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能这样!”杰克惊喜地接过眼镜,翻来覆去地看。而此时的夕阳,正在往地平线上落下。通天塔在余晖之下,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薄雾。
“看着火,别灭了!”何凝烟从杰克的手里,拿过了眼镜,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站起来,去找埃尔法。
戴芬看着埃尔法和她一起用藤条布置陷阱:“还能这样,抓得住猎物吗?”
弄完了,她站了起来,拍了拍手:“看运气吧。”
埃尔法往陷阱上再加了二把干草和树叶:“这样粗的,可能只有野猪之类的了,抓住了没刀,怎么杀?”
“到时再想办法,实在不行就直接咬。”她说得话,让戴芬瞪起眼睛。一切条件都是自己创造的,总不能饿死,肚子饿了的时候,活啃野猪也只能啃。
回去的时候,埃尔法发现了什么,走到一棵树前面,小心地剥下了一块树皮后,从地上找到一根结实点的小草棍,树干上的洞里掏,勾出一条肥胖的虫子。
“天牛幼虫,可以吃。”埃尔法递给了她。
她对着埃尔法示意,给戴芬。埃尔法将插在虫子的草棍,转而给了戴芬。
戴芬看着草棍顶上插着的肥肥胖胖幼虫,正不断扭曲着身体,猛摇头:“我不吃。”
虫子的营养很丰富,埃尔法转而又给了她。她问:“你吃吧。”
埃尔法犹豫后,咽了下口水,艰难地说:“我现在还不饿,还是不吃了吧。”
看来埃尔法还不是完全的科班出身,如果是陆战队员之类的,就跟片子里放的一样,眉头一皱,塞进嘴里,嚼起来了。
“给我。”她接了过去,但没有吃,而是拿着回到了篝火旁。
“是什么?”在营地里跟着杰克看着火的狄克,看到她手中拿着东西,还以为是好吃的,结果一看,还是一条死了的大肥虫子,立即不再说话。
拿着草棍,她将虫子靠近火烤了起来。一直烤到看上去发黑,缩小了好几圈,有点象放大版的冬虫夏草时候,拿起吹了好几口,确定已经不太烫时,塞进了嘴里。
闭着眼睛,几乎没怎么嚼的,几口就囫囵就咽下去了。咽下去后,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只要能吃下去,就不要拘泥用什么办法了,至少没浪费。
看着队友们都看着她,也不管是佩服还是赞许,反正吃下去了。
“轮流值班,杰克第一班,埃尔法第二班,狄克第三班,我第四班,戴芬最后。”她安排了下去。
狄克不乐意了:“级别是戴芬比我高,为什么我要第三班?”
“因为你是男人,今天你值,明天你最后,戴芬第三班。”随后她就靠着树干,闭着眼睛养神。
第一二班,都是让给新人的。而最后一班往往能睡着,等一班结束,也天亮了。第三、四班往往是最累的,好不容易睡着了,马上就要换班,等最后一个人接替后,刚合眼,眯了会儿后,又要睁开眼睛了。
第三、四班都是领航员干的,除非这个领航员只顾自己,捡最舒服的班。其实她无意去争什么领航员的位置,而是戴芬的能力显然还没跟上,而她一直跟着比较好的领航员,再加上健身房学到的东西,为了减少队友的死亡率,还是先顶上吧。
这一夜睡得谁都不好,山里的气温,晚上会一下降温十几度,没有毯子,也没有床单,冻得有点发抖,只有尽量靠近篝火。有了床单和毯子包裹住身体,就会好很多。最后,五个人索性就聚拢在一起,对着篝火抱团取暖,这才勉强小睡过去。
天亮了,又饥又饿,要尽快弄到吃的,否则今晚更惨。
将火用土盖住,扑灭后,开始赶路。
“我们是不是要去那楼里?”杰克问。
“会去的,但不弄清状况前,尽量不要进去。”她一边用棍子探路,一边往前走。
“呼噜,呼噜。。。”前面发出了一阵阵喘气声。
是陷阱套住了什么东西,她立即拿着棍子,一边飞快在前面拍打着深到膝盖的草,一边往前走。哪怕再着急,也不能掉以轻心,否则被毒蛇什么的咬了的话,付出的代价将是生命。
还未走到,已经看到时,她平静地道:“埃尔法,借你吉言,果然套中的是野猪。”
这头野猪不算太大,但也有百来斤,刚成年。在绳套上时不时挣扎几下,累了就停下来,喘上几口。
“生火。”她将破眼镜从口袋里拿出来,递给了狄克。于是狄克带着杰克还有戴芬,去捡柴生火了。
她和埃尔法两个人,就盯着这头还活着的野猪看。
“现在怎么办?”埃尔法问:“要不我拿棍子,一棍子打死?”
