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商徵羽说，柳蝴蝶自己说完那些话之后心里也就明白了。

黑蛇是什么样的人，柳蝴蝶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她之所以不相信，只是她选择不去相信而已。

她宁愿自欺欺人，也不想承认，黑蛇这次来是真的要她死。

与其捅破这层窗户纸，她更偏向于，死在他手里。

那样，也算得上是一个相对完美的结局了吧？

只可惜……似乎连这最后一点奢求，也无法如愿了呢！

“商徵羽，你是真的狠！好狠！当初，是黑蛇看错了你！”以至于，他们俩现在都在她的算计之中，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上。

“只是……”她冷笑一声，“你这样的废人，你要如何杀我？”

虽然她现在重伤在床，但商徵羽也有伤，她不认为自己以命相搏，商徵羽能讨得了好。

“废人？呵……”

结果，商徵羽听了她的话只是轻嗤一声，“不过是废了只手而已，你就当我是废人了？那你可真是有够愚蠢的。”

商徵羽说着，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来。

左手牢牢按住扳机，准确无误地对准柳蝴蝶的脑袋。

“右手废了，难道我就没有另一只手了吗？”人在江湖飘，哪能不留点底牌呢？

更何况，示弱才能让人轻敌。

当手枪举至头顶，抵向太阳穴的那一刻，柳蝴蝶终是慌了。

“不，商徵羽，你不能杀我！你若杀我，南慕词会怀疑你的！到时候，你还能留在他的身边？”

柳蝴蝶知道南慕词之前之所以没下狠手，就是因为留着她还有用。他还需要她这个杀了霍子安的凶手，来给霍景同、给西川区一个交代。

商徵羽若是在此时杀了她，那就相当于是与南慕词对着干。

孰轻孰重，她相信她能分得清。

“呵，”听到柳蝴蝶这么说，商徵羽倏地便笑了，“柳蝴蝶，我还以为你的临终感言总该保留点智商的呢。没想到……还是这般愚蠢！”

怀疑？呵呵……

“南慕词他怎么会怀疑我呢！”

商徵羽似是有意无意地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腕，“你难道忘了，我手受伤了，开不了枪呀！”

“你是中枪而死的。那么准的枪法，不用我做任何事，他就会第一时间排除我的。”

说到此处，商徵羽的眼中已露出几丝戏谑来，“说来这还要感谢你呢！要不是上次你突然袭击陪我演了那么一出好戏。现在，我也不会有那么好用的借口。”

果然，她这话一说出口，柳蝴蝶的脸色陡然变得更苍白了几分。

“商徵羽，你……”

她睁大了一双眼睛，狠狠地瞪向商徵羽。心中有无数想说想骂的话，但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

与商徵羽比起来，她似乎是永远的失败者。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曾经，就因为黑蛇对商徵羽高看一眼，所以她费尽心思也想要挤走她。

她以为自己做到了，她以为从此以后，她便能在黑蛇的心里占据更多的分量了。

可是直到今天，她才发现她错了。

她比不过商徵羽的，永远都比不过。

因为，她永远都没有商徵羽狠。

不仅是对别人，更是……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