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吴珊珊的调侃,武宁儿才发现貌似自己见到吕老师时的智商确实降低到0,如果他知道谁作弊了,为什么不当场指出来,非要等人去“自首”。为何自己犹豫着如何开口的时候,他没有直接点名道破……唉!越想越觉得自己蠢,武宁儿懊恼地拍拍自己的脑袋。
“回家回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懊恼的武宁儿不想在睹物思人!
武宁儿一溜烟跑回家,突然发现家里的客厅,坐着自己的二姨,二姨夫,一青年,阿爸作陪,几个人在那边兴高采烈地泡着茶,只有那青年略显紧张。
一阵阵诱人的香味诱惑着武宁儿一把把自己的书包扔到房间里的木床上,咚咚咚跑到厨房,意外地发现本该在地里忙碌的袁兰在厨房里正在行云流水般地处理着食材,煎炒烹煮,调过水淀粉的瘦肉泛着油光,剪的两面金黄的鸡蛋,舒展开来的香菇在奶白色的汤汁里浮沉……
“阿妈,二姨他们今天来干嘛呢?”武宁儿好奇道,今天不是什么节假日啊!
袁兰一脸地笑容,停下手里的活,笑眯眯地说:“是来和你大姐相亲的。”
“相亲?”武宁儿睁大了眼睛,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嗯啦,就看你大姐愿意不愿意了。如果双方都对上眼的话,那他以后就会是你的大姐夫了。”长女要嫁人,袁兰有点看到终点的希望,接下来会慢慢完成每个人子女的终身大事。
“大姐喜欢他不?”武宁儿觉得两个人相处一辈子,应该是以相互欢喜的爱情为基础。
“傻孩子,帮忙端进去给客人,现在说这些,还太过早了。”袁兰知道一旦回答了武宁儿的第一个问题,接下来便需要开启十万个为什么的回答模式。
武宁儿乖巧地帮忙端点心给二姨,二姨夫后就我在厨房也哧溜哧溜专心吃起了点心。
是夜,袁兰和徳齐熄灯后躺在床上,忍不住聊起来今天相亲的那个问题。
“你对那孩子怎么看?”袁兰忍不住想先知道徳齐的看法。
徳齐把手背在后脑勺,叹了口气说:“唉!不看好,偏远山区长大的孩子,家里负担也重,我们家的情况你也清楚,两个人如果硬要在一起,不管是在我们这,还是住到男方家去,恐怕以后英儿的负担都会很重。”
“你二姐那边有反馈吗?”徳齐反问袁兰。
“那孩子很得二姐得欢喜,虽然是偏远山区出来的孩子,在二姐的砖窑厂才干几个月的活,但是很聪明,也肯吃苦,那孩子也不想再会老家了,就想在我们这边成家立业,娶妻生子,据说对我们家英儿印象还是很不错的。”为人父母,最喜欢听到的就是别人认同自己的孩子,袁兰喜滋滋地说道。
徳齐沉默了一会问:“那英儿的意见是什么?”
“英儿说还可以吧。”袁兰不知道为啥,突然感觉有点心事重重。
两人陷入了沉默,夜静悄悄地过去。
武英相亲的事情过去约一个月了,家里的大人们并没有再就这件事发声,武宁儿以为这件事再没有下文了,也就慢慢淡忘过去了。
这一天,武宁儿放学兴冲冲回家,丢下书包就推开厨房的门,快饿死了的她突然愣住了,只见厨房里的武英和武宁儿前些日子见过的那个男孩顿时显得很尴尬,两个人挪动着脚步,分开了一点距离。
武宁儿愣住了,看着那微微低头垂眉闭眼看着脚下地板砖的男人,约1.8米高的个头,瘦削的身体,裸露的手臂肌肉线条很明显,没有丝毫的脂肪,清秀的眉毛,高挺的鼻子,轻薄但不太红润的嘴唇,肤色度刚好的脸庞,既不会显得太像小白脸,又不像在太阳底下曝晒出来的苦力,严格来说,他比自己姐姐整体分数确实好上那么一丢丢。
武宁儿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哧,转身就从厨房里退了出去,虽然对他第一印象还不错,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不太喜欢他。
算了,只要是自己姐姐喜欢,那就可以了,这件事不在自己操心范围内。武宁儿专心去觅食去。
在吃晚餐的时候,武宁儿却发现徳齐黑着一张脸,而武英红着眼眶,像是受尽了委屈的小模样。
“我反对,不看好他,你们分手吧。”徳齐一开口,几个女孩子立马动作迅速地捧着自己的饭碗做鸟兽散,这个时候,呆在战场上,是会被当成炮灰的。
“为什么?”无奈地看着弟弟妹妹善解人意地避开这压抑的中心地带,武英眼泪一下子蓄满了眼眶,很不服气地问道;
徳齐面前摆放着他最爱吃的花生米和小银鱼干,稍远处一盘清炒包菜和红烧豆腐块,一碗清粥,但筷子却一动不动地摆放着,徳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不想干涉你谈恋爱的自由,英儿,但涉及到你后半辈子的幸福,我不得不替你慎重考虑,严格把关一下。”
“您这都反对了,还好意思说不干涉我恋爱自由!”武英人生中第一次起了忤逆的心思,“我就喜欢他,相信他以后也会对我好的。”
“英儿,你和他才见了几次,他每次来,都不敢见我,偷偷摸摸来见你,这不是一个男孩子对自己恋爱对象的长辈应该有的态度,对你也不够重视。而且……”
徳齐再次重重叹了口气,顿住了,说不下去。
“而且,而且什么?你不就是嫌弃他穷,他家在深山老林吗?”武英心里的埋怨和不甘脱口而出,从小到大,自己作为老大,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听从徳齐和袁兰的安排,现在连自己的恋人,都要听从二人的安排而放弃,武英想到这,忍着让眼泪不掉下来,心里告诉自己,这一次一定要替自己争取,抗争到底!
“英儿,穷,并不可怕,住偏远也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一个人心穷!被穷吓住了!止步于现状!得到一点点好,就安于现状!更可怕的是他会把不幸归结于是别人造成的!”徳齐看着看着红着眼眶却死死瞪着自己的武英,心里有点不忍,但还是没控制好自己的脾气,吼了出来!
“你不就是嫌弃他没文化嘛!那不是刚好,反正我文化也不高!”武英见自己的阿爸一直在贬低自己的心上人,忍不住也和徳齐犟起来,破罐子破摔!
“胡闹!武英,我现在严肃告诉你,我禁止你和他继续交往下去!”徳齐“砰”地一声拍了一下桌子,气呼呼地走出了厨房,吓得端着自己饭碗在厨房外面吃饭的众人吓一跳,齐刷刷地眼观鼻,鼻观心盯着自己碗里的稀饭,恭恭敬敬地等徳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