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52章 喋血(1 / 1)九折肱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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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纠刺杀祭足失败,郑厉公怒骂,谋及妇人,死了活该!既然与祭足的关系破裂,郑厉公只好也只能再次逃亡,因为有姥姥家宋国的支持,郑厉公没有离开郑国,而是占据了栎这个地方,相当于割据自治。宋颇予厉公兵,自守於栎,郑以故亦不伐栎。郑国朝政把持在祭足手里,舆论上郑厉公属于叛国者。

再郑昭公,领兵作战骁勇无敌,但是在政治上却不成熟,首先是当年拒绝齐国的约婚,导致国内动荡时没有外援,郑厉公与祭足撕破脸之后,郑昭公再次返国即位,但是这一次郑国却成了他的丧身之所,所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冶,矛盾的根源在郑庄时,郑庄用人以能,像太子忽这样个性鲜明,没有权谋又有些洁身自好的性格,自然对郑庄身边的一些人不待见,其中包括高渠弥。父庄公欲以高渠弥为卿,太子忽恶之。后来太子忽即位出奔,再次返国,因为郑厉公与祭足已经无法转还,有祭足在,郑昭公将是郑国唯一合法的国君。

渠弥为卿。及昭公即位,惧其杀己,冬十月辛卯,渠弥与昭公出猎,射杀昭公於野

郑昭公返国执政,并没有试图弥合与高渠弥的矛盾,这使得高渠弥心事难消,于是射杀郑昭公,国内大臣敢于暗杀国君,一方面明公室暗弱,权臣专政,同时也只能郑昭公政治上的幼稚。既然再次返国,应该通过祭足暗示潜在的反对派,既往不咎,现在大家是一起的,互不侵犯,才是上策。既不能如此,又给仇家以机会,渠弥与昭公出猎,用郑厉公骂雍纠的话死固宜哉?被刺杀不是活该的吗?郑国再次陷入动荡。

郑昭公被射杀,祭足并没有追究高渠弥的责任,也见得祭足根本没把郑昭公放在眼里去,君臣不和,况且以祭足的为人,估计也看不上郑昭公的所为。郑昭公被杀,祭足反而与高渠弥商议另立新君,这个时候郑国大权完全控制在祭足手里。乃更立昭公弟子亹为君,是为子亹也,无谥号。

回想郑庄打破礼制樊锁,踩着周王称霸,这种行为你不影响国内的大夫也不可能,况且郑庄手下哪一个是守规矩的人呢,除了那个死得不明不白的颖考叔。郑庄死,继位者没有郑庄的手段和魄力,导致权臣执政,郑国国君沦为傀儡。郑庄之于周王,恰如祭足之于郑昭厉公。

祭足这么多年的政治经验,是老奸巨猾一点都不为过。比如祭足商议高渠弥另立郑子亹,当年齐襄公组织诸侯集会,邀请郑国参加,祭足装病,高渠弥与郑子亹欣然前往。想那郑庄一代枭雄,几个儿子都很是不堪,半点没有郑庄的头脑。齐襄公也不是一个守规矩的家伙,与妹妹文姜的情感纠葛下谁人不晓。现在郑庄死,周王越来越弱,自然想替代郑庄号令下。

一国要称霸自然要找些理由来积攒国际声望,总要名正言顺,管他什么名不名,起码表面上要荣耀一点,而动荡的郑国恰恰合乎齐国的胃口,郑国毕竟是往日的霸主嘛,高渠弥射杀郑昭公,这一条足以让齐襄公拿来做文章,何况新即位的郑子少年时与齐襄公有过节,子自齐襄公为公子之时,尝会斗,相仇。看事态发展只能轮到这个郑子倒霉了,就算他不去与会,齐襄公更有理由举起平乱的大旗来伐郑,结果一样。

