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冬天格外的寒冷,离开了那个有着暖气的城市,冬天更是来的寒冷,看着自己衣衫单薄的母亲站在满是积雪的树下迎接自己的身影,婉莹是心疼的心揪揪的疼,暗暗地发誓,等自己长大了,毕业了就找一份好工作,把爸爸妈妈爷爷都接到城里去住,去享福。
母女两个相互搀扶着回到了家里,简陋的家里,屋里屋外并没有什么温度的差别。收拾好心情,婉莹欣喜的拿出自己给家里人准备的礼物,张罗着过年的时候爸爸回家了,能有一个惊喜,平时爸爸妈妈总是舍不得花钱给自己买东西,这下有了婉莹带回来的东西,一家人都能过一个暖呼呼的好年了。
“娘,爷爷呢?我给爷爷带了一件羊毛衫,城里人都穿,可暖喝了,我们放假正好赶上人家商店里清仓,我买的可便宜了。爷爷呢?我拿给他试试。”婉莹举着自己买的羊毛衫兴奋的和自己的娘亲说着。
婉莹娘笑着看着自己家的闺女,却是没说话,知道自己快要瞒不住了,眼眶慢慢的红了起来。自己也是知道这爷孙两个自小就混在一块,爷爷带她的时候,比自己这个当娘的时候都多。
婉莹看着自己家娘亲的情况有点不对劲,放下自己举着的衣服,走到娘的跟前来,伸出双手,扶着娘的双肩,“娘,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爷爷呢?你怎么不说话啊?”
娘越是不说话,婉莹心里的预感越是不好。“爷爷是生病了吗?”婉莹猜测到。娘亲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爷爷生了啥病啊?我学医了,我给爷爷看看。”娘没有接话,只是拿着自己的衣袖擦了擦眼泪。
“爷爷在哪?爷爷在哪?娘你说话啊。”婉莹摇晃着娘亲的身子,想要娘亲给她一个答案。
“走吧,我带你去看看爷爷。”娘擦擦眼泪,长长的输了一口气,舒缓了一下心情,起步走出了屋子,朝着院门外走去。
母女两个走过街道,走过田地,走出了小村落。来到婉莹娘接婉莹的大树下,“爷爷的骨灰,埋在了这树底下。爷爷说了走之前没能见见你,他以后在你每次回来,每次走的时候,都能在这接接你,送送你。”
见此,婉莹已经心痛的说不出来话了,怎么能这样,她走的时候还好好爷爷,怎么在她回来的时候就成了村口树底下的一抔黄土。那是从下带她的爷爷啊,爷孙两个乐乐呵呵相处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怎么爷爷就没了?
“我不相信。娘你骗我,爷爷怎么可能在这?别闹了娘,咱们回家,爷爷在咱家等着我呢。咱们回家,爷爷在家等着我呢。他知道我这次回来给他买好东西的。”婉莹伸手拉着娘要往回走,娘并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娘!娘!咱们走啊娘!”说着婉莹就哭了。在医学院里呆着,没有见过生死离别,却是见多了死。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生死这就这么静悄悄的来到了她的身边。
婉莹跪下抱着大树哭泣着,伸手去挖那一堆黄土。多么希望爷爷只是和她完捉迷藏,怎么就可以不回家了?别闹了爷爷,婉莹回家了,你快出来吧,别躲了。
山路静悄悄的,入夜了刮起了山峰,婉莹嚎啕的哭声在山谷里回荡,随着风声,传了好远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