云少。
海风阵阵,不冷。每一次的轻抚,都让全身的毛孔张开,很舒服。
然而此刻,即便这风再怎么舒服,也无法让人觉得心安,平静
甲板上有一张长桌,雨化疾与瑞夫润特为左,安迪和铁面人坐右,我为中间主位。黑衣人们散周围。
长桌上无任何物品,象征着这次会议很多事情还没有放到台面上。
五个人都没有说话,可是表情很有意思。
雨化疾标志性的微笑瑞夫润特满是不屑安蒂露有愠色铁面人看不到脸。
至于我自己我也看不到自己的脸,只是用冷眼不停扫视五个人。
“咳咳”
铁面人轻咳两声,这这代表寂静被打破,争吵、分析、理论和商讨,即将开始。
“呵呵呵。”瑞夫润特冷笑三声,语气中充斥着嘲弄,说道:“风寒?”
铁面人没有搭话,抬起右手轻轻地从下颚处至胸口处抚摸。
这一举动在我眼里急速夸张变大,甚至为了观察仔细还眯缝起眼睛,心里开始推断起来:“奇怪的动作要只是因为肺部或者气管那里不适,只轻抚相应的位置就好。而他现在这种举动,未免显得太过于做作了”
“难不成他真的是胸口受伤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表明,那滩黄色液体很有可能是他的血液,昨天过来袭击的是他。”
然就在我这般推想之时,瑞夫润特则将其放在了明面上,说道:“你这动作也太浮夸了胸口的伤痛很严重吧,我从你的咳嗽中可听到了压抑感。”
铁面人放下手,道:“这只是个人习惯罢了。”
瑞夫润特没有继续硬攻击,反而转过头来,望向我。
我明白他的意思,于是说道:“个不个人习惯,我管不着,但我能提出个最有效的解决方法。”
一时间,所有人都向我投来目光。
“你不是女人,又有医生在场,脱掉上衣不就好了?”我道。
然而铁面人却是出乎意料的回答极快,说道:“好啊,没有问题。”说着他就开始解开衣服的扣子。
半分钟后,桌面上就多了衣物,阳光下出现的男子。
男子的上半身有许多伤疤,但最明显的就是胸膛上的,长达六七厘米,两种不同颜色的肉质透着恐怖和窒息感。
铁面人却骄傲的用左手的食指点了点,说道:“这种伤疤应该不可能一夜之间就能回复吧,雨医生。”说着他看向雨化疾,又道:“而且,您每一次亲自或者安排人给我做身体检查的时候,看到的伤疤可是更多的”
雨化疾点点头,表示赞同,回应道:“的确,单这条伤疤,我就不下五次的细致检查。”
我略表无奈的甩甩手,说道:“那这样的话,其余的类似:为什么要检查那么多次。这种垃圾无营养的问题就没必要问了。”
随即顿了顿,长叹一口气,又道:“我不打算细究你们三个人之间可能会有什么恩怨纠葛,只是单纯的想了解一下,昨天晚上,各位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安蒂终于发声,冷冷答道:“一个人遇见的是稀奇,两个人是偶然,人数再往上加应该就是必然了吧。”
我于是轻笑一声,用较调侃的口气,半开玩笑的说道:“那看来,昨天晚上,在座各位的房间门,都被暴力攻击过咯。”
哑然无声是给予我这玩笑话的反馈。
但我并没有觉得尴尬,反而心满意足,因为这正是我想要的,所以在这片刻的无声暂停后又说道:“不过,我想每个人都是单独的个体,遇见的虽然听起来都是一样的事,但细节和察觉到的事物。应该是不同的,那么就麻烦诸位,简单的叙述一下,好吗?”
在新的话题开始后,第一个回应的又是瑞夫润特,他将右手置于桌面,不断地用食指敲击,且说话时还紧盯铁面人和安蒂的方向:“我的门没有被暴力破坏,但是墙壁却出现了裂纹,躺在床上的时候还清晰的听见一阵阵来自金属钢板被挤压的声音。”
我听后转身问向雨化疾:“检查结果怎么样?”
