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有人听过龙驹一说?”老者边说边目下四望!
众人摇头,老者更加自得,娓娓道来。
“所谓龙驹,乃深海龙王之子,因范天条遭受天火天雷之劫,后被贬下凡间经历轮回,因这龙驹是水生之龙,又因为昆仑是最接近天庭之地,所以龙驹常出没于昆仑冰湖一带!传说这龙驹因遭受天火天雷之劫固消瘦异常,但其力量可不得了,能一跃十丈,行路如飞,入水如龙!”
“哇,原来如此!”
“那这龙驹可不得了!”
“二小姐好厉害,竟能驭龙为坐骑!”
……
车帘大开,众人就看到四个头戴白色纱帽的女子依次下了马车,水绿衫裙的半夏,大红妖冶的红寂,纯白无瑕的白芷,紫色纱衫的紫冷。
四个人高矮胖瘦相近,一下马车立时人群开始骚动,都知道水墨身边有四个绝色的女子,虽未见面容,但从这体态行姿,一举一动间,都能感受到白纱后是怎样的艳丽容颜!
众人不眨眼的看着车帘,世间传闻从未见过水墨真容,过去的三年间,关于这个神秘女子的传闻坊间茶肆传的到处都是,但从没有人来揭秘谜底,所以今天这么多人来,想亲眼看看这谜底的样子!
滴墨入水的氤氲,在裙摆上织出大片大片的墨色!
那是请苏州最好的绣娘绣的飞云入花针,远远望去,仿佛就是一片迷离的山水墨色!
她在世人的眼中,便也和这水墨的裙衫一般,迷离,神秘!
水墨站在马车上,隔着纱帘看着这熙熙攘攘的人群,耳边只有风过竹林悉悉索索的声音,她扶着紫冷,不快不慢,不深不浅,静静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娘……”小女孩指着她的裙子,似乎想说那裙子真好看!
母亲捂住小女孩的嘴,伸出食指在唇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似乎是潜移默化的默契,人群竟然静静地看着她走进了大门,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
这像是一份与生俱来般的气势!
“各位亲朋好友,各位街坊邻居,各位乡亲父老,今日我们二小姐回府,水府一片喜气盎然,感谢各位对水府一如既往的支持与厚爱,各位亲朋一路舟车劳顿,二小姐特意为大家准备了一份薄礼,还望各位不嫌弃!”绿芜居的管事水镜抱拳对着人群施礼,招手让身后的二十多个家丁抬出几个大箱子,又搬出一堆米面,依次派发给人群。
人群立刻骚动起来,争先恐后向着大门涌去,家丁们立刻忙碌起来,训练有素的家丁不过半盏茶功夫就将人群安排的井然有序。
“好大一袋米!”
“还有碎银子,每人足足可以领一两碎银子呢!”
“娘,娘,这有桂花糕……”
……
“小姐,一路舟车劳顿了!”容嬷嬷领着一众莲华院的丫头在二进门迎接,迎面上来福了个身,还没等水墨叫起就自己先起来了!
容嬷嬷瞧着她目不斜视,微微有点恼,又不敢发作。
“老夫人让奴婢来请二小姐去莲华院!”礼仪话语让人纠不出错处,但是满满的不敬重让人特别不舒服。
“谢谢嬷嬷提醒,我们小姐收拾妥当了就去”紫冷拦住容嬷嬷的视线,扶着水墨往绿绿芜居而去。
容嬷嬷一看水墨这是成心冷落她呀,心中一声冷笑,有的是老夫人收拾她,且让她得意一会。
“二小姐,老夫人……”
“嬷嬷,小姐累了!”红寂打断她,抬手玩着指甲上刚做的蔻丹,透过面纱都能感受到那一脸的不屑。
“一个奴婢竟然敢如此放肆,你不知道……”容嬷嬷身后有些年例的一个妈妈满面怒容,横眉倒竖。
“啪!”
一声脆响,不知哪里出来的一个红衣女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个妈妈面前,一个巴掌打的她头晕目眩,容嬷嬷身边跟着的人都是有些功夫的,这个妈妈也是入境的功力,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人直接下了面子!
“容嬷嬷管不好手下的人,我不介意帮您管管,水府这么大一份家业我不也管的顺风顺水的,您说是吧!”红寂自顾自咯咯的笑了!
虽然不喜欢她,但是此刻半夏觉得红寂还是有那么点可爱之处的!
容嬷嬷入府多年,从未受过这样的气,作为水府管事,有的是人巴结她,她自身功力也是匪浅,加上今日老夫人本就是意欲下一下水墨的气焰,这么一想立时就觉得全身充满了斗志!
“一个贱婢竟然敢欺负到主子头上了!”她眉头微皱,一巴掌就要甩到红衣女子脸上!
“啪!”
一声响,所有人都愣住了!
半夏甩甩手腕,一副打了别人手痛的样子!
容嬷嬷彻底僵住,左脸火辣辣的感觉袭来,不过凭借她在府中这么多年的道行,立马明白了现下的处境!
“废话真多!”半夏撇了一眼,依旧双手抱剑跟在水墨一侧!
“好!真是有种!”容嬷嬷一声冷笑。
“嬷嬷恕罪,半夏不太懂事,您见谅!”紫冷温柔的道着歉,说完便越过一脸僵硬的容嬷嬷直往绿芜居而去。
“三小姐,您可别忘了,这府中管事的还是老夫人!”容嬷嬷忍着脸颊火辣辣的痛,半夏这个贱蹄子这一巴掌她记着呢,早晚十倍百倍还回来。
红寂止住脚步,缓缓转身!
“是吗?那嬷嬷觉得小姐这掌印是不管用了?”
“有没有用你一个下人还没有资格议论!”
“你是下人没错,可我不是啊!小姐可是每年万两银子请我做的管事!”红寂贱兮兮的笑看着容嬷嬷。
容嬷嬷一时语塞,恨意满脸。
“嬷嬷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说罢人已经远去了。
容嬷嬷看着红寂的背影,身后的婆子丫鬟大气不敢出,这么多年了,还没有那个人对容嬷嬷下过如此重手,就是老夫人都不曾过。
容嬷嬷是老夫人的陪嫁丫头,年轻时候也是花容月貌,伺候过老太爷的,也算是半个主子,在府中也没有哪个下人敢去欺负,今日受此大辱,让她多年的优越感全都化为要把水墨撕碎的戾气。
“嬷嬷不必生气,这晚宴过了,她还是不是二小姐都另说呢!”一直沉默在一旁的一个妈妈走上前低声说到。
容嬷嬷一笑,骨子里的阴冷都要溢出来了。
谁说她生气了,不过就是试试一年了,这个所谓的二小姐长开了没有。
现在看来,她有没有长开不知道,这几个丫头是长回去了。
“走,回去给老夫人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