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修文摸了摸自己下巴,还挺疼的。
身后多了几个穿着寻常,气势却锋利的人,“少爷,您还好吧?”
“我能有什么事?”
宋修文笑了笑,还以为,这个人不会生气呢。
“去,查一下刚刚跟他接触的那个姑娘,盛少夫人?如果我没记错,那位的父姓,也是盛吧?”
“是。”
短促地回应,几人迅速消失,街头,只留宋修文仍旧抚着下巴,来来回回地摸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盛嘉言那里,也收到了宋修文又去同家镇的消息。
“大哥,你说这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顾怀瑾就纳闷了,这人出现得莫名其妙,跟他们的过节也莫名其妙。
虽然大哥并没说什么,但他就是想不通啊,明明他们跟宋修文可以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他却偏偏要来碍事。
头一回知道宋修文去了同家镇,盛嘉言以为他要对小秋不利,让人连夜提醒叶星剑,并且全力打压宋修文的势利,险些将他铲除。
然而这人却也不是那么简单,蛰伏一阵又慢慢地恢复元气,却依然动不动往同家镇跑。
只是他虽然去了吧,但也没有跟蒋小秋接触,倒是跟傅司年走得很近,这是在干嘛?给他们施压?
盛嘉言从书案后站起来,从容地走到书架前,从里面拿出一本书册,缓缓地翻动。
“让阿星提高警惕,虽然多花了一年,可也差不多了,我也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书册里,夹着一小片巴掌大的绣品,图样跟盛嘉言喜欢的那只香囊差不多,也是一只小兔子,只不过,这只兔子踮起前爪,嫩嫩的鼻尖嗅的,是一株相思豆。
她想念自己了呢。
盛嘉言眼角流泻出来的温柔,仿佛让整个书房里都带着淡淡的梅香。
顾怀瑾默默地退出去,老三说的有道理,他要不要,也找个媳妇呢?
整日见大哥和嫂子鸿雁传情,自己心里拔凉拔凉的,凄凄惨惨。
“消息可靠?她是盛嘉言的媳妇?”
宋修文脸上的痞气荡然无存,一双桃花眼睁得溜圆,“盛嘉言娶妻了?”
“少爷,消息确实,盛嘉言如今在外并非用的这个名字,此前在盛家也无声无息,因此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的身份,当然更不知道他已娶妻。”
宋修文的嘴无声地咧开,居然是这样的吗?他居然娶了妻?那这么说的话
自己这阵子都做了些什么!
“不行,我得再亲自确认一下。”
虎子在家待了好几日,家里轻松自如的气氛,让他从紧绷的生涯里得了一丝轻松。
只是学业耽误不得,几日后,虎子再次回去了学海堂。
“在书院的时候,多听先生的话,用心学,别担心家里,家里好着呢。”
杨惠兰早不像从前那样,连送他出门都舍不得,多叮嘱了他几句,就恨不得虎子赶紧走,别耽搁了时间。
念书有好处的,连小冬念了书,都能写写画画,旁人见了都赞不绝口,她也希望虎子当真能有些成就。
“对了,小冬说想看一本什么书来着,名字你去问她,似乎只学海堂里有,你得空给她誊写一本出来,好好写,别让妹妹笑话。”
虎子一脸无奈地点头,他估算着在娘的心里,自己怕已经是排在后头了。
不过他是一点儿不嫉妒的,自己能出去念书,爹能有本事管一个铺子,娘能有人帮着照应,虎子心里只有感激。
“婶子,我去送虎子吧,您不是跟瑶娘约了去听戏?这会儿该出门了吧?”
蒋小秋手里抱着个小坛子,笑盈盈地说。
杨惠兰一拍手,“对的对的,那就拜托你了。”
看着杨惠兰头也不回地走掉,许郑虎笑着叹气,“我还记得我头一次去书院,我娘早上都不敢送我出门。”
“行了,走吧。”
小秋将虎子送去学海堂,那小坛子让他带上,“这是给傅先生的糟鹅掌,别忘了啊。”
“忘不了。”
虎子潇洒地跟她挥手,小秋目送他进去,随后才转身,打算去锦绣坊绕一圈儿。
然而走了没多久,蒋小秋被一个人给拦住。
“真是巧啊,又见面了,盛少夫人?”
“宋公子安好。”
蒋小秋对他印象挺深,长得好看的人在她这里,印象都深。
宋修文受宠若惊,“没想到盛夫人还记得在下,实乃在下的荣幸,不知可能请少夫人喝杯茶?”
他态度不可谓不真诚,脸上虽然带着些风流不羁,却始终与蒋小秋保持着守礼的距离。
“少夫人,我觉得不妥。”
却是其风先出声,“此人与少夫人非亲非故,少夫人三思。”
“小兄弟,这你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虽与少夫人非亲非故,难道连同少夫人打听些事情都不成吗?”
其风盯着宋修文,叶大哥跟他们说过宋修文此人,还特意给他们看了宋修文的画像。
那日宋修文出现,其风就浑身戒备,然而他却并没有跟少夫人有接触。
今日这宋修文明显是冲着少夫人来的,他绝不能让少夫人受到伤害。
蒋小秋有些奇怪其风的态度,他很少会表现出如此紧张和戒备。
“宋公子,你若是想打听什么,不如就在这儿直接问吧,若是需要私下打听的事情,恐怕我也是不知道的。”
蒋小秋觉得其风不会无缘无故紧张,因此并没有应下喝茶的事儿。
宋修文倒是也没恼,脸上带着奉承,“姑娘如花似玉,多加警惕也是正常的,只在下并无恶意,在下名为宋修文,只是想问问姑娘的夫君,可是盛嘉言?我与他有些缘分。”
“少夫人,此人不可信。”
其风就差挡在蒋小秋的面前了,蒋小秋却满脸奇怪的诧异,“宋修文?你是宋修文?”
她这么一问,倒是让宋修文没有预料到,“姑娘莫非,听过我的名字?”
蒋小秋眨了眨眼睛,一脸单纯,“哦,并没有,公子名字很好听。”居然是宋修文,前世的时候,饶是她身处内宅,这个名字也如雷贯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