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说到奴隶贩子,刚果河流域的阿拉伯奴隶贩子,骚扰的频繁么?”,君士坦丁对斯坦利说道。
“怎么不频繁,欧洲人去非洲,无非是求财,这些阿拉伯人那是真的歹毒,从非洲的东海岸出发,尤其是桑给巴尔岛,是他们阿拉伯奴隶贩子的大本营,经常和我们探险队的雇佣兵发生冲突交火,这些王八蛋,到了非洲土著人的村子里,只要是敢于反抗的,就全部杀掉,然后掳掠幼小的孩子,和温顺的女人作为奴隶,连天主教会的传教士都看不下去了”,说到这里,斯坦利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停顿了一下。
“如果有一天,你们去南部非洲,看到许多基督徒,不要感到诧异,自从大航海时代以来,陆陆续续有欧洲的传教士到南部非洲去传教,你们一定猜不到,他们最初的传教手法,哈哈”,斯坦利大笑道。
“传教手法?”,妮娜不解的问道,“传教还能有什么手法,教士向敬仰上帝的人宣讲圣经呗”。
“不对不对”,斯坦利对于妮娜没能猜对很得意,有意和这小姑娘调笑,“他们最初传教的手法,就是把当地的贵族或者权势人物绑架,然后向他们宣扬上帝,等到他们皈依了上帝,再把他们放了,你说是不是很有趣?”,斯坦利说道。
“还有这样传教的?”,妮娜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对了,就在去年,法国人布拉柴带领的一个探险队,在刚果河的北部,现在叫布拉柴维尔的地方,插上了法国国旗,我们毫不示弱,在刚果河的南部金沙萨,插上了刚国委员会的旗帜”,斯坦利看着君士坦丁,小心地说。
按照原本的计划,刚果河北部,君士坦丁是亲自通知过斯坦利的,结果这个家伙没在意,让法国人抢了先。
“哎”,君士坦丁心里叹了一口气,历史上刚国(布)就是法国人的殖民地,结果现在还是没能改变这一局面。
当然,也可能是斯坦利审时度势,不敢得罪法国人,法国人虽然在普法战争中被德国人击败,可是依然是希腊不能招惹的列强。
“你们探险队建设了多少个据点和条约协议了?”,君士坦丁问道。
欧洲的各个国家,决定殖民地归属的依据,是实际占领或者和酋长签订的协议,实际占领就是商人设立的经商联络据点,协议就是各个殖民国家或是威逼或是利诱,土著酋长签署的保护协议或者是委任统治条约。
这是决定殖民地归属的依据,对于希腊这样仰人鼻息的小国来说,有这东西未必能得到殖民地,但是如果没有,肯定是得不到的。
“我们按照计划沿着刚果河溯河而上,一路上设置了十来个据点,签署了一百多个权利让渡条约了”,斯坦利回答道。
“你需要加快进度了,各国都在向非洲快速扩张,对了,以你在非洲这么多年的经历来看,你觉得刚果河流域开发前景怎么样?”,斯坦利问道。
斯坦利听闻君士坦丁的问题后,皱着眉头思索着。
“如果您说的开发前景是指有钱赚的话,我的话,公爵阁下,大概不太乐意听”,斯坦利右手摸着下巴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斯坦利心里一紧,他本以为能听到一些振奋人心的话,结果斯坦利的话更像是泼了一盆冷水。
“刚果河流域河道密布,纵横交错,不光是刚果河,还有刚果河的众多支流,雨水丰沛,水流平稳,这是因为赤道穿过刚果河流域,随着季节的变化,当赤道以南是旱季时,赤道以北就是雨季,反之亦然,而刚果河的支流,在赤道南北都有分布,她们轮流向着下游的刚果河注入充裕的河水,以我的经历来看,有着非常高的水运价值,”,斯坦利说道。
无论任何时代,水运都是成本最廉价的运输方式,没有之一。
而刚果河众多支流形成的航道,就是一条条黄金商道。
“照你这么说,这应该是一条好消息吧?”,君士坦丁不解的疑问道。
“您说的没错,但是这有个前提,您需要巨大的前期投资,从马塔迪到金萨沙的铁路就是一道迈不过去的坎”,斯坦利答到。
从马塔迪到金沙萨,这条铁路大概长达400公里,可以想象,在远离文明世界的非洲修建这样的铁路会有多么艰难。
修建有多艰难,成本就有多高昂。
至于为什么是马塔迪到金沙萨,这是因为,刚果河下游的瀑布区导致的轮船到达非洲后,沿着刚果河向内陆航行最远只能到达马塔迪。
马塔迪至金萨沙河段不能通航。
“修建一条把刚果河辽阔的航道网同可通航海轮的河口处连接起来的铁路,是发展刚果必不可少的条件”,斯坦利接续到。
“至于刚国到底有什么资源,我不是专业学者,并不清楚,但是从当地人的文明水平来看,无论上帝在刚果埋藏了什么样的宝藏,都还完好无损地埋在地下”,斯坦利道。
“换而言之,到目前为止,我知道您和您的父亲,国王陛下,已经投入了不少钱,但是恕我直言,那还远远不够,您必须要寻找支持者了,那些手里握有大量资本的银行家,或者是其他的一些权贵,这是我个人的诚恳建议”,斯坦立注视着君士坦丁说道。
斯坦利满心希望君士坦丁能够成功,因为,他的报酬尾款还没付给呀。
“也就是说,前期的投资花费很大,但还是很有盈利的前景的?”,君士坦丁想知道这个非洲老油子的想法,继续问道。
“是这样没错,奥,对了,最近我还听说坦桑尼亚那里来了一个探险队”,斯坦利说道。
“非洲的探险队多如牛毛,先生”,君士坦丁不以为意道。
“这只却不同,他的领队叫卡梅伦,是个英国人,至于他的赞助人,我私下里打听到,”,斯坦利说到这里,注视着君士坦丁,“是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二世”。
听到这个名字,君士坦丁的瞳孔一缩,暗道,还是来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