她想了想后,左右看了起来。任何地方,多少都会有几块石头。她拿起一块来,颠了颠,随后对着另外一块狠狠地砸。
“啪”的一声,石头还是老样子,于是继续砸。终于十几下之后,石头碎了。
她拿起碎掉的一半石头,用手指摸了摸边缘,还算可以。于是拿着石片走了过去,野猪正倒吊在树上,血冲向了脑袋,脖颈处的根根血管,看得是清清楚楚。
对准了其中一条最大最明显的血管,她毫不犹豫地割了下去。如果不想野猪多受罪,那么就要下手重。
“嗷嗷嗷。。。”野猪发出刺耳的惨叫声,血立即从割破的血管里喷射了出来。
她将带血的石片塞给了站在一旁,看得有点发愣埃尔法:“死了后,接下来的活就是你的。”死了之后,还要剥皮,分割。反正第一步已经完成,总比将活的野猪直接活烤的强。
野猪惨叫声随着鲜血的流出,越来越轻微,血快流干时,它也软了下来,最后抽搐了一下后,不再动。
火已经生起来了,埃尔法将死了的野猪放了下来。她坐到了篝火旁,用火驱赶走,清晨尚未消退的寒意。
“何,吃点这个,刚摘的。”杰克讨好的递上红色的浆果。
看着他手中大约二十多枚如同枸杞一般的浆果,何凝烟问:“就这点?”
“是呀,你辛苦了,你吃。”杰克嘴巴还是挺甜的。
她伸手取了四个:“其他人一起分一下,等一会儿吃烤肉。”
“好!”杰克见她如此的大方,自然很是高兴地拿着给别人分。
埃尔法用碎石片,艰难地将野猪肚子剖开,里面的内脏全都呼啦出来后投降:“没刀,没办法切开。”
她淡淡地回答:“那就不分了,三个男人过去搬,就这样烤了。”
野猪搬来了,埃尔法利用树枝,简单做了个烧烤架,就将整头的野猪串在一根粗树枝上,放在烧烤架上烤了起来。
什么都没有,这是很费工夫的,折腾到中午,野猪已经滋滋冒油。
烤熟的猪肉比生猪肉容易撕开,埃尔法跟狄克,用蛮力,将一条腿撕了下来,腿里面的肉还半生不熟的,于是继续烤。
“先吃一点。”埃尔法拿着猪腿单独坐在篝火旁烤着,一边烤,一边撕下外面的肉,分给大家,里面的肉继续烤。
“我们还要继续走吗?”杰克问:“大约什么时候才能走到那大楼?”
“需要大约二三天吧。”她如实回答,如果没有吃,没有喝,一边想办法生存,一边找到通往山下的路,走个五六天都有可能。
“那楼真高,我从来没见到过,那么大那么高的楼。”杰克眼睛里闪着亮光:“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的。”
不要说杰克,哪怕生活在一线城市,最为繁华的城市,也从没见到过,那么大那么高的,一幢楼,能容下一个城市的所有人口,这不是开玩笑的。
狄克坏笑了起来:“你想进去,大约是想看看里面的妞好不好看吧。”
“看看你的想法。”杰克竖起眉毛,但可能想想没必要和一个资深的队友闹翻,于是反问:“难道你不想。”
这下狄克哈哈大笑了起来。
就这样一边烤,一边吃着聊着。不一会儿,整条腿全部给吃完了。吃下的骨头,就扔在了地上。如果有食腐动物,会过来拖走的。
“男人一人拿一条腿,女人捡肉多的地方拿一块。”何凝烟拿起了一块带着脊椎的长条肉排。其他人也拿起一块,野猪头放弃不要,基本大部分搬走了。
走了没几步,觉得手开始酸了,这样捧着不是个事。于是扯了旁边树上的藤条,穿过肋排,拎着继续走。
太阳就要西斜,今天总共没走多少路,大约五公里有没有都是个问题。可没办法,谁叫他们要填饱肚子。
突然她发现了什么,停了下来,鼻翼里呼出一口气。
在一棵巨大的杉树树根处,一个刷着鲜红漆的店铺镶嵌在内。。。领取点!
