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灵扶着夜溟回到殿内,放在榻上,便自顾自的回到桌子旁坐下,基本一天她都没有怎么吃过东西。
又因为刚才那些刺杀,太消耗体力了,她得赶紧补补,要不然她的病都要犯了。
夜溟坐在榻上,看着对面那个少女,此时才看清对方,原来是那天在地下拍卖行外面那个送他红莲的少女。
没想到她就是楼月公主,夜溟如是想着。
忽然,夜溟觉得自己喘过气来,浑身渐渐地滚烫起来,看来他的病症竟然再次的提前了。
双手紧紧的抓着榻边,强忍着不让自己发病,现在的时机太不对了。
原本他只是过来看看,之后在借机离开,但没想到会遇到之前那个神秘人,从而打乱了他的计划。
这件事不能让他人知道,现在的他已经危机四伏了。
要是在传出去,那么还不随了皇叔的愿,到那时,他什么都无法挽回了!
夜溟强撑着,以顽强的意识站起身,一步步的往房间外挪去。
也就这几步远的路,他却走的如此艰难,手指甲都深深的陷入了掌心中,渗出丝丝的血迹来。
以此来让自己保持清醒,看起来像个没事人一样。
“公主,我先去处理一下外面的事。”说着看向君灵的方向,顿了一下,随即道:“你先吃着。”
“生病了,就不要乱跑。”看他的样子,应该就是毒发了。
君灵看着他那隐忍的样,出去了也走不远,到时候不是还要她去救,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待着。
闻言,夜溟停下了脚步,神色不明的看着君灵那边,难道她的目的就是楼月派来查探他?!
楼月的野心这般强了?
“不要想太多,就只是字面意思。”君灵看他那变幻莫测的神情,就知道他又开始阴谋论了。
突然,夜溟直接倒地,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头,神情都扭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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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夜溟幽幽的转醒,没有以前那种发病后的无力感,只觉得神清气爽,轻松无比。
而且,他竟然睡了一个好觉,记得好像昨晚他发病时,有人靠近了他,随即他就那样的晕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醒了,你可以把他带走了。”
忽然,听到一个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夜溟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躺在对方的腿上。
“醒了,就起来吧。”要不是看他……
夜溟顿时有些不自在起来,赶紧坐起身,神色踌躇,无意中瞥向君灵那边,就看到对方不自在的挪动着腿,用手轻轻的捶打着。
顿时就让夜溟的耳朵悄悄地红了起来,轻声的问道:“无事吧?”
“无事。”君灵平静的看了他一眼,随即运转灵力,以此来缓解腿麻。
“想知道什么,就问昕若。”君灵起身往殿后面走去,走到一半时停了下来。
夜溟有意无意的说道:“什么都可以?”
“嗯,什么都可以。”毕竟她来这里就是来帮助他的,那么他想知道的都可以知道,没有什么好隐瞒。
夜溟原本也只是那么一问,没想到却得到她如此的回答。
就那么的看着君灵走进后殿,夜溟才收回视线,萧然走上前要来扶,他却挥手不用,自己站起身往外面走去。
此时,站在一旁的昕若开口了:“你们还要问吗?”
看着这个侍女神色如此的不卑不亢,夜溟最后竟然鬼使神差的没有走,而是让人把膳食送了过来。
因为他觉得他在这里可以知道一些事情,而对方也不屑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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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过了几天,没有任何人过来找麻烦,而之前那些刺客也没有再出现,好像一切都归于平静。
几天都没有出现过的夜溟,这天忽然过来,带着她去参加一个宴会。
在踏进大殿时,夜溟附耳轻声说道:“一会儿要是有人找麻烦,你不用理会。”
闻言,君灵看了一眼,随即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君上,奴才已经派人催过徹王了,算算时辰也应该到了,要不奴才再去催催?”李公公侧身道。
夜溟神色平静:“兴许皇叔被什么事耽搁了,再等等无妨。”
“徹王到。”
随即从大殿外走进一个男子,年龄不大,长相英俊,神色倨傲,有种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的傲慢。
之后他与夜溟所说的话,就充分说明了这一点,虽然看起来有礼,但眼里却没有把夜溟当回事。
十分的欠收拾。
期间,楼月国使者,就是之前那些送嫁妆的人,给大周帝送上了一个红珊瑚,放进水里可以散发出一股股清幽的香气来。
这香气可以让人安神静心,有药用价值。
但中途却被人捷足先登了。
“君上,你皇叔我近日来总是睡不安稳,可否把它赐予我。”眼神中明晃晃的势在必得,全然没有对夜溟这个君上的尊重。
如此的嚣张,君灵都看见夜溟放在桌下的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手,青筋暴起。
竟然在大庭广众下如此驳他的面子,之前可没有这样的明显,难道他已经有恃无恐了?!
没一会儿,夜溟神色平静道:“既然皇叔需要,那边赐予皇叔,希望早日康复。”
“谢君上。”夜徹接过这个巴掌大的红珊瑚。
突然,夜徹手里的红珊瑚破碎成几节掉落在地,这样的情况让众人始料未及。
更让夜徹有些心悸,因为刚才他在红珊瑚上感觉到了一股不可抗力的力量,让他差点以为自己就要当场毙命。
“啊……”
此时还楞在原地,宴会却一片惊呼声响起,毕竟之前一切都好好的,可是却在徹王的手里碎成了几节。
顿时众人议论纷纷,此时却有一道清幽的声音在嘈杂的宴会中响起。
“徹王是对我们楼月国有什么不满吗?”
顿时整个宴会安静下来,众人纷纷的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夜徹此时也回过了神,刚才他是被再次的死亡所笼罩,所以有那么一瞬惊恐,他不喜欢那样的感觉。
“月贵妃此言何意?”夜徹镇定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随即道:“话可不能乱说,要不然会引起两国和平的。”
“徹王既然知道如此,那么为什么要把我们楼月献给大周帝的礼物,如此的破坏掉,难不成有什么居心?”君灵随意的坐着,不像下面那些闺秀们端庄,但却觉得她原本就该如此。
“月贵妃慎言,这只是一个意外。”虽然他知道肯定是有人为之,但却没有什么证据。
夜徹便也只能哑巴吃黄连,自己咽下去,脸色都变得阴郁,十分难看。
“既是意外,那就不怪徹王了。”那样的语气,就好像之前的事就是他做的一样,而现在对方却勉为其难的原谅他了。
君灵举起酒杯,向着夜徹的方向举了举,嘴角一直挂着一抹笑意。
这个样子,比他之前还要嚣张,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他下不来台。
看着对方狠厉的眼神,君灵没有感觉到一丝丝的害怕,反而还对着对方笑了笑。
看着对方气急败坏的样,就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