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认为昏迷的时间不算特别久,因为在我睁开双眼,感受到混上下都是湿漉漉感觉时,太阳并没有高高挂起,能形成一种晒屁股状态。
我还听见木质材料被因为烧火而发出的噼啪做响声,可能是安蒂做了个小火堆正在取暖。
“不过既然醒都醒了,就也没必要躺在凹凸不平的地上装死人了。”
我如是想了,便忍着全身上下一起传来的疼痛慢慢爬起来,也理所应当的看到了不远处正在蹲坐在地上,发梢滴着水滴,竟显得有些可怜弱小的安蒂。
“你醒了?”安蒂瞟了一眼正在一步一瘸向她走来的我,似询问的说道。
我忍着痛,蹲下身子,坐到她的正对面,靠着温暖的火,用调侃的语气回答:“要是睁眼就算是醒的话,我的确是醒了。”
随即静默就变成了这环境下的主旋律,两个人默默地烤着火,都盯着正在颤抖的火苗出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蒂变成了打破静默,切换旋律的那个人。她似喃喃自语,但的确是在与我对话,道:“你似乎变得不同了。”
我没有抬起头看向她,也还是依旧怔怔的看着火苗,如自言自语般的,问道:“变得不同?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变得不同。”
两个人就这样开展起了气氛有些怪异,对话方式十分奇特的交谈。
安蒂便又道:“很多方面你遇事的作风做法,无事时所散发出来的气势?抱歉,我不太知道应该用什么词汇了。还有你那奇妙的能力。”
她说完这些话后,我才抬起头看向她。
她拿着小木棍,在不停地摆弄木柴堆,让火变得更旺一些,但她似乎好像感觉到了我在看向她,遇事放下了手中的小木棍,也抬起了头,看向我。
我们两个人四目相对,可双方都无法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点什么,一点也不像之前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都能思考出无论好坏的解决办法的人。
可能,人类的感情就是这样,即便我们彼此身体内都存在或多或少的,不同类型的血质,但只要这副身体内留有属于人类的血液,情感就会变成最为复杂的题。它的难度之大,就算智商高达300或400以上的天才们聚集起来,也无法解决。
应该是我害怕了?或者说我怂了?然而心里又没有类似的情感出现,但还是闪躲走了眼神,重新望回火堆,用这不变的语气回答她:“我觉得我并没有什么不同,长相依旧,手脚平常,嗓音没变至于你所说的能力,,的确变化了。”
结果,又是静默,在我说完这些话之后。
木柴被烧的噼啪做响声,更大了些。
风也在此时吹起来了。
我没有觉得它让水份带走身上的热度时,感觉到寒冷,可还是抬起了头,看向安蒂。
她似乎很寒冷,将身子上,还是没有干掉的衣服抓紧了许多,即便那动作的幅度并没有很大。
我站起身,在她疑惑的注视下走到她的背后,坐下,轻轻地,不算是抱住而是搂住她。
胸口处的温度在背后的温度没变的衬托下,明显温热了许多。
安蒂也没有说什么,就有如我没有说什么一样,因为我们两个人像两只刺猬,带着刺,但需要在一方需要取暖时,另一方提供帮助是,在最好的距离,做出最好的决断效果。
“你看,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在温暖成为胸脯恒温时,安蒂说道。
我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回答:“可能是吧我变了呵呵,谁知道呢”
这是一句我在很长的沉默的时间里,绞尽脑汁的想到的一句蠢话,但也是我认为最聪明的一句话。它蠢就蠢在那声呵呵干笑和那句有些无奈无力的谁知道呢。聪明也就聪明在那两声呵呵干声之笑和后一句透着释然和轻松的谁知道呢。
安蒂微侧了些许的身子,扭过头来看向我。
她头发虽然没有水滴垂落了,但还是很湿漉漉的,有些发白的嘴唇和美丽却看不透的眼睛,想必一定会让任何一个男人都沉沦,会做出吻下她的大胆动作吧,毕竟她长得是那样好看。
可是。
我没有。
是的,我,没有
我摆过头去,看向右上方的蓝天一角,脑子里比安蒂的发白的唇还要白,白的空白,不知道该想些什么,想逼着自己去想些什么,但在想到该想到的东西时,又变成了空白。
但过了三四分钟后,我才终于觉得自己能说出点脑子里想的事物,道:“该起身出发了。”
也许是我和安蒂的确共处了很长时间的原因,我们很有默契的一起站起身,扯了扯发皱的衣衫。
我走到河流边,左右环顾了一番后,说:“按理说,现在的河流应该冻结了,可这里的水”说着蹲下去,将手放入水中感受:“不仅没有结冰,而且水温也不是冰冷。”
安蒂走到我的右身位大概5、6米的位置,解释道:“水温是一方面”她说着抬起手指向我的斜上方:“在如此季节里,还有树木能枝繁叶茂,才是更令人觉得好奇的。”
我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发现了五六棵枝繁叶茂的树木。
“如果是常青树呢?”