事实上,郑子颇有自知之明,只是太过于暗弱,书生气,祭足建议不要去,他:齐强,而厉公居栎,即不往,是率诸侯伐我,内厉公。我不如往,往何遽必辱,且又何至是!他很清醒的认识到整个局势对自己不利,去有危险,不去更有危险,没办法只能寄望齐襄公放他一马。

子亹至,不谢齐侯,齐侯怒,遂伏甲而杀子亹。高渠弥亡归,归与祭仲谋,召子亹弟公子婴於陈而立之,是为郑子。

齐襄公为了与亲妹妹的爱情,设计杀死了鲁桓公,这样的狠人岂会放过郑子,太史公郑子不谢齐侯,实际上看态势即便郑子有谢齐侯,也免不了被杀,不要忘了,欲杀之罪何患无辞?齐襄意欲称霸了算,第一件便是打倒郑国,还要踩上一只脚,不如此不足以震慑下。

郑厉公当初暗杀祭足失败出奔,在栎割据自治,一待就是十七年,有宋国的支持,祭足也没有继续施压,直到祭足死,郑厉公才萌生复国的想法,由此可见,祭足的影响力在郑国有多厉害。从这也看出,凡是有政治上强势君主的国家,往往伴随着强臣,强势君主一死,强臣便开始专政,郑国如此,晋国如此,楚国也是如此。

十二年,郑祭仲死。祭足死后两年,郑厉公开始寻求复位,驱逐郑厉公后另立的郑子倒霉,死后连个名号都没有,想想也不是没道理,毕竟郑厉公是即位在先,法理上更合适,他既然在栎割据,政府合法性上还是樱祭足死,郑厉公轻易就返国了。

十四年,故郑亡厉公突在栎者使人诱劫郑大夫甫假,要以求入。假曰:“舍我,我为君杀郑子而入君。”厉公与盟,乃舍之。六月甲子,假杀郑子及其二子而迎厉公突,突自栎复入即位。

郑厉公复位,责备伯父原,我这么多年逃亡在栎,伯父没有帮扶的意思,太过分了吧?原的回复听起来很冠冕,原曰:“事君无二心,人臣之职也。原知罪矣。照他的话,郑厉公为君才更具有合法性,才是他正式的君主,只不过被祭足驱逐逃亡。郑厉公责备的有道理,这个原似乎有些迂腐,看起来也没有什么本事,他完全可以把责任推到祭足身上去,即便有扶持之心,可祭足当权,终究没有彻底的办法。所以原的结果,只能是遂自杀。

不过郑厉公也有些刻薄,他一个堂堂国君即位四年,一旦招惹了祭足都落得一个出奔逃亡的下场,怎么能去怪罪伯父原呢?倘若伯父原来一句“想当初国君的你都仓皇出奔,惧怕祭足势力,我一个区区弱臣,又能做些什么呢?”恐怕郑厉公也无以应对。

倒是很有意思的是,郑厉公借伯父原自杀的事,借题发挥,对做内应的甫假下了狠手:子之事君有二心矣。”遂诛之。郑厉公的刻薄颇有其父郑庄的味道。甫假看上去蛮通达,“重德不报,诚然哉!”我也是该死,对国君这么大的功劳,让国君怎么报答?

郑厉公杀甫假的政治意义在于,不杀甫假,甫假又是一个祭足。这倒想起晋惠公诛杀里磕故事。

惠公以重耳在外,畏里克为变,赐里克死。谓曰:“微里子寡人不得立。虽然,子亦杀二君一大夫,为子君者不亦难乎?”里克对曰:“不有所废,君何以兴?欲诛之,其无辞乎?乃言为此!臣闻命矣。”遂伏剑而死。

晋惠公得到里磕内应成功即位,了一番话,没有你寡人不能为君,但是你杀前君在先,我怕你,做你的国君不是太难了吗?晋惠公之于里克,郑厉公之于甫假,如出一辙,政治从来都是鲜血淋漓的,没有什么道德可言。搞政治的讲道德,都是骗饶鬼话,从来如此。郑厉公才是最适合接班郑庄公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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