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五,慕仪书院!
慕容家为几位贵客组织了览夏,十二人去,七人回,一人重伤,五人失踪。
慕容家一时之间,如热锅上的蚂蚁。
数万学子还在山下等着春试,如此繁忙之时。
当今天子一母同胞的恒亲王在慕容家失踪了。
跟着一起失踪的,还有镇国公家的嫡长女。
镇国公家的嫡长子。
天子的第一贴身侍卫,洛子伦。
慕容家的嫡长女。
慕容家的老太太都被惊动了,亲自坐镇慕仪书院。
慕容家派出一半人手,星夜兼程,翻遍了后山。
夜幕之下,水墨坐在院中喝茶,水清浅不可置信的惴惴不安。
前一刻还与她在一起的冷黎初,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竟然失踪了。
灼灼躺在水墨怀中,还未完全恢复。
拓拔悠因是男子,被水墨安排在了外院,让半夏寸步不离的跟着。
“大姐,姻缘自有天定,不必担心。”
水清浅看着淡定自若的水墨,很是不解。
“墨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水墨摇摇头。
“或许,慕容大人会来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话间,紫冷进了院门,她终于回来了。
紫冷还来不及回禀。
紧跟着,慕容丰衍前来拜访了。
他亲自来了。
水清浅忙起身行礼。
水墨却纹丝未动,怕动到怀中的灼灼。
“慕容大人,请坐!”
慕容丰衍顾不得许多,在水墨对面坐下。
“墨儿,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墨儿。
有事相求之时,慕容丰衍称呼倒是亲切。
“大人,今日慕容家两位公子都在,许多事情,我也不一定知晓。”
“王爷和冷小姐,是和你在一起的,期间,你也见过洛公子和沉吟,他们四人到底去了何处,还有追远。”
“大人在质问我?”
慕容丰衍忍了一口气。
“老夫并未责难,只是想问问。”
水清浅还站在一侧,听着他们唇枪舌剑。
“我倒是可是派人去找找,只是慕容大人,我有一事相求。”
慕容丰衍眼神微微冷了下来,淡淡问道:
“请说!”
他心内有些猜测,但是还不能肯定。
直到水墨开口,终于说出他的担忧。
“我想要慕仪书院的镇院之宝,四分之一的藏兵图。”
慕容丰衍脸色突变,一时之间阴沉不已。
“丫头,你是小辈,我顾惜你,称你一声墨儿,但是这几日你三番五次冒犯,就是水止在,也不敢这般放肆。”
慕容丰衍没有起身,他虽然教训着水墨。
却并未起身。
他仍旧有求于水墨。
“慕容大人,昨日书院内乱,您一直守在大殿,内乱停止后,您移步回了住处,那大殿,可有人守着?”
慕容丰衍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他最怕的事情,一件一件,接踵而至。
但是他仍旧不愿意相信。
“丫头,你做了什么?”
“半年前,慕仪书院就被人盯上了,他们处心积虑,就是想等着这次春试。”
“哦?”
经过一个多月的修养,水墨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她早已下床到处溜达了。
奇怪的是,容静苏竟然没有回洛阳,这段时间,几乎是日日来水府陪容昭毓。
只要她不主动惹事,水墨懒得理会她。
她正在楼下晒太阳,懒懒躺在高大的荷花叶下,乌发散了一地。
白芨急匆匆的小跑了过来。
一般事情,她至多来回禀紫冷。
白芨直接来找水墨,只有一种事情,那就是灼灼的事。
“小姐,三小姐在老夫人院内落水了。”
水墨一下子就飞身而起,完全忘记紫冷不准她用功。
“怎么回事?”
她边走边听白芨复述。
“今日容家两位小姐来看老夫人,老夫人就叫了大小姐和三小姐去作陪,容家三小姐拉着咱们三小姐摘荷花,不知怎么的,咱们三小姐没站稳就落进荷花池了。”
水墨眉头已经皱紧了。
“三小姐所幸无大碍,但是呛了好几口水,待缓过来了,老夫人院里的人出来叫府医,我这才得到消息。”
“蓁蓁呢?她不是寸步不离吗?”
