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里是你们宋国,你们宋国人自然护着宋国人,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说谎?而我们三人被袭击至晕乃是事实,动手的就是你们。我们是大辽的使者,你们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我大辽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那名契丹人哼了一声道。
他自然知道事情一戳就破,干脆耍赖。
而且这一招他们屡试不鲜,以往只要抬出契丹使者的身份,无论对错,跟他们作对的宋人都要倒霉。
“混账!本官秉公办案,岂容你如此诬蔑。来人,给我拖下去先打五十杖,以儆效尤!”
庞籍趁机发作,他早就对这些契丹人看不顺眼了。
“慢!庞大人,此人乃是契丹使者,不可轻易动刑!”
鸿胪寺丞连忙起身阻止道。
这位鸿胪寺丞已经见过太多这种事情了,契丹使者来大宋后,作威作福惯了,无理还要横三分,如今他们被打了,岂能善罢甘休。
而且以前朝堂对于辽国的态度软弱无比,只要涉及契丹人,不管是宋人的对错,必然是宋人吃亏倒霉。
以前,鸿胪寺的人还会据理力争,但被打击了几次后,只能破罐子破摔。
他来这里,也可以说是被契丹人给胁迫着来的。
他不来不行,鸿胪寺负责外事接待,他的两位官鸿胪寺卿和少卿都躲开了,他不能再躲,只能出面。
所以,他才一脸的愁容。
“呵呵,笑话,契丹人就能随意诬蔑本官,不敬公堂?不惩罚何以令万民信服,我大宋的威严又何在?”
庞籍冷笑,质问道。
鸿胪寺丞一脸愕然,庞大人,你这是在做什么,不会是是认真的吧?
他还以为庞籍只是做做戏,吓唬吓唬契丹武士,可看着架势,竟然是真的要打这些契丹武士。
是了,这位庞大人刚担任开封府尹不久,是以不了解其中内情。
当下鸿胪寺丞起身,走到庞籍身旁。
“庞大人,你听我说,这其中另有隐情……”
他想要附在庞籍耳旁低语,不过被庞籍一把给推开了。
“我庞籍光明磊落,无事不可对人言,你要说什么,大声说便是。”
庞籍一脸大义凛然地道。
鸿胪寺丞一脸懵,这庞籍,愣头青吗?
不对呀,以他这年龄怎会如此不晓事?
自己这么做还不是为他好,可怜我好心被当做驴肝肺。
“尔等还等什么,给我押下去打。”
庞籍再次喝道。
两名衙役领命走向那契丹武士。
看到衙役过来抓自己,刚才还老神在地看笑话的契丹武士这才惊慌起来。
“你们敢动我,我是契丹使者,你们怎敢对我动刑?”
他动手将一名衙役推开,另外两名契丹人则将另一名衙役逼退。
“竟敢在公堂动手,何其嚣张,左右何在,给我拿下。”
庞籍怒喝道。
衙役们围了来,三名契丹武士不甘被罚,出手与衙役周旋,以他们的身手,普通衙役自然不是对手。
这时,站在门外的捕快们听到动静,也都进来,那名捕头第一个前,他的身手不错,拖住了一名武士,不过他的捕快和衙役可就不行了,一时之间奈何不得那两名武士。
白玉堂跃跃欲试,一脸的兴奋,丁月华脸也流露出凝重之色,随时准备出手。
赵祯给刘冲一个眼色,刘冲心领神会,几个闪身冲到了那两名武士跟前,而后也不见他如何动作,两名武士便痛呼两声倒在了地,另外那名武士看到刘冲出手,又见同伴瞬间被制,唯恐刘冲也给他来一下,于是放弃反抗。
“好身手!”
白玉堂高声赞道。
“宋兄,你这位手下身手真是了得。江湖传说北侠欧阳春武艺最强,我们没见过欧阳春出手,但想来你这位手下的武艺定然不下于他。”
“呵呵,白兄过奖了。”
赵祯微微一笑道。
刘冲可是“带御器械”,是你们武林中人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御前带刀侍卫。而且还是其中的佼佼者。
北侠欧阳春,名气不小,很厉害么?
有机会的话,倒是可以让两人比试一下。
三名契丹人被拉倒公堂外,众衙役脱下其棉裤,便开始行刑。
砰!砰!砰!
啊!啊!啊!
杖刑声很沉闷,契丹人的叫声却很尖锐、凄厉。
却是衙役们恼恨这三人作妖,让他们出丑,这行刑时自然就动了手艺。
这杖刑可是有学问的,而且逐渐形成了特殊手艺,只有专门学过的人才能打出这种效果。
可以打得很响,打得皮开肉绽,但是伤势却不重。
也可以打得很闷,外表看不出什么伤,只是有些浮肿,但是内里却暗伤深重。
传闻,手艺最高的衙役,可以做到将犯人的内腑全部打碎,但是外表却看不出伤来。
五十杖下来,契丹武士已是疼的只会哼哼,再也嚣张不起来了。
衙役们自然不会要他们的性命,但也不会让他们好过,这一通杖刑下拉,没有个十天半月,他们别想下床。
“尔等可还有话说?”
庞籍继续审问。
“哼哼……”
契丹武士有气无力地哼了两声,没人能听懂其中意思。
“哦,看来是无话可说了。既然你们知道错了,那就好。看在你们是契丹使者的份,本官就不予追究了。”
庞籍点头,接着道,“既然这些契丹人已经认错,显然之前是诬告。那么本官宣判,你们无罪,当堂释放。”
宣判完,庞籍还看向赵祯,以目光请示:官家,臣这么判可以吗?
赵祯不漏痕迹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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