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们先回营,韩楚和杨莺儿进了徐家村,阴柔青年被收押进祠堂,听候审问。
老村长讨来韩楚手里的香烟,细细地看了。
没错,是陈下出品的好烟,在大城市里都是好东西,当大官的都不能随便抽得上。
本来他还有干一票的心思,可是看韩楚这么坦荡,背后必有依仗。
他是徐家村的掌舵人,可不能犯浑。
于是便把香烟送还到杨莺儿手里,再瞧一眼,瞧两眼,瞧第三眼时,韩楚非常合他心意,把香烟拿过来,整包送给了他。
毕竟双方都是讲“理”的,老村长在自己的地盘上,能把香烟“送”回来,已经是大大地让步,很合“礼仪”了。
韩楚当然要回之以“礼”,省的把事情弄得太难看。
杨莺儿忽然觉得,自己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老村长带两人逛了一圈,终于分别,“我们全村人现在已经认识韩先生了。你是我们徐家村的朋友,除了粮仓和武备库,其他地方都可以任意参观。老汉就不陪你们了。”
杨莺儿捏着韩楚的手掌,在他的手心无意识地画着圈,“我们去哪?”
“去祠堂,我教你怎么刑讯逼供。”韩楚笑道。
祠堂里,阴柔青年双手双脚被捆住,吊了起来。
“你们不能杀我,我是阴葵宗四长老的表哥,你们杀了我,一定会死得很惨!”
“这人呢,一糊涂,就净说胡话,我帮你清醒清醒。”
先来一套分筋错骨手,韩楚慢慢施展,杨莺儿在旁边快速学习。
青年疼得昏过去,又被杨莺儿一**得疼醒过来。
“两位大侠收了神通吧,小弟什么都肯说!”
“姓名籍贯,家住何方?”
问话么,先挑一些简单的问,只要说了实话,那就是竹筒倒豆子,停不住嘴。
“小人杨刈,下京人士,住在下京五里胡同。”
“阴葵宗还有男弟子?”
“当然了,不然江湖上的侠女谁去对付?”
杨莺儿挑起眉头,从韩楚手里接过银针,催动心法,扎进杨刈的心脉。
十指连心,杨刈的手掌立刻扭曲成鸡爪子,连稍稍舒展都做不到,可想而知他遭遇了多大的痛苦。
韩楚把银针拔下来,“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就能痛痛快快地走。”
“嘶,”杨刈的脸挤成了麻花,“阴葵宗乃魔道大宗,麾下天级武者多如牛毛,你们坏了她们的事,等死吧!”
韩楚摇摇头,把银针插回去。他难得发回善心,别人还不领情。
杨刈疼地抽抽,连嘴都张不开了。
韩楚把杨莺儿拉出去,待会屎尿齐流的场面不太好看。
“那个妖妇是阴葵派的?”杨莺儿问道。
“怎么,你要对付她们?没有天级的修为,牌桌都上不了。”韩楚笑道。
杨莺儿遭遇了极大的痛苦,历经磨炼才堪堪突破到玄级初期,天级对她太过遥远。
眯着眼,她忽然瞧向韩楚,“你觉得我需要几年才能修炼到天级?”
“运气好三年,走了背运,六年也够了。”
这里当然问的不是常规修炼,而是在韩楚的帮助下需要几年时间。
“我需要付出什么?”
杨莺儿羞红了脸,她现在身无长物,最能打动人心的,就是清白之身。
“什么都不用给。”韩楚笑道。
“是要采用阴阳交汇之法练功么?”杨莺儿垂下头,声音细弱蚊鸣。
“若是那样有用,全天下第一大势力,就该是秦淮河上的花船,连月坊里的闺房,销金窟里的窑洞。”
南陈的秦淮河,北周的连月坊,西齐的销金窟,都是名闻天下的极乐之地,所有色胚的天堂。
徐村长不知从哪里窜出来,嘴里叼着香烟,没舍得点上,一口口吸着气味。
“韩老弟真是见多识广,可曾去过一两个地方,那里花销如何?”
韩楚敲了敲墙砖,声音清脆,略带回音,是暗室。
徐家村不止表面上那么简单,里面的水很深呐。
“我倒是没有去过,不过可以带徐家子弟去见见世面。”
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徐家村只是名义上臣服于马家堡,至于心里怎么想的,谁知道呢。
“嘿嘿,孩子们越来越多,我们村子再扩建下去,就没多少地利之便了。村子里还有百多个光棍,从十五岁到二十岁都有,你吃得下多少?”
“光棍?不至于吧,在苏州旁边的县里,二十张饼就能换到一个能生育的女人。我一路行来,看到徐家人面色都不错,一半人家都能养得起鸡鸭,你们随便一个人,挤出六七天的口粮,就能换回老婆了吧?”
老村长苦笑道:“现在什么时节?村子里房舍就这些,多了就装不下了。往日里这些人都要出去开枝散叶,现在兵荒马乱的,得找到一个好去处,抱团才行。”
“那你们怎么就知道,朱毅那里是个好去处?”杨莺儿奇道。
老村长变了脸,他的宗法意识不是一般的强,男人说话,女人怎么能插嘴?
韩楚笑道:“村长别介意,莺儿问的问题,也是韩某想问的。”
老村长这才收了黑脸,“我徐家宗族传到今天,已经有一百多代,像南陈这样大王朝,也见过三四个。真算起来,当朝首辅还是我们三房里出去的旁系子孙,见得多了,总有一点心得。”
续道:“朱毅我没见过,他能不能做皇帝我不知道,我看你成能做皇帝。”
杨莺儿听得心中一惊,不由得松开手,倒退几步。她可不想当什么妃子,被锁在深宫之中。
韩楚也面露奇色,真的是神了,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话都说开了,再不表个态,能不能走出徐家村都是个问题。
“三天之后我会去打吴家庄,此去往东五十里就是我的大营,徐家子弟若是能在落日之前赶到大营,我就收下他们。”
老村长收了准信,连忙去通知各房子孙。愿意出去打拼的人,就要赶紧出发。
韩楚和杨莺儿出了徐家村,走到村旁的河堤上。
“韩大哥,你真的想当皇帝么?”
怎么说?我会告诉你,我已经是皇帝了,而且在造自己的反?
“皇帝么,太累了,谁爱当谁去当。”
杨莺儿忽然踮起脚尖,在韩楚侧脸是啄了一口。
“你教我武功吧!”
眼前的河是渭水支流,没有黄河汹涌,不如渭河壮阔,它却滋养了徐家村世世代代的生灵。
韩楚心有所感,笑道:“我教你一套碧落剑法,一套奔雷枪法,虽然最后比不过那些仙子妖女,但足够你站上牌桌,投下自己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