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三人在整顿完毕后便寒暄了一会,随即离开了客栈往码头走去。
中途商议了一下,因为海怪只会对载货的船只下手,于是宁鹤舟又让萧凡去买了点货物以便引起海怪的注意。
三人在码头处挑选了认为比较坚固的一艘船后便直接出发了,萧凡认命的做起了苦力,在另外二人聊天之时拼命划桨。
在到了商客们说的那个载货必定翻船的海域附近时三人便停了下来。
宁鹤舟挠头道:“怎么引起海怪的注意呢?”
唐朔直接道:“很简单,冲过去!”
萧凡一听便急了连忙抓住船桨就怕唐朔真的抢了船桨直接划过去了,却没想到就这么几句话的时间,前方直接掀起滔天巨浪……
唐朔一看便乐道:“哦豁,不用吸引了,海怪已经被我们诱惑住了。”
萧凡一看唐朔居然还这么开心的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刚想说点什么才发现海浪中居然还有一个黑乎乎的身影朝他们冲来!
宁鹤舟一边直接用轻功跃起一边吓得哇哇大叫:“这跟商客们说的不一样啊!这海怪不是不伤人只玩水的吗!”
唐朔也一同跃起幸灾乐祸道:“可能贺兄比较诱人吧。”说完刚想用蛊丝捆住海怪,突然想起自己现在可是在隐瞒身份,若直接亮出蛊丝被宁鹤舟看到,怕是会演变成宁鹤舟、萧凡与海怪单方面殴打他的结局。
虽然他并不觉得他会输,但他就是怕麻烦,于是左看右看想着寻找一把趁手的武器,可惜海面上除了船和麻绳以及货物什么都没有。
而宁鹤舟与萧凡却是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直接刺向海怪,只听“铛”“铛”两声,却是因为海怪身体太过坚硬,双剑居然无法刺入它的身体。
隐藏在海浪里的海怪似乎生气了,只见它两只前臂上抬,本就汹涌的海浪变得更为凶猛,眨眼间便将宁鹤舟与萧凡的身形淹没……
唐朔一看二人都沉了立刻抓住时机,从袖中伸出一大捆蛊丝,轻易便将海怪捆了个结结实实。
海怪还在兀自挣扎,但蛊丝却是牢牢捆住了海怪让它无法动弹。
似乎是因为身形无法控制,海浪也随之变小,唐朔眼看刚被浪潮打下去的主仆二人似乎要上浮了,急忙抓起船桨,在收了蛊丝后对着那海怪的头部一顿敲,终于成功在二人现身之时……把船桨打烂了。
而海怪依旧在疯狂咆哮,扯掉蛊丝后,海怪由于恢复了行动力于是海浪再次变大了。
萧凡不仅与主子喝了好几口咸咸的海水,衣服湿透头发凌乱湿滑的贴在脸上,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转头一看唐朔不仅滴水不沾,而且……
看到那折断后还要被随意抛弃的船桨,萧凡的瞳孔一缩,内心哭泣道:等下我是用脚划回去呢还是用手划回去呢?
而宁鹤舟却是愁道:“这海怪是金刚不坏之身吗?怎么打他戳他都无法造成伤害……”
唐朔想了想便道:“我们之前一直只攻它的上半身,要不这次试试它的下半身吧?总会找到弱点的。”
“有道理!萧凡我们上!”宁鹤舟立刻使用软剑往海怪下半身攻去,萧凡虽然还看着船桨失神,但看到宁鹤舟喊完他就奋不顾身冲向海怪也是吓了一跳,连忙紧跟其后。
唐朔这边却是有一个计划。
宁鹤舟与萧凡在专攻海怪下半身后,海怪一直躲避,好几次还用手臂去挡剑,证实唐朔说的话并没有错,于是二人打了更起劲了。
却没想到唐朔突然喊了一声:“可以了让开!”
二人条件反射下立刻躲开,却是看到从身后飞来一圈麻绳把海怪下半身圈住。
唐朔直接用力把海怪整个从掩盖他的海浪里拖了出来!
三人瞬间震惊的看着被扯出来的海怪!
这是怎样的一个身躯?
他长着人类的外貌,身形巨大而强壮,双手布满坚硬的鱼鳞,背上长有角质鱼鳍,看起来异常怪异。
但最为怪异的,还是他那从腰部起便被鱼鳞覆盖至尾部的鱼尾!
在黑海经商路线作乱的居然是一个男性鲛人!
由于他身形巨大,且唯一一次被人看到的时候也是隐藏在海浪里,而这次若不是唐朔用绳子把他从海浪里拖出来,所有人会认为作乱的就是海怪,没想到居然是传闻中的鲛人。
似乎因为真面目被识破且被捆住了尾巴,鲛人一脸无所畏惧你说我不听的表情,对宁鹤舟与萧凡的你从哪里来,为什么要掀起海浪妨碍商客经商等相关问题完全不予理睬。
这时唐朔突然道:“你会说我们的语言吧,东海鲛。”
那鲛人一听这称呼便睁大了双眼,看着唐朔发出奇怪的口音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宁鹤舟与萧凡也皆是一脸震惊的看着唐朔。
唐朔淡定自如道:“很简单,黑海与南杉国、东巫国相近,西戈国的西海鲛人过不来,那你自然便是东海鲛人了。”
这个东海鲛人在唐朔提到西海鲛人的时候咬牙切齿道:“哼!那西海蛮夷要是敢过来黑海我们定是要叫他有去无回!”
宁鹤舟与萧凡看到这鲛人与人类占据地盘的行为与语言并无太大差别的现象后,皆是颇为诧异,似乎还没从对方并非妖怪而是鲛人中回神过来。
唐朔看到此便笑了笑道:“你们什么表情,高级生物都有自己领土意识与观念的。”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笑的更开心了,道:“特别是森林里的熊,就算自己的地盘只是进了一只兔子,它也要把兔子赶走的。”
宁鹤舟主仆二人想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随后宁鹤舟便对鲛人问道:“先不说西海鲛人,可你此番为何要在黑海掀起海浪,总不会是为了阻止西海鲛人吧。而且你做的这些事并没有伤人,可见你并无害人之心,难道真是为了那些财物?”
东海鲛人一看自己会说话的事实已经暴露,叹了口气坦白道:“这不得不从东海鲛与西海鲛的矛盾开始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