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一到公司,黄翠微就来找我。
“瞧你这满眼血丝,没精打采的样子,昨晚做贼啦?”她问。
“我倒是想当窃国大盗,只可惜这样的太平盛世,没有作案的机会,也没有那样的手段,你有何吩咐?请讲。”
“切!”黄翠微走近我,正要对我说事,我马上做了个让她停止的手势,转身打开办公室的音响,然后示意她继续说。
“什么意思?我要跟你说话,你干嘛放这么吵闹的音乐?”
“领导说话嘛,有背景音乐显得更有档次。”我嘴里这么说,其实是我想起了华总说我办公室可能已经被人监控了,放了音乐,谁也听不清我们的谈话。
“故弄玄虚。”黄翠微一副不屑一顾的眼神说,“我爹完全赞成你昨天说的那个计划,我们应该尽快落实这项活动。”
“哦,不过——”我说,“这个活动的实施人是陈华为,但他现在还在你的监控之下,如何行动?”
“是啊,你认为该怎么办?”
“很简单,你马上通知检查组暂停对陈华为的调查,等他搞完这次活动了再继续调查也不迟。”
“那他如果借此机会出逃,或者是隐藏起来了呢?”
“他不会的,如果他真的有这样的想法,早已经跑了,还会在家等着你们去调查吗?”看着黄翠微半信半疑,我又说,“陈华为对公司还是很有感情的,如果你还是不放心,那我可以做书面担保。”
“有你的担保我就放心了,那我马上通知检查组对陈华为解除监视。”
我在心里多少松了口气,因为这件事情由陈华为引起,停止对陈华为的审查,解除对他的监视,如果他这次活动能搞好,那么也就将功折罪,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陈华为没事了,那么华总和夏姐也就跟着没事了,这是我这几天来一直希望的结果,现在基本已经搞定。
“想什么呐?还贼眉鼠眼的笑?”黄翠微把手伸在我的眼前摆摆问。
“哦,我在想——,时不我待,那就赶紧行动吧。”我拿出手机发了一个地址给黄翠微,对她说,“你马上去这个地方,我们分开走,到那儿会面。”
“干嘛去?”
“找陈华为安排这次活动啊。”
“那为什么你跟我要分开走?”
“这次的活动事关重大,目前集团内部又不甚太平,因此,在没有完成各项筹备工作前,一切准备工作都应该秘密进行,防止节外生枝,确保活动成功。”
“明白了,老谋深算啊。”
见到陈华为后,我把大致的情况给他说了一遍。
陈华为当然是明白我让他出面做这个活动的用意的,激动的对我再三感谢,我指着黄翠微对他说:“你磕头都找不到庙门,是黄总高抬贵手,放你一马,你该感谢的人是她而不是我。”
陈华为又转而对黄翠微千恩万谢。
“不过,现在只是给你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你是进公安局还是回公司,就看你这次活动的效果了,要是活动搞砸了,你就乖乖的进公安局坦白从宽;如果活动能圆满完成任务,那么可以既往不咎,你官复原职,回公司继续当你的山大王,作威作福,是不是这样的,黄总?”
黄翠微转头瞪了我一眼,有些不情愿的说:“是啊,不过,前提你必须圆满完成这次的活动。”
“感谢组织对我的信任,我保证完成任务。”陈把胸脯拍的“棒棒”响,“谢谢黄总的宽宏大量和高抬贵手,就是有千难万险我也会把这次活动搞得让您满意,让公司名利双收,也为我自己再立新功。”
“是立功赎罪。”我说,“想立新功,也要看这次活动的效果了。”
“是是,立功赎罪。”
“那好,你准备一下,今天就出发,去北京找你姐姐,尽快把事情落实了,有什么情况及时跟黄总汇报,对了,你这次做活动的各项费用自理,等活动结束后,根据活动的效果再行报销。”
“这——,那好吧。”陈华为不情愿的说。
回公司的路上,黄翠微有一眼每一眼的看我。
“我脸上有朵花儿吗?你看着我笑什么。”
“是啊,你脸上写着一个‘牛’字。”黄翠微喟叹说,“真是一物降一物,陈华为对我们检查组的审查一直都是阳奉阴违,避重就轻,怎么跟你说话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乖张。”
“主要是有你这个大猫镇场面啊,你不说你是大老虎嘛。”
“哼,我是什么大老虎,我顶多就是个纸老虎。”
“可不能这么说自己,美帝国主义才是纸老虎。”我说,“听这口气,你对我颇有微词啊。”
“我对你的意见大了去了,你难道没有感觉到吗?”
