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渐深沉,何府中,刘琦的房间灯火已经熄灭。
何咸所在的房间里却还是灯火明亮,两男一女玩的正嗨。
此刻,夜已经深了,宛城的街道上也已经宵禁。
城东,一处宅院的墙角,一个黑影蹲在墙边的一棵树上,看起来像是一只体型比较大的黑猫,这个黑影朝着附近打量了一会儿,似乎没发现什么情况,便顺着这颗树的一根比较粗的枝杈跳进了这处院落里。
黑影显然身手不怎么样,跳下来的时候还险些崴了脚,这让他忍不住低声咒骂了几句,又小心翼翼的打量周围的情况。
黑影在城东这一片有些名声,不过却不是什么好名声,他叫张三癞子,职业地痞流氓,兼职偷鸡摸狗、撬寡妇门。
这处偏僻院子他已经观察了一段时间,前段时间这里被一位外地商户买下,可能是用于金屋藏娇养外室之类的,平时也不怎么过来,里面居住的也只有一位长相颇为美丽的女子和几名仆人而已。
这对于张三癞子来说,简直就是送到嘴边的肥肉,不咬上一口都对不起他的职业操守,而且那个小娘子确实很诱人,那身材...
嘿嘿,就算这女子被自己得了手,恐怕也不敢跟养她的那名外地商户说明此事,这样一来,那自己不就可以长期的偷香窃玉了么?自己再趁机勒索点财物,岂不是人财两得。
张三癞子这样的事以前可没少干,他也聪明,一些惹不起的,即使再眼馋也不会去碰,再加上他是这里的地头蛇,也有股子凶狠,一直以来也没出过什么大事。
张三癞子顺着墙边的阴影一点一点向着主院落的房间靠近,一路上倒也没有碰到人,这个时候估计人都已经睡了。
月光经常被乌云挡住,这也给悄悄行进的张三癞子提供了方便,很快他就摸到了主院落的主屋房门前,屋子里没有灯光,想必里面的那名美丽女子也已经睡下,这让他不由得有些兴奋。
他抽出腰间的一把短刀,顺着门缝一点一点撬动门栓,几次过后,一声轻微的‘嗒’的一声从门内传了出来,他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身子钻了进去。
房间内,光线很暗,张三癞子也只能凭借门窗上投射进来的点点月光判断周围的事物,这间是外室,没什么太多摆设,他只能再次去撬动内室的门栓,过程依然很顺利,没有惊醒房间里的人。
到了此时,张三癞子已经难掩心中的兴奋,他此时已经开始幻想那位美丽的小娘子已经在他怀里婉转承欢了。
但接下来的发现,却给他头上浇了一盆凉水,也让他相当费解。
内室里的床榻上,只有被子,没有人。
“这怎么可能呢?”张三癞子在房间里找了一遍依然没有任何发现。
刚开始他还以为是女子在中途发现了他,不敢声张,所以躲了起来,现在仔细找了一遍依然没有发现,那人去哪了呢?
“门栓明明是从里面挂上的,人怎么可能就不见了呢?难道还能上天入地不成?”张三癞子从业这么多年,实在是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不会是见鬼了吧?”
就在这时,床榻上发出了一些声响,这也正在疑神疑鬼的张三癞子顿时一个激灵,险些没吓的叫出来,待他回过神,慢慢凑过去听,才发现不是床榻上发出的声音,而是床榻上的木板下面发出的声音,而且听着像人说话的声音,这声音还越来越近。
张三癞子恍然大悟,连忙转身走出房间,顺手还把房门给关上了,不过他人没有走远,只是在房间外的窗户下躲着,他想听听房间里面的人到底在搞什么鬼?或许会有什么秘密,也说不定。
真不知道,这张三癞子是胆子大呢?还是太贪心,也许他的职业操守里还有一条贼不走空的规矩。
张三癞子把耳朵贴在窗户底下,这个角度刚好从里面看不到他。
黑暗的房间里,床榻上的木板一点点挪动,从里面钻出了三个黑影,其中一个黑影在房间中摸索了一番,找到一个火折子点亮了油灯。
这是一男两女,全部都是劲装打扮,如果张三癞子此时敢抬头往里面看一眼的话,就会发现这三个人中的两个他都见过。
这个男人,四十左右年纪,八字胡,国字脸,一对眉毛像刷子一样又粗又浓,正是那位外地商户,只不过在打扮气质上,显得有些不同。
两位女子中,有一位长相颇为漂亮的,就是住在这里的那位美丽女子,至于剩下的这一位,也说不好到底是不是女人,因为此人现在带着一面黑色铁质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只能从身材上判断,多半是女人的可能性大些。
“统领,长公子他今晚去了何家,并没有出来,属下进去查探了一番,何府之中并无什么异常,公子也已经睡下。”那名浓眉男子对着铁面人说道。
铁面人点点头,目光在房间内四下打量,用比较中性的语调说:“然后呢?”
浓眉男子有些诧异,抬头去看,却只见铁面人一个闪身就冲出了屋外,男子与那名美丽女子也反应过来,快速跟上。
张三癞子,正趴在窗户底下偷听,想听出些什么,却不想下一刻,直接与一个铁面人来了个脸对脸。
突然之间的变故,差点没把张三癞子吓昏过去。
“鬼呀”
恐惧的本能驱使着已经吓尿了的张三癞子连滚带爬的想要逃离,但下一刻,一个手刀,他就昏了过去。
铁面人没有说话,转身进了屋子。
剩下的浓眉中年人和美丽女子对视一眼,脸色都不太好看。
这处据点是他们负责的,居然被人摸了进来,他们两个居然还没有发觉,而且统领第一次过来就发生这样的事,这会让统领怎么看待自己都很难说。
美丽女子给浓眉中年人使了个眼色,也转身跟着铁面人进了屋子。
浓眉中年人走到昏过去的张三癞子身边,一把抓起他后脖领,低骂了一声,拖到旁边一处房间去了。
过了片刻,浓眉中年人回到了这处房间里,看到美丽女子已经跪在地上,也连忙跪下请罪:“属下疏忽大意,请统领处罚。”
“先说说拷问的结果。”铁面人端坐着,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这人乃是附近的一个青皮混混,名叫张三,以为绿蝶是我养在外面的外室,平时这里偏僻也没住什么人,所以今夜准备过来,额,偷香窃玉。”
浓眉中年人抬眼偷看了铁面人一眼,忙又低头请罪:“属下疏忽大意,竟让这种人摸了进来,请统领降罪。”
叫作绿蝶的美丽女子也是这般请罪。
“此时正值用人之际,先把这次记上,若是再有下次,你们知道后果。”
不咸不淡的一句话,让跪在地上的两人心中一颤,看样子统领这次是真的动怒了,唉。
片刻过后,静谧的夜里,院落中响起了一阵挖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