随即就听到他收了微笑,略带愁容的回答:“船体各处都有受损,无论内外,不过还好都不是很严重,从那些受损处看来,很像是撞击,但不是被那种带有凸起的物体撞击。”他停了一几秒又道:“最严重的,就是您之前的房间”
我没有说话,只打算静静聆听。
雨化疾知晓我没有搭话的意思,便继续说道:“因为缺乏所必需的仪器,现在暂时判断不出那些液体具体是由什么构成的,只知道其能够轻易被点燃,且燃烧时间极长,一毫升量,能燃着两个小时将近三个小时。”
我抿了抿嘴唇,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就开口问道:“听你话的意思,那极为凝稠的液体现在还没有丧失水分,转变成固体?”
雨化疾摇摇头,回道:“没有它很奇特,总是处于快要变成固体的状态”
我在聆听的时候,眼睛总是瞟向铁面人的方向,所以在雨化疾话音落地后,便开口叫铁面人道:“我一直很好奇。”
铁面人看向我,他显然是知道我所指的好奇是什么,于是说道:“你想知道面具下,我的真实面容?”
我一摊手,嘴角微翘,装出毫不在意的表情回答道:“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他便真的没有任何行动,连话也没有说,将头转回去,并开始穿戴起衣物。
安蒂随即说道:“我昨天晚上的遭遇跟他她说着轻蔑且略带不满的望了瑞夫润特一眼不同。”
“我在房间里没有听到任何异响,门也没有被破坏,只不过窗户玻璃碎裂。”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冷气:“最诡异的就是这一点,房间内就我一个人,窗户碎裂正常是肯定会发出声音且能被我听见,然而在那些碎裂的玻璃坠落到视线里之前”她说着轻轻摆了摆脑袋:“我都不知道玻璃碎裂这个事情”
铁面人紧跟话音说道:“我是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发现屋子内的所有家具全部被破坏,碎裂的残渣散落一地。”
气氛很快又回到最初的起点,静默无言。
可我却是双眉紧皱发痛,右肘支在桌子上轻轻揉抚额头。因为虽不知道其他三人是否发觉,但我认为铁面人很有可能在撒谎,然而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不仅没有发作,且又开启一新的话题,高声说道:“雨化疾”
“您吩咐”雨化疾微欠身,应道。
“在精神病院的时候忘记问你了关于洛夫克拉夫特后续初稿的情报”
“现已知在伦敦就有一张。”
我听后愣了,诧异的看向雨化疾。
而雨化疾看着我如此这般,也愣了下神,过了几秒后,他率先打破沉默问道:“您?您这是有什么疑问吗?”
我这才回过神,连忙应道:“没有没有”然后又赶紧说道:“昨夜发生的事情,就暂且搁置,无论具体针对哪件事,都缺乏足够的证据,所以,等到伦敦之后,再细说”说完我就操控轮椅离开。
我坐在床榻上,心烦意乱,觉得自己刚才十分失态。但是即便我如此明白,却还是止不住的觉得脑子里混乱不堪,甚至无法静下心。
船只其实行驶的非常平稳,然而我却总觉的摇晃非常厉害,视野里的天花板不停旋转,眼睛止不住的酸痛。
我闭上双眼并双手捂住,自心中不断暗示自己要平静下来,可越是这样我也能听见一个嘶哑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语。
“你逃不过去的永远都不可能当终焉来临的时候你也会走进终焉的怀抱你就是终焉,也是”
我捂住耳朵睁开双眼,极快的翻身坐起,拨通了雨化疾的电话,在说完需要nn的话语后,挂断电话,并极快的点开音乐播放器,选择了一首较为平静向的歌曲:
sr,rbsssr
ssrrs
,bnsr
音乐从耳朵钻入脑中,且又分出一路兵力驶入内心,轻捏慢揉的帮助我抒怀心境,撇清烦躁。
待到这曲终了时,手机也震动起来。
我翻身摘下一边的耳机,走到门口处开门。
面前的是一名黑衣人,他先是鞠躬表示尊敬,而后直起身拿出药物。
我接过药的下一瞬间就关了门,一边拆开药盒,一边走到冰柜前。
拉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一瓶矿泉水,也不想着是否应该去看阅一下服药须知,就直接拧开瓶盖,随着音乐的悠扬,随意的从药板里按出几粒药顺着水服用了下去。
没过多久,药效就起了作用,我昏昏沉沉的将水瓶和药板放于桌子上,关了音乐。
在游进梦乡的时候,又听见了那声声低语,不过我已经没有过多的力气和精力去管那声音了,只能任其它伴随我,逐渐阖上双眼。
“你逃不过去的永远都不可能当终焉来临的时候你也会走进终焉的怀抱你就是终焉,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