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狗咬吕洞宾,还是六月飘大雪,此刻洛竹真真切切地感到好心做事的尊严被践踏。
洛竹气愤地瞪着眼,咬牙解释,“不,不是,我伤的,我,”
都说不会哭的孩子没有糖吃,洛竹强势的行为习惯根本不会在会哭会撒娇人的面前讨到一点好处。赵绸莺趁她说话哭得更伤心,更难过,洛竹一句话也没有机会说得完整。
“表哥,洛姐姐不喜欢我,她说我不配和你们一起,说我来是搅和事的。在贼人来时,她已经给我下了迷晕,你,你看”赵绸莺指着被掀开的香炉和洛竹刚才掉在地上的药瓶给顾岑看。“她用迷香将我迷倒,自己吃了解药。然后,贼人来时,她站在旁边观看我被贼人轻薄,也不救我,如果不是我大声呼救,让外面的人听见,那么此番,我已经受难了。表哥”她一声声“委屈”地叫喊,顾岑听后眉毛紧皱。她更是加大委屈和“隐忍”道:“表哥,洛姐姐说她讨厌我,还让我远离你,不然,呜呜,”她抽着鼻涕,眼泪极其自然掉落。“不然,她要杀了我全家。表哥,你要帮帮我!”
她“天真无痕”的一套表演下来,哭得情真意切,委委屈屈。顾岑不知如何反应,洛竹已经被她的诬陷气得眼冒杀气。
顾岑看看她,又看看赵绸莺。然后,走向洛竹。赵绸莺在他背后立马换上得意的笑容,脸上的脂粉颜色交融,甚是恶心。
“停!”洛竹心知肚明自己讨不到一点公平,把剑收了,自嘲笑。“我没有伤她,信不信由你。我去抓贼了。”说完,狠狠地剜了赵绸莺一眼,转身要离开。
“我信你!洛竹”
什么!洛竹一阵惊奇。
迈开的腿停在半空中,她不可思议地转头。
只见,顾岑极具意味地笑着看她,眼神里是坚定的信任。他捡起药瓶慢慢走到洛竹身边,拍着洛竹的肩膀,语气缓和地说:“洛竹,好好收好,我相信你。凭我对你的了解,若是你当真讨厌一个人,绝对不会使阴招,一定一剑了断。而且是直接在脖子上,一击致命。”
他是笑着把话说完的,洛竹时感心中暖阳闯入,驱散陈年累积阴霾。
顾岑见她表情稍加缓和,拉下脸对赵绸莺道:“表妹,洛竹算是我请来抓贼的,不是你耍弄手段的关系,若是你觉得委屈,便自行离开。”然后向门外叫人。“来人,带赵小姐回家。”
……
赵绸莺被送回家后,洛竹她们在追贼的路上。想到被人信任的感觉,洛竹只觉傲气又温暖。“顾大人,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原因我已经说了。要是果真那么恨她,你的剑不会在剑柄处有血迹。此外,你那么冲动,作不得虚,投药迷晕一个女子你肯定不屑。”
原来是赵绸莺聪明过头,以为随便一伤自己就可以污蔑她人,却不知道洛竹若要伤人,一定用剑尖。
虽然他说得有道理,乍一听好像是夸洛竹光明正大。可是仔细一品,有些不对。“顾大人,我冲动,不喜欢弄虚作假,你这在是夸人吗?”
“可以怎么这么认为!”顾岑言笑。
“呵呵,大人可真会夸人。不过,我现在确实十分恨你那表妹。这下,你觉得我会怎么对待她?”
“由你。”刚才赶去林家,顾岑明显感觉那些人与采花贼没有什么关系,但是自己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平民被人欺负。于是当把人拿下,经逼问,从他们语气里,顾岑觉得他中了其他人的计。但这绝不是采花贼的计谋,于是他火急火燎再次赶会郭家。当进门时便看见表妹手臂流血,口腔可怜。
一切便了然于心。
她们一路追贼,一路谈话,也别有一番滋味。
月光骤收,道路混沌,雾气深深。
贼又是逃到了草丛,洛竹派去跟踪的人没有了影像。
前方又是雾霭沉沉,出于小心,洛竹掏出药瓶。虽说刚才自己吃药时要些时效才能恢复,但是刚才是已经吸入药气后服用的,所以恢复得比较慢。
她给了顾岑一颗,自己吞了一颗,才放心地向烟气里走去。
进入烟雾里,一切都是白蒙蒙一片。“顾大人,这股奇怪的雾,看来是贼人所设。”
烟雾中,她们看不见对方的脸,只能模模糊糊看见白雾里透着的厚重颜色。“洛竹,你要小心。”顾岑担心地嘱咐。
“嗯!”
可能猥琐男人觉得烟放得差不多,他将烟气收了。烟气渐渐散去后,洛竹提着剑,长袖捂鼻背对着他。听到声响,洛竹机警转身,作防御样子盯住猥琐男人。
雾气散出,地上躺着追踪的人。他们已经被迷晕倒了,洛竹惊呆了一下。
猥琐男人看着活跃精神的两人,大小眼睛都不对称地张得大大的,嘴角上边两黄豆大的媒婆痣随着嘴角的抽动而抖了几下。
顾岑第一次见贼人的样子,他猥琐怪异的外貌也在顾岑心里留下深刻印象。
洛竹见人终于出现,半分得意半分惋惜笑了笑。“又见面了,不知道你手上的伤还好吗?”
她笑得仿佛没有心肝似的,让猥琐男人一阵恐怖缠绕手杆上的伤口。“你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什么几次都没有中迷烟?”
洛竹闻言,笑得张狂。“听好了,你家神仙祖爷爷的大名叫洛竹——”
咯噔!猥琐男人听后,心里一阵拔凉拔凉。眼神惶恐,脸色苍白,双腿好像有万只蚂蚁在爬那样瘫软。
怪不得,怪不得昨晚自己没过几招便输了。猥琐男人暗中回想昨晚她玩世似的与自己对打,原来是武功太高,不屑与自己打。“洛竹先生,我们袁山与你无冤无仇,这些闲事你还是少管为好。”
“哼!”洛竹冷笑,舌头不屑舔牙,一般流氓气质,“就管了,你要怎的?”
顾岑看着洛竹的表情,知道她接下来要干什么。便自觉地让出地方。“记得留他一条性命,我们要审问。”
洛竹轻挑眉毛表示:会的。
猥琐男人被她痞痞的样子羞辱,但是一掂量自己的斤两,只能忍气吞声。
“哼,少废话,你昨天偷袭,今天,我就好好和你耍耍。”洛竹撂下一声狠话,拔剑冲去。猥琐男人艰难后退几步,洛竹迅速到他面前,电光火石,刺剑见红。
洛竹打得很流氓,毫无章法,却又不乱。猥琐男人大小眼睛仿佛多余难看的装饰物一般,完全看不见洛竹出招的方向和身形。只有当身上传来的疼痛感,猥琐男人才知道洛竹的剑到了自己身上。
顾岑在边上看她影子晃来晃去,她脸上又是笑又是瞪眼的找没有被划过的地方下手,忍不住笑了。
几场下来,猥琐男人好像是经历刀山滚过,剑林激射般憔悴不堪。而洛竹将他刺得满身伤痕后,吐气均匀,得意洋洋。
洛竹收回剑后,猥琐男人才感身体各处回归自己的意识。刚才,他好像是一个木偶,被人随意扎针、摆弄。
他觉得,这人如此强大的功力和折磨的出招都让他觉得被官府抓了比遇见她好。