她带着走到门口,左右看了看:“准备好了吗?”
看到所有人都点头,于是她一声令下:“走!”带着人飞快地冲了进去。
先还是包,没有背包,东西就没办法多装。所有的物资,摆放的规律都是一致的。跑到有包的地方,先每人一个拿好,然后去放食物和水的地方。
这里没有小溪、湖泊,所以又多拿了几瓶水。接下来就是毛毯和床单,随后就是武器。
没想到,这里不光有军刀,还有枪,只有一把。她拿起这把枪,拉开弹匣看了看,是满的,于是一个伸手就塞在裤腰里。
军刀、砍刀、最主要是最粗的钓鱼线。
眼睛一瞥,看到了在显眼位置,放着一排以前从未有过的东西,衣服。全是清一色,灰色的,就象是制服。
为什么要放在显眼位置,她想了想,走了过去:“一人拿一件,不要试穿,不行就拿大一号。时间不多了,跟着走。”
每个人就象消防队出勤一样,速度极快地在货架上,拿起用衣架吊起的衣服就走。而衣架上,原本就写着大大的字母,表明尺寸“”“”,最大的可以有5x。
“快!”已经是十五秒倒计时了,这是最后的时刻,再不出去就晚了。
她带着物资往外快步走。经过空空无人的收银台时,顺手拿了二盒套套和二包口香糖。
也管不了其他人拿不拿,到了门外,没多久,领取点的门就消失了,在斑驳、爬着各种寄生藤蔓的树干上,什么都没留下。
“呼”狄克松了口气:“好了!”
这下物资就有了,今晚应该过得不错。
正在大家庆幸时,何凝烟突然拔出了插在背后的手枪,拉了下保险栓后,对准了狄克。
“为了黄!”她说完就开枪了。而此时狄克的眼睛里刚冒出了恐惧和惊慌。。。
“呯”的一声枪声,狄克的脑门出现了一个深深的血洞,他眼睛直直地,身体笔直地往后倒了下去。
埃尔法看了看狄克的尸体,随后对着她道:“终于动手了。”
这个时间点很好,外加这个时候是狄克最为松懈的时候。
何凝烟将枪保险好后,又塞进了后腰。
“你,你。。。为什么?”杰克一时惊呆了,没想到她杀人就杀人,眨眼间,一个人就没了。
“呼”戴芬飞快地掏出了军刀:“枪不能放在你这里,拿出来。”
“哦,你是想和我打?”何凝烟很是平静地看着对方。
戴芬是一副防御姿态:“你连自己的队友都杀,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要么离开,要么过来打。”她也很是直接了当,不想浪费任何时间和口舌:“反正我有足够的理由。”
戴芬拿着刀犹豫了起来,目前情景很尴尬,到底打还是不打?打了未必能赢,一看何凝烟绝对不是善茬。可不打,怎么下台?
“我相信她。”此时埃尔法开口了:“她是为了替以前的领航员报仇,对吗?”
看着埃尔法信任的目光,她深吸了口气:“是的,拿上东西,到了晚上,我会跟你们说的。”
晚上到了,这次活得很滋润。不光有野猪肉,还有水和压缩饼干。身上也披着毛毯,底下有床单。
“原来这样!”听完整个事情经过后,戴芬也释怀了:“那么这个家伙,应该死,死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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