我发出质疑。
然就听安蒂回答道:“具体那几棵是什么种类的树,毕竟我并不是哪些喜欢旅游,愿意深入丛林的木质研究员。可肯定不是常青树里的其中一个种类或者分支。”
我听后不禁在心里吐槽:“直接说不是常青树不就好了?非要说的哪么复杂”
可吐槽归吐槽,嘴上却是另一种说辞:“关于神殿的情报你知道多少?”
我不能透露出我所知道的情报是丝喀给予的,不然她必然会被怀疑,而我的计划,也会流产。
安蒂果然是没有怀疑丝喀,道:“我还以为你知道关于神殿的情报。”
我看向她,问道:“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丝喀说道:“难道是哪两个为你开车,保驾护航的低级教徒信仰者知道?”随即她一摆手,不屑的笑了笑,又道:“得了吧,噗”
我心说反正也是死无对证,便继续撒谎:“不然呢?我可是一直不停的忙前忙后。路程如何行进的确是那两个死去的知道。”
“这么重要,也算得上是机密的讯息,竟然会告诉两个低级教徒?”安蒂说着看向我,那眼神里似乎在说她已经看透了我的谎言了:“你是傻子?还是我是?”
我依旧死猪不怕开水烫,回答道:“我让雨化疾动用军方的力量清除一些障碍就是类似于那只怪物一样的生物,结果毫无进展,没办法。”我说着耸了耸肩:“军队总不能驻守吧,哪些无孔不入的媒体迟早会知道的。”
安蒂依旧是不相信我的言论,于是追问道:“军方都可以调动了,还会怕区区的社会媒体?你在讲笑话吗?”
“要是人类社会的所有高层都是某些神明的信徒哦不对,应该是如果他们都是克苏鲁教派信徒,我肯定不怕。”我此话一落,瞬间转变成攻势:“所以亲爱的安蒂小姐。你应该知道不然也不会如此迅猛的,似天神下凡一般过来救我的,对吧?”
安蒂用沉默来表示回答。
可我必须撬开她的嘴:“邹散或者赵子白,难道没有跟你说?”
“说什么?”
“当然是我准备去神殿的事情啊。”
然后安蒂又不说话了,这让我有些头痛。
思考了大概有半分钟之后,我才又道:“沉默可不是非常好的解决办法我猜你其实是知道的,所以我准备去爬上去,看看哪几棵树或者它们所处环境有没有什么古怪。“
安蒂应该是被我的诚心打动,亦或是因为其它什么理由,总而言之她开口,说出了我想听的情报:“你猜对了,我的确知道前往神殿的路。”她靠过来,轻声又道:“你刚才逃避了我的问题其实告诉你情报的另有其人,哪两个死去的低级信仰者,他们说白了只是带路的。”
我见被她识破了,也只好半坦诚的回答:“没人告诉我情报,是告诉那两个死去的”
安蒂嘴角微扬,显着一种得意的笑,随即转过身去,道:“走吧,我们需要爬上去,然后绕到那一边。”
我转过身看向她逐渐走远的背影,高声喊道:“我们为什么不游过去呢!?”
然就听安蒂回答道:“因为我不想再弄得浑身湿漉漉的!”
一转眼时间过得飞快,或者说我太投入爬山这项运动里了但其实最主要的是手机进水了,没法看时间,此时已经是艳阳高照了。
我和安蒂身手还算矫健,用着较快的速度爬上了一处较为平坦的,可以用来稍歇息片刻的平台上。
安蒂便在于此同时又指向了那几棵树,说道:“它们中间有一个洞,是通往神殿的。”
我听后觉得是在开玩笑或者嘲弄我,于是有些没好气的回答道:“拜托。一个小洞,你让军队怎么进去啊。”
随即就听见安蒂说出了让我十分震惊的话:“要是根本没有军队呢?”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