“我进不去老夫人院中,还不曾看见秦姐姐,第一时间先来回禀小姐。”
“你去叫了紫冷来,不必跟着我了。”
“是!”
水墨听清原委,略施轻功,不过眨眼功夫就直接来到莲华院了。
守门小丫头看清人,正要拦一拦,披头散发的水墨已经先开口了。
“祖母在哪个院?”
“二小姐,奴婢不知”
水墨径直略过她,一把挥开守卫,直接往莲华院后堂而去。
后堂果然围着一堆下人正踮着脚往里面看,后面的人看到是水墨,忙转身让出了路并行礼。
水墨进了屋内,容昭毓正坐在床边看着床上昏迷的灼灼,旁坐着容静苏和容若伊两人。
水兰竟然也在,却不见水清浅的影子,而秦蓁蓁,竟然也不在。
“灼灼!”
容静苏和容若伊见水墨进来,起身施礼,水墨径直忽略,没有回礼,而是直奔灼灼而去。
床上,灼灼小脸惨白,还未醒过来。
“墨儿,你怎么闯进来了?”
容昭毓微微薄怒。
水墨仿若未闻,只伸手搭上灼灼脉门。
一时她心内大慌。
灼灼体内的气血竟虚空无底,脉象幽弱难寻。
哪怕灼灼每月初一会发病,也不至于如此凶险,况且她已经过了初一。
水墨运力渡了过去。
容嬷嬷见水墨不回话,生气的替容昭毓教训道:
“三小姐,这是老夫人的院子,您是晚辈,怎能不通传一声就闯进来了,太无礼了。”
容若伊见水墨刚才竟然不回礼,本就很生气,加上现在坊间传闻,水墨姐妹被天子夺了贞操,刚才她见灼灼守宫砂还在,就觉得应该是水墨失了贞操,还被天子遗弃,就更要奚落她一番。
“嬷嬷,咱们这位三小姐,本就是庶女,以为爬上男人的床,就能进宫平步青云,没想到却被遗弃了,如今贞操不在,现下可是整个江南的笑话。”
水墨满眼只有灼灼,灼灼先缓过来,才是她头等大事,旁的都微不足道。
容若伊见水墨连话都不回,更加生气,竟然作死的上前,伸手就要推她。
顿时,一股巨大的蛮力直冲向容若伊,她瞬间被弹飞。
容昭毓跟着出手,一把稳住容若伊,但是容若伊毫无武功根基,已经一口血喷了出来,重重的载了下去。
容嬷嬷和容若伊侍女赶紧跑过来接住了她,容昭毓几乎站不稳。
灼灼脉象渐渐恢复,水墨才收功,上前一把抱起灼灼,看着一屋子莺莺燕燕,冷冷的说道:
“这几日我病了,你们就敢动灼灼。容若伊,我本不屑与你说话,只不过你三番两次出手,你的命太长了些,回去让容家准备后事吧。”
“还有容静苏,你喜欢洛公子,本与我无关,但你如此歹毒,这辈子,你休想如愿。”
容若伊昏过去了,听不到,但是容静苏清醒着。
“二小姐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嫡庶尊卑,您这辈子,就只有孤独的老死深宅了。”
“那你就瞧瞧,你父亲,是如何求我嫁给容瑟的。”
“祖母,您最好安分些,否则”
水墨微微拧眉,身后的的木床突然一声爆裂,碎成一片。
水墨披头散发,抱着灼灼出了莲华苑。
在绝对实力面前,唇枪舌剑显得苍白无力。
水墨一出去,容昭毓突然一口血喷了出来。
容静苏大惊,水兰站在一旁吓傻了。
容嬷嬷赶紧让人请大夫,安抚这一老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