“属下愚钝,还望大人明示。”
“我在你面前就跟一个傀儡似的,什么事情都是你说了算,你在拿主意,做决定,发号施令。”
“你当一个甩手掌柜的有何不好?你看人家英国女王,那个老太太一天到晚,吃香的喝辣的,什么事情都不用管,却是国家的NO.1,别人都得对她磕头下跪,你跟她一样,就是我们的女王,美丽的招牌,形象代言人。”
“别说的这么好听,你一肚子的阴谋诡计,以为我感觉不到吗?”
“我这几天跟着你风雨兼程,鞍前马后,现在倒是落得个阴谋诡计,苍天大老爷,我可是比窦娥还冤啊。”
“你利用我解除了对陈华为的审查,本来这件事陈华为是核心问题,现在对他停止检查了,其他人也就不好查了,检查组的工作也就做不下去了。”
“没有啊,陈华为只是因为我们要搞这样的活动,才暂时放他一马,等活动结束了,你还可以秋后算账嘛,到时候再大刑伺候。”
“陈华为把活动圆满完成了,还怎么跟他算账?要是真的还跟他算账,那不是显得我们都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小人了吗?”
“那我问你,你是觉得搞好这次活动,提升公司销售业绩,为你父亲在这次集团的内部纷争中加分重要呢?还是终止这次活动,把继续审查陈华为重要呢?”
“这还用说吗?肯定是搞好活动重要嘛。”
“那不就结了嘛,两害相较取其轻,再说了,陈华为就是一匹马,跑的再快,缰绳不是还在你的手里嘛。”
“反正怎么说都是你有道理。”
“那行,就算我在这件事情上越权了,以后都听你的安排就是了,你说啥就是啥,我不发言,只做事。”
“那也不行,你必须要多说话,多出主意,让我把西南公司做好。”
“我多说话多出主意不行,不说话不出主意也不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真搞不懂你们女人的思维,唉,我看我这活没法干了。”
“哈哈,我就是要折磨你,这样我才更开心。”
“你这什么意思?变态啊,我招谁惹谁了我?”
“你招我惹我了,谁让你……”黄翠微马上又改口说,“谁让你有这么多的坏主意的,今后要继续给我出主意,听见没?”
“说正是,我觉得你应该把今天的情况跟你父亲汇报一下,看他有何吩咐。”
“好。”
接下来的几天苏菲并没有什么应酬,每天都按时回家,晚上闷在家里,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我说笑话讲段子逗她乐呵,她也只是淡淡一笑,说“困了”,然后早早的就洗漱休息了。
咪萌和我倒是互动的不少,一会儿跟我说几句俏皮话,一会儿发一些搞怪的表情,“求赞助”“求包养”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出自何种原因,和她还什么都聊了起来,俨然像她的爹妈一样,给她讲人生道理,烹饪一些心灵鸡汤,劝她别在酒吧干了,找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
咪萌时常有消息发来,都是关于那个大卫和各色女人的来往情况,这个大卫颇为多情,和他交往的女士有好几位,大卫和她们双出双入,动作亲密。
我问咪蒙:“有没有见过苏菲和这个黄毛贼出现过?”
“没有,我这几天从早到晚都在酒吧,没有看见他们来过。”咪萌说,“也许他们换地方了,那我就爱莫能助了哦。”
“你不是说那个黄毛贼什么事情都跟你们说的嘛,你可以找机会问问他和苏菲的发展情况啊。”我说,“你赶紧想办法帮我打听清楚了。”
“这个当然是没问题的。”咪萌说,“哥哥,你也知道我现在就是靠买酒提成,验货我自己,你只要买我的酒,我就能给你打听清楚。”
“行,酒你自斟自饮,钱我照付。”